“是啊是啊,你一点也不像新嫁娘,新郎什么都不管不问!”另一个女人开口附和。
孟嫣沐拿着酒杯的手顿了顿,强行扯出一个笑,“没有没有,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明天衡哥哥就会陪我一起去看婚纱。”
奈何王敏婷这人很不会看场合,直接丢了一句让人十分尴尬的话。
“对了嫣沐,你不是跟我说,严璟衡把孟嫣沐调任做了秘书吗?”
孟嫣沐脸一下子拉下来,感觉面子上有点挂不住。
细长脸女人眼神狡黠的亮了亮,“我参加过严璟衡和他前妻的婚礼,他那时候可是亲力亲为,到了你这却是什么都不管,还把前妻调任到身边来……”
身旁人连连附和,“莫不是后悔离婚喽——”
孟嫣沐咬紧贝齿,死命捏紧酒杯,“谢谢姐姐们的好意提醒,我和男朋友关系很好,不用为我操心了。”
孟嫣沐心里恨意涌上来,怎么也压不下去。
又是孟嫣然!
她为什么要一辈子活在孟嫣然的光环阴影之下,从小到大,什么都是她的!所有人都喜欢她!
她不撒娇就什么都有,她不索求就有有人争先恐后对她好!
自己到底哪里不如她!论姿色,她们各有千秋,论资历,她早她多少年进公司……
孟嫣沐一杯杯灌着酒,心里极淤堵,几杯下肚突然感觉有些反胃不适,正好借口不舒服去了卫生间。
孟嫣沐强忍着泛上来的酸水,挂着僵硬的笑路过人群。
艰难的走过大厅,孟嫣沐扶着长廊的墙向厕所走。
突然腹部一阵绞痛,孟嫣沐两只手捂住腹部,倚靠着墙缓缓蹲下来。
“孟!嫣!然!”
她咬牙切齿,从舌尖吐出一个一个字。
“这位女士,您没事吧?”
身后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男低音。
孟嫣沐转过头看去。
她只觉得在哪里见过他,但此刻怎么也想不起来,那男人抱起软绵绵的她,从后门离开,将她塞进了车里。
……
今天严璟衡没来上班,孟嫣然得了个清静。
此刻正在熬下班的孟嫣然打了个喷嚏,心里无端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下了班,她就匆匆下了楼,半途中遇到顾文文和许浩。
顾文文见到她脸上一喜,抱着些文件走了过来,“嫣然姐,正好遇到你了,我想问你些工作上的事。”
孟嫣然脚步一顿,笑道:“说吧,能帮上忙我尽量帮。”
顾文文想了想,“现在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孟嫣然建议道:“那我们一起吃个饭吧,一直以来跟着我,辛苦你们了。”
“我们今天还要加班。”
小姑娘垂下眼,颇为可惜地看了一眼许浩。
孟嫣然浅浅地笑了笑,“没事,你们忙完再联系我,今天不行就明天。”
三人分别之后,孟嫣然出了办公楼打算回家,她随手拦了辆出租车。
“师傅,去长胜路。”
孟嫣然上了车,就坐在后排端坐着闭眼小憩。
好一会儿之后,突然感觉头有些眩晕,她只以为是路况不佳,沿途颠簸晕车所致。
渐渐,那感觉愈发强烈,就像是……温水煮青蛙!
孟嫣然此时才意识到出租车有问题,但神识已被迷了大半,闭着的眼怎么也睁不开了,身子也往旁边一歪,瘫在后座上。
不清醒间,孟嫣然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拖离后座,扛在肩上。
……
一桶冰水从头淋下,孟嫣然打了个激灵醒了。
她茫然环顾四周,只见身周三五大汉,穿着肮脏的人字拖,扯拉着沾满油渍的衬衫,一脸油腻,望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色.情与猥琐。
孟嫣然感觉恶心,心里有些害怕,但强忍下来了,依旧坐直身子。
她仰头喊话:“谁派你们来的?!这么大胆子!不怕坐牢吗?”
三五大汉中居中那位貌似是头头,他丢掉手边的啤酒瓶,走上前,一把扯起孟嫣然的湿发,往墙上一摁。
孟嫣然吃痛的叫了一声。
他粗声粗气的哼了一声,“孟小姐,我劝你不要嚣张,我们都是亡命之徒,监狱我们没少进,只是你得罪错了人,我们拿了钱财为人消灾罢了。”
孟嫣然咬着牙齿忍住疼痛,“谁请的你们,他给了多少钱?我可以给两倍,不,三倍!”
头头左边的男人一脸淫笑,“给多少钱都没用,道上混的,这样坏了规矩,兄弟们以后没饭吃啊。”
“更何况,像孟姑娘这样的极品,可不是洗发廊那些货色能比的~”
这话一出,众人更加不掩饰面上猥琐之色,贪婪的将视线将她扫了个遍。
孟嫣然心生一计,想到葛铭威在城里呼风唤雨,黑白两道没有不卖他几分薄面的。
她壮着胆子道:“你们可想清楚了,我和葛少交情深得很,动一个女人是没什么大不了,但我是葛铭威的女人!”
“你别扯了孟婊子!葛铭威一直单身,他怎么会有女人!”为首大汉心慌了一下,恼羞成怒。
“葛少爷有女人需要报告你们?”孟嫣然一脸不屑,“怕不是你们的金主怕担责任,才找了你们一群替死鬼!”
这话一出,几个大汉有些慌乱,凑到一起窃窃私语。
“老大,我好像听说葛铭威好像为了一个女人打压徐家,还与严氏终止了合作,不会就是她吧。”
“哪有这么巧的事!”
“还真有可能,不然徐卓那个混蛋平时这么瞧不起咱们,怎么突然找我们办事,他手下人不是更多。”
孟嫣然张着耳朵听了大半,心里突然燃起滔天怒意!
徐卓!这个男人必须死!
就在这时,小黑屋的门开了,就着昏黄的节能灯,孟嫣然半晌才辩清来人。
果然是他!
徐卓背着手,身后两个戴墨镜的彪形大汉,不耐的开口,“在吵吵什么!不是说了这个女人随你们处置,给她留个残疾,让她后半辈子都活在梦魇里!别弄死了就行,还不动手?!”
几个邋遢大汉立马喜笑颜开地迎上去。
“徐总,这小妮子强硬,恐吓我们说她是葛铭威的女人,这,嘿嘿,徐总没和我们说要动的是葛家的人。”
徐卓拍了两个人的头,一脸嚣张,“她说她是葛家人,她就是了?动点脑子,我他妈还能说我是葛老头子的私生子呢!你信嘛你信嘛!”
“是是是,徐总说的是。”几个小喽啰连忙点头哈腰。
“蝇营狗苟!”
孟嫣然突然喊话,撇过头朝地上啐了口唾沫。
徐卓一看来气了,撸起袖子,捡起脚边砸碎的啤酒瓶尖,冲上去对着孟嫣然胸口来了一脚。
不等她缓过气,徐卓揪着她的衣领子往墙上一撞,拿啤酒瓶尖抵着孟嫣然的喉咙尖声说:“孟大小姐,看清楚现在谁才是弱者!这一脚是你替葛铭威还的!”
孟嫣然不甘示弱,眼底发狠,“我等着看你的好下场!”
她的手被反绑在背后,被揪起来的时候蹭刮在水泥墙上留了很多血,绳子也有些松散。
“还嘴硬,把你卖到国外做鸡,我让葛铭威永远也别想再见到你!”
徐卓显然觉得直接杀了她不解气,又一推搡,把她推倒在地。
徐卓想起葛铭威那天在病房里逼他签了不平等条约,逼他说什么这辈子不再见孟嫣然,心里怒火烧得更旺。
孟嫣然被摔到地上,感觉手肘被重击又是痛的蜷缩成一团,但因为全身上下都在火辣辣的疼,一会儿便麻木了。
她感觉想哭,感觉无助,但咬紧牙关不愿意在这些腌臜人面前求饶,更何况这些人没有良心,求饶只是让他们看笑话!
周围几个大汉奸笑着靠近她,有的已经开始脱衣服,徐卓提溜着啤酒瓶站在一瓶坏笑着看戏。
孟嫣然感觉心里犯恶心,一双粗糙的大手摸到她的脚踝,她触电般一缩脚,感觉意识逐渐飘忽,慌乱的挣着手上松散的绑绳。
在她就要绝望之时,门被人一脚踹开。
众人寻声望去,一个挺拔的身影冲进来,身后跟了不少西装革履的黑衣保镖。
是……葛铭威!
那个男人快步冲过来,一脚踹开拽着孟嫣然脚踝的大汉,解开那被血水浸染的麻绳,不顾她身上沾染的脏渍,心切地将孟嫣然揽在怀里。
感受到被一股熟悉的气息包围,孟嫣然感觉一下子从凶险贫瘠的幽谷坠入温暖安全的港湾。
一滴眼泪无声地自她眼角滑落,她抿了抿嘴,感觉委屈扑面而来,随而沉沉昏去。
葛铭威陷入暴怒,轻轻抱起孟嫣然朝门外走去。
孟嫣然冰凉的手臂搭下来,滴答滴答地顺着青筋流着血水,沾染到葛铭威的衣裤上。
离开时,葛铭威回过头看了一眼徐卓,像看一个死人一样,随即轻描淡写地下令。
“都杀了吧,尸体拿去喂鱼。”
一众大汉加上徐卓不禁打了个寒颤。
只有徐卓见过葛铭威,此刻,他吓得双腿发颤,快要跪到地上。
“葛少,你听我说,这不是我的意思,我是受人支使……”
“噗——”不等他说完,一名黑衣保镖给他迎头一脚。
徐卓被踹得眼冒金星,下巴砍在潮湿的水泥地上,嘴里呜咽不清,血水从他嘴角趟下,着实有些吓人!
剩下几个胡子拉碴的大汉见此情形,立马认怂,接连跪倒在地上求饶……
命令既然已经下了,他们就不会有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