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战双眼越发透着血色，头发枯槁蓬乱，直到丹海中的混沌之气压榨到极致，连神龙混沌灵体都暗淡了下来，脉络间被五行之火洗礼仿佛把血液变成了岩浆，凌战木讷的看着映照出自己的九彩之色，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自己的修炼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左臂毁灭的光晕闪现，一股大帝气息扑面而来，如若不是刻意收敛气息必然引来无数强者。
铺面而来的杀戮气息血洗整个房间，凌战更是被杀戮气息拍打的半跪在地上，周围的一切都变了。
缩小版的通臂猿慢慢走向凌战，沙哑道:“毁灭之道真的毁灭了一切吗？”
通臂猿每走一步天地就崩塌破碎几分，笼罩在凌战身体上的毁灭之力也就更强，引以为傲的神龙混沌体更是不堪一击，仿佛只要通臂猿愿意顷刻间荡然无存，通臂猿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凌战走来，眼前已经不是一片世界变成了一片毁灭的深渊，到处都在毁灭。
在这股气息之下凌战骨骼颤栗，迷茫的眼神却越发清晰，嘴里一直念叨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道生一，一生二……！”
“我明白了！”
原本毫无波澜的九彩之色光芒冲天，九道之一的毁灭规则接近极限的吸纳这片空间的毁灭之力，其它八种规则在毁灭规则的牵引下不断束缚毁灭之力，纵使毁灭规则铺天盖地涌进其中，也丝毫没有打破平衡的迹象。
天地间的规则并不是永恒不变的，修士每修炼出一条规则天地间就多了一种选择，创造的无非是大道繁衍出来的小道，古往今来亘古不变的只有恒古之道，乃是天道根基，之所以九大恒古之道难以修炼乃是夺天地之根基，打破了平衡，诚然如通臂猿所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前提是要被天道所容。
在毁灭规则砸在身上那一刻凌战脑海中浮现出盘古开天地、火神炼石女娲补天的画面，创造，他要创造自己的道，这九种永恒之道真的永恒吗？真的万古不变吗？凌战不断问心自问。
许久凌战双手动了，九种颜色一会分裂九色，一会两两组合……一会是毁灭和生命的极致融合，不光如此似乎每一种道都可以衍生出其它的道，生命的极致是毁灭，毁灭的极致是重生……
原本缥缈的道变得凝实，每两种不同的道碰撞就必然产生第三者或是九大恒古之道其六，凌战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来一个骇人的念头，假如九种恒古之道碰撞在一起会产生什么？这个念头一出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就在凌战尝试聚拢九种恒古之道时，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将凌战拉回了现实，先前沸腾的天道随之平静下来。
“雄性人类，九种大道其是你能承受的，就连当年龙皇也不敢轻易尝试！”
“龙皇也曾试图融合？”凌战好奇的问道。
“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天道不可能被玩弄于手掌之间，天道不可奴役！”
“既然不可奴役，龙皇怎么会尝试融合？前辈跟随龙皇多年应该有所耳闻吧？”
“在我面前少刷聪明，每个生灵都有自己的的路要走，自己的道只有自己知道该怎么走，没有人能为你开路！”
“也罢！也罢！谁让小子我胆怯呢！要是没有什么保命手段，北冥凶险我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还是回去吧！我看还是让化龙门待在归墟比较安全！”
凌战话音未落通臂猿猴狰狞的脸上闪过一丝戾气，毁灭之力丝丝缠绕凌战，看着凌战嘚瑟的样子真想碾压捏碎，席卷八荒的帝王气息扑面打在脸上，凌战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更刺激到通臂猿猴，直接提升一个档次的威压倾泻在凌战身上，两人似乎僵持在了一起。
起初凌战还颇为吃力，随着毁灭之力倾泻九彩光芒四射，照亮了整个毁灭小世界，毁灭规则被不断吞噬，以至于九种颜色互相扭曲迎难而上，整片天地的毁灭规则仿佛化为了汽油，九道光芒就是那一把烈火。
原本狰狞的通臂猿戛然而止的凝聚毁灭之力，待到周围存在的规则耗尽，九道光芒再次回到了凌战体内。
“九大恒古之道果然了得！”通臂猿猴忌惮的看着凌战道。
“前辈打我，来打我啊！”
通臂猿听到这找抽的话真怕自己忍不住将眼前的人类撕碎，刚才本来想给凌战一个下马威，没成想反倒是自己太小看了眼前的人类，何况他只是一缕残魂留于世，虽有生命之泉的滋养免予消散在天地间，但毕竟以不是当年，如若还有当年十分之一的修为调动毁灭规则就算凌战再怎么神奇也得落得个陨落的下场。
凌战看着沉思的通臂猿猴收起了不正经，通臂猿猴所想他也能猜个差不多，大帝的心境还没有烂到和一个战灵境的修士较劲。
“罢了！罢了！”
通臂猿地动山摇的坐在了地上，凌战识趣的也坐了下来。
“九种古道根本没有办法融合，每种规则都有自己不同的特点，龙皇当年苦苦寻找融合九种大道的功法唤醒祖龙，走遍天下也无从得知，直到在龙族秘史中找到了关于燃灯古佛融合九种大道的只字片语，靠着着模糊的记载龙皇来到了北冥！”
“后来呢？”
“不知道谁走露了风声，整个大陆掀起一场浩劫，北冥的海水变了颜色，足足持续半年这场浩劫才结束，谁也拿不出确定古法就存在于北冥，在诸神惋惜不应该仅凭风言风语就在北冥展开血战之际，一双血手横空出世，打的北冥沉沦化为归墟，一盏青灯燃烬万里长空！”
凌战脑海里能想象出当时的画面，惊出一身冷汗，什么人能凭借一己之力对抗整个大陆诸神？至于一盏青灯凌战知道是岁月神僧，此刻再回忆过往凌战此刻也明白归墟之地绝不是什么善地，而是一处诸神坟墓，危机四伏，也渐渐意识到了什么。
“前辈怀疑当初融合大道绝非偶然？”
“当年诸神之战来的太仓促，无论人族、魔族、妖族、还是那双血手之主混战，许多大道传承皆是堙灭在了那场神战之中，归墟沉寂了万年，诸神的意志长存，既然古佛留下只字片语当有入道之法！”
凌战心头盘旋着一个念头，此次进入归墟九死一生，却也机遇十足，既然诸神陨落必然伴随着功法传承、神兵利器，这让凌战跃跃欲试。
“你是有大气运加身，此行归墟异常凶险，倘若刚才你没能承受住压力，绝不会如此冒险！”
凌战毫无波澜甚至有点跃跃欲试，接下来数天凌战都在领悟毁灭规则，依靠炼天诀吞噬天道，不断壮大九道光芒，直到临近饱和，陡然睁开双眼，锋芒毕露。
“谁？”
凌战死死夹住宛如发丝般大小的暗器，还不待扔出去，两指间变成了墨色！
“有毒！”
黑袍人看了凌战一眼，阴笑一声消失不见。
一处丛，林两道身影宛如秋风扫落叶般追逐。
“混沌撕天手！”
巨大的手印横推过去，黑衣人知道躲不过去，同样一拳迎上，四面八方都被夷为平地，一掌拦住去路，道:“无冤无仇，是谁让你杀我？”
“将死之人，有必要知道吗？”
黑袍人嘲讽的话语落在凌战耳中，略显刺耳，前者表现出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随即凌战面色一变倒在了地上，直到凌战倒下一连五道身影才落在凌战不远处。
“鬼火，就这种地摊生意也值得船老大如此大费周折对付？白白浪费了帝毒！”
“得罪了船老大就是找死！把他的头剁了送回去领赏钱！”
鬼火面色一狠，取出长刀准备砍下凌战的脑袋之际，凌战哼笑一声，在鬼火惊愕的眼神中，左手探出，猛地打在身上，丹田乃至灵魂都被蔓延的毁灭之力绞杀扭曲。
“你……”
准备离开的五人见鬼火举起的寒刀迟迟不落下，疑惑中的黑袍人一头雾水，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便被一股光亮吸引，在一瞬间亮了起来，带着淡淡的灰色，一道道浅显的黑色纹落浮现在天空之上。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