娈兀走到教学楼的入口前，突然停住脚步，对着空荡又发暗的教学楼。

“我要出去见我师父。”倏地一团黑雾刹那间在楼梯夹角的阴暗处凝成人形，显现出一张冰冷艳丽的脸：“找出异类，杀了她，你就可以出去了…”夏纣突然皱起眉，极度嫌恶：“不过靠你…也只能呆在这里了。”她向地上扔了一把剑就消失了。娈兀自始至终一语不发，丝毫未动。身后一个女孩喊了一声：“快上课了，一起走吧。”娈兀稍微转动身子看着说话的女孩，手指微动，张了张嘴。娈兀身后的人说：“好，我们走吧。”两个人注意到了地上的剑，边瞥颓然的娈兀边加快步伐，小声说：“快走快走。”娈兀踢了几脚地上的剑，怅然无措。站了一小会，她轻轻对自己说，上课了。不想迟到，却怎么也无法操纵自己的身体让它快一点，跑起来。脑子里有因为迟到而会发生的各种事，搅得她烦糟糟的。正上着楼梯，快要踏入教学楼所在的平地时，她愣住了。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流血的尸体。怎么…她飞奔向那把剑在的地方。不见了。没有方向的恐惧贴上她，让她听她用力过猛的心跳。

是谁拿走了那把剑。她又往教学楼的方向走。遇见过的那两个女生和旁边的人窃窃私语：“我看见那把剑在她脚底下的。”

“对，我也看见了。”娈兀踏出一步，没等解释，女生就尖叫起来：“走开，杀人犯。”霎时间如鲠在喉。有人提出质疑：“死的人就一定是被她杀的吗，她身上的衣服没有血迹。”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们这么多人都在撒谎吗？”

“可是这本来就不符合逻辑啊，她这个体型要是杀人的话怎么可能会毫发未损…”众目睽睽之下，娈兀手中多了一把剑。刚刚集体讨伐她的人都散开了。夏纣贴近她的耳朵：“你还不愿意吗？”

“我没找出来…”

夏纣打断她：“重要吗？当你手中有剑的那一刻起，你的话就更不可信了。”娈兀调整了一下执剑的姿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刺向夏纣。

“你干什么！”娈兀定定地看着愤怒，不敢置信的夏纣：“我找到了。”

“我在帮你！”夏纣扼住娈兀的脖子：“是非不明。”娈兀忍住汹涌的求生本能，闭上眼。夏纣微微松了手，不到三秒，又猛地收紧。

她想出去。身后响起脚步声，娈兀心中警觉，自然地往旁边靠。一个女生披散着湿头发颓靡的前进着。娈兀将自己暴露在橙色的灯光下：“要迟到了。”说完悄无声息地刺向她，一刀致命。然后又靠在墙壁，微阖眼皮。她细微的一声叹息溢出喉咙，怅然若失。下一秒情绪就被收好了。几个女生挽手有说有笑。她眼神微动，挡在尸体前借着大片阴影掩饰。她把尸体拖到楼梯夹角那，去了后面的教学楼。她路过被照亮的喷泉，那儿人很多，有人急匆匆的去教室。径直往上走，走到菜地旁边的小路。小路旁边就是另一条路，高度大约是两米。黑夜里的菜地有看不见的东西在张牙舞爪，气氛也比其它的地方压抑。压着撞击的心跳，她淡然地扫视了一周，目不斜视挥剑往右边一劈：“安分点。算了，没机会了。”娈兀慢慢往回走，她忘了一点东西了。菜地亮了一些。走着走着她跑了起来，快跑到第一栋教学楼的时候停住了往回跑。她奋力跑上楼梯，喷泉附近横七竖八的躺着尸体。她一步一步往右边的教学楼走，左边教学楼的楼梯间有跑下楼梯的声音。她看过去，是急着去教室的那个人。她毫不犹豫的让他成为了那些尸体中的一员。她打算接着往上走的时候，想了想又放弃了。她不知道是这两栋教学楼中的哪一个。她退到侧面的楼梯。先左边吧。她跳下一层阶梯。左边的教学楼爆了。那右边。她又跳下一层阶梯，一声爆炸。她慢慢看向喷泉，停留了一秒又看向菜地。那一片菜地燃烧起来了，火焰跳动着，一个被火焰包围的东西冲破栅栏直直地冲着她来，菜地里没有一点火星。她踮脚跃起，突然校园里燃起了熊熊火势。娈兀提剑往下劈，毫无章法地简单攻击防守。几回合后她扔掉手里的剑，站在原地，淡然看飞速向她逼近的火焰，不为所动。火焰到了她身上，烧着她的皮肤，火光里映着她杀着一个又一个，从一楼到顶楼，一栋又一栋。醒来后她坐在地上，看着散步的人们和闪着细碎的光的喷泉。她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向那个地方，尝试着往外走。出去了。她在吊脚楼下走着，雨滴一滴一滴的声音响在清新干净的空气里。

苏幸走进房间，虽然累，但身姿依然挺拔。房间很大，只有排列有些奇怪的两张床。苏幸的床在最右边，三个女生站在最中间的床边。

“你为什么和他睡？”说话的女生看起来很气愤，旁边的其他两个欲言又止的悄悄拉她，理所应当地等着主人公说出她们可以理解的理由。

不感兴趣的苏幸走到自己床边：“要吵就出去，我要睡了。”三个女生心里不满，但不敢出声。苏幸是最红的一个，她们只能让着。床上侧躺着一个表情冷淡样貌惊艳的女生。她们都搬出去了，所以现在房间里只有她们两个。女生睡的床是最中间，本来是苏幸的位置，可苏幸不喜欢。那个女生睡了很多人，但每晚都会回来。对于这种事女生也从来不避讳。没过多久，一个平时和女生关系不错的男生，看起来很为难，满脸都是希望她不是这样的，没什么精神的说：“是真的吗，你真…？”

女生丝毫未动：“睡了。”

“为什么？”

“想睡就睡了。”

男生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尹渠，别和我说话了。”男生又慢慢转过头，什么话也没说，眼神不定瞟着苏幸。苏幸忍不住浓厚的厌恶感，开口说：“回你该在的地方去，她睡谁与你何干，怎么，你也想当其中一个？”男生走出房间。苏幸忍住满腔怨愤躺在床上。女生们搬到了隔壁，两间房是通的，隔壁一片融洽。

苏幸接到了一个工作。她穿上那家店的工作服，笑着推开餐厅非工作人员请勿乱进的门，门后是一片菜地，围了一小片栅栏。她散着凌乱又迷人的长发笑着弯腰，轻快地走到菜地间，手指轻轻触碰蔬菜的嫩芽，对着镜头笑得让人心动。摄像机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就停了。苏幸恢复冷淡的样子，看着门后坐在餐厅里温馨地吃着饭的人们。她衣服也没换，走着走着走到了公交车站，正好有一辆公交车停下，她走上车，车里后半部分有位置。她站到一个二十六七左右的女性旁边，眼睛盯着她对面坐着的在关窗的阿姨。苏幸突然心软软的，把手伸向窗边，阿姨的头发从窗框里滑落垂下。苏幸的手正好制止住阿姨关窗的动作。她抿唇把窗户打开了一点，被阿姨瞪了一眼：“什么人，只顾着自己，又不是你家窗户。”她又站回原处。阿姨位置后面一个长得很可爱的女生喊了一声啊呀，头发落在了边框上。苏幸看了一眼，收回了目光。女生轻轻喊了一句“头发被夹住了”。站苏幸旁边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端庄儒雅的女性担心的走到女生旁边，女生淡淡的说：“你别动。”继续看着苏幸。苏幸犹豫着帮她把头发拿了下来。女生笑了，眼里闪着幽幽的光：“谢谢。”那位端庄的女性反应很大的感谢苏幸：“真是谢谢了，谢谢你救了我妈，真是太谢谢你了。”苏幸略显尴尬的点头，坐到了后面的空座。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长相可爱的女生，又看看端庄的妇人，妇人温和的冲她笑笑。她微弯嘴角回笑。实在不像啊…她看着阴暗的天空和空空的街道发呆，妇人走到她旁边，略带歉意的看着苏幸：“可以再麻烦你和我一起回家吗？”苏幸没说话，但是眼神表达出了距离。

“真不好意思，我妈…她说如果我不把你带回家的话她就不下车，也不让我回家了。我家里孩子还在等我呢。”

苏幸跟着她们进了一所古朴的大宅子，妇人的丈夫出来接她们，看见苏幸，眼神中有欲言又止：“快去看看孩子吧，都饿了。”妇人尴尬的挣扎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说：“我等一会儿去喂，妈，今天在车上让您累着了，你快去休息吧。”女生睁着大眼睛，一副乖巧的样子：“你要住在我们家哦。”

“还是不了，你先去休息吧。”

女生实在有些体力不支，叮嘱了妇人一句：“把她留住。”

等女生回了房，苏幸就准备走了：“那我先回家了。”

妇人恳求她：“能请您今天就住我们家吗？我妈是真的很喜欢你，如果醒来看不见你她会和我发脾气的。”

“我可以明天再来。”

妇人为难的说：“还是请您今天就住这儿吧，行吗？”女生一副想睡觉的样子走到苏幸面前：“留下来和我一起睡觉好吗？”

“好。”女生淡淡瞥了妇人一眼，回房了。

晚上苏幸睡不着，看着月亮和这偌大的宅子。妇人在房间里轻轻哄着几个月大的孩子。男人无奈的看着妻子：“真的要这样吗？”妇人眼神坚定，慈爱的看着熟睡的孩子：“我算过了。你是不知道，今天在公交车上…我真怕下一次也这样。你也知道我妈的。只有她合我妈的胃口，这样，她就不会拒绝了。”妇人打开门，脸色苍白：“您带我妈离开这儿吧。”说着让丫鬟去叫女生。

苏幸有些诧异：“现在？”

“对，现在，越快越好。”

男人问她：“我可以把我妈交给你吗？”

“可以也不可以。”

“我妈就拜托您了。”说完妇人就一脸凄婉的回房了，怜惜又不舍的看着床上两个熟睡的孩子。在又凉又黑的晚上，苏幸和萝莉一起被赶出了门。和一堆金银珠宝。

第二天苏幸接着工作，她应邀走了一场秀，最后要下班了又被人请去指点。走秀的女生们都不穿内衣，穿着都有一点透的短上衣或者裙子。她坐在屏风后，看着搭配并不很有特色也没有让人眼前一亮或者满意的走秀，坚持了十分钟走了。

娈兀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去找夏婀娜。她紧紧捏着手上的肉，看着眼前光鲜亮丽的夏婀娜，心虚的打了个招呼：“夏婀娜。”夏婀娜看起来很开心，亲昵的靠近娈兀，抱住她：“你回来了？那我们今天去吃饭吧，我带你去一家我觉得好吃的。”夏婀娜带着娈兀去吃各种好吃的，出入各种场合。

吃着晚饭，夏婀娜突然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去吗？人不多的，不会让你觉得吵的。”

“不是很想去。”

“去嘛，我想让你看看我平常去的地方，了解了解。”

“好。”

夏婀娜拉着娈兀坐在前排的椅子上，夏婀娜遇到了认识的人，被人拉着叙旧，娈兀就安静坐在座位上。

“这位是？”

“我朋友，不爱说话，以后多多关照。”

娈兀瞥了聊得正欢的夏婀娜，犹豫着走到她旁边：“我去个厕所。”

“啊？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你陪她们聊吧。”可她不知道厕所在哪，她随意问了右挽：“你好，请问，厕所在哪？”

右挽略显刻薄的说：“你怎么进来？该不会是偷偷进来的吧？什么人都能进…”夏婀娜突然出现：“我带的人，怎么了？真是什么人都能进，我可得提提。”

“你怎么…来了…？”

夏婀娜拉着她的手：“我忘了你是第一次来了，没事，到时候常来她们就不敢惹你了。”来到了一个豪华的房间，夏婀娜微微示意：“厕所在对面，以后你就来这。”

和夏婀娜住在一起后她才开始真正了解夏婀娜的生活环境。

“这个地方那些人经常来，你是第一次，可以见见。好了我得先走了，要是找不到我了可以问服务生。”

“好…”娈兀看着夏婀娜丰姿绰约的背影，缓缓收回视线，走进厕所。一个短发美人洗着手，看见娈兀进来很诧异：“你怎么来这了？”娈兀不认识。

“和朋友来的。你是？”

右挽气定神闲的补起口红：“找到了。和我回去吧。”看娈兀一脸茫然的样子，轻笑着说出夏纣两个字。

娈兀突然惊醒，咬紧嘴唇，喉咙干涩：“我不。”她无比绝望，眼神怨毒。还是被找到了。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她以为…

“她让我来接你回去。”娈兀不说话，右挽也不急：“你不会想让她对你朋友做些什么的吧？”

“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我想和她告别…”

“不可以。”

娈兀沉重地回到座位上，座位之间的圆桌把她和夏婀娜隔开。右挽近乎全裸在台上跳着柔美的舞。夏婀娜看着娈兀一片痴迷的走上台，痴望着跳舞的女人，有些奇怪：“娈兀…下来…”夏婀娜看着娈兀牵起女人往台下走，她想叫住娈兀，她的确也这样做了：“娈兀…你干嘛呢，快过来，你喜欢她我让她给你跳就是了…”美女挑眉，视线移向夏婀娜。夏婀娜看着娈兀反应特别大的拉着美女跑了，头也不回。

她想通了。她兴奋的跑到上次见面的学校，走出了一个门，门的旁边，她走上花圃的小路，走了一半发现出不去。她往回走，转了个弯稍微一跳，忽略后面指指点点的嗤笑。她往前走，想去找那个人。她走着，走了几步就看见了前面一对羊毛卷的母女。她心跳如擂鼓，紧凑的鼓点的让她越来越混乱。她坐在地上，微微偏头，披着的头发顺势遮住她们看得见的右脸。她小心的慢慢转过头，透过头发间的缝隙去看她们。小女孩冷冷的看着她，夏婀娜站在原地，歪头去看她的脸。看清楚了她的脸，小女孩说：“你还回来干什么?”她看看夏婀娜，夏婀娜说：“你为什么要和她走？我就是把你当朋友，才会等着你回来，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抛下我，你把我当什么？”娈兀在心里不断说着对不起，嘴上却没开口说一句。夏婀娜走到大屏幕前，坐在旁边宽大的竹床上，眼睛死死盯着大屏幕不看娈兀。

她忘了怎么遇见的他了。他走在前面，她叫住他，然后被带回了家。住一个家里，他好像和她有关，不是喜欢的人，但是关系比较亲密。她只记得这些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感情就有了变化。他要把房子捐了，房子在学校对面。他工资不高，之前准备给学校，后来改卖了，价是二十来万，她不知道。她不想让他卖，因为会没有地方住。她站在他旁边不开心，让他不要签合同。他对面和他签合同的那个男的表情暧昧的说：“签了吧，签了，再升个档次。”她因为收购的那个男的的眼神不太舒服，就走开了，也没有不开心。他哥说她是三千的妞，他笑得很幸福，看着她。后来他不卖了，把合同扔进了旁边的火盆里。她去了隔壁一个小房间，里面有很多杨桃。他哥很高兴，因为他们都有继承权。他哥让她随便拿。那些杨桃看起来很好，但是要么腐烂得不能碰，要么就是皮肉分离的，里面是泡沫那样的触感，皮肉分离肉眼可见。走到一个小柜子后面，小抽屉都贴了纸条，多少多少号，隔壁写的是三十多万，上次听朋友说，她们家卖了五十来万，离学校大概六百米。她就猜了一下他家多少钱，然后小房子里管钥匙的女孩说二十几万。那不就是递减了吗。他家房子很大，往上提也卖得出去。后来他说要回家，她也不知道回哪儿。每个人骑了一辆摩托，在长草的那条小路，很开心的聊天，孙女和外公骑的很快，中途摩托还倒了，开太快追尾了，还好小路上有很多植物，靠着旁边很高的灌木丛起来了，重新开车往前，还是开得很快，孙女在他们旁边。小路尽头是一条公路，一辆面包车呼啸而过，连人带车都不见了。公路那边有个派对，学校的人，还有她以前的同学，用特别崇拜的眼光看着她。有两个外公过去了，一个不大情愿的被人搀扶，转过头来看他们，第二个像纸片人一样的残影，感觉很迷茫的样子。他们走过去拨开人群找外公，但是已经找不到了。学校举杯庆贺，说他们捐了房子。她往后走，一个女人被簇拥着，学校的人。她觉得很愤怒，又挫败。外公回家前发了个朋友圈，她们怎么会那么巧的在这聚会。

娈兀坐在竹床上，夏婀娜始终没有移开视线。娈兀小声说了一句“我走了”，夏婀娜盯画面没有回应。

这次娈兀没有说话，在满地的鞋子里找到了自己粉色的拖鞋，穿上走了，走到了入口处她停下了。左侧是一个楼梯，每一阶正面上都有暖色的串灯在亮着，她看看正对着的在楼梯二分之一处的一个昏暗的入口，中间有矮墙隔开，四周简单糊上了水泥。有声音响起，几只长毛的灰毛大老鼠和其他的动物站在入口。她回头看看身后，她还没来。她立在离入口四五步的地方，入口突然涌出了越来越多的不明生物蜂拥而来。她跳到楼梯正前方不远处的桌子处，看向火车开着的地方。那些动物所过之处，地上的风筝只剩框架，草地上光秃秃一大片，往后冲去，越来越多。她看看依旧美好耀眼的舞台，站在桌子上没有动，只是看着她来的地方。夏婀娜也要离开了，她坐上了火车，轨道离她很近，因为那些不明生物，人们遭到了袭击，夏婀娜被挤到了车厢间连接的地方。娈兀飞奔过去护住她，慢慢被不明吞噬。这次，她有朋友了，会有朋友护住她的吧。夏婀娜消失了。

新闻上说，最近出现了新物种，人会变某些东西改变。娈兀带和父母以及奶奶去了郊区过年。一群小孩玩闹着跑了很远，过了河走了桥。他们玩起了捉迷藏，可是，只有小男孩一个人还待在桥的另一边。他看着远处亮起的灯：他该回教室了。他迟到了。可是桥没了，只有一根圆圆的木头架在湍急的河流上。涨水了，他恐高。娈兀在路上逗留了一会儿，停在米店，遇见了夏婀娜。夏婀娜自然地打着招呼。娈兀放松了：“你怎么来这了？”

“过年呀，串门呀，你家也在这附近吗？”

“算吧，还没到呢。”

“那到时候一起出来玩呀。”

“好。我该走了，东西买好了。”娈兀不自然的往米店走，有些落荒而逃的狼狈。坐上车，笑了起来，眼里闪着泪光。回到了别墅，在路口碰到了姑姑和她的女儿。娈兀的父母对视一眼：“你怎么来了。”

“好了，是我叫她们回来过年的，热闹嘛。”

姑姑离异，带了个女儿，自己爸妈不太喜欢她们。

爸爸无奈的叫了一声妈。他们这次来可是准备避风头的。

“好了，回家吧。”

姑姑趾高气昂的看着自己哥哥。

“你们什么东西都没带就回来了？我们可是买了好多米囤了好多呢，你没带那可没你的。”

“哎呀好了，回家。”

爸爸憋闷的开车走了。穿过一大片树林和被绿植绕着的大门，他们回了家。奶奶住在主栋，也就是中间那一栋，娈兀一家住在左边靠门的一栋，姑姑表妹住右边的一栋。晚上，姑姑和表妹在黑夜里醒来，为自己的变化欣喜不已，母女两人对视一眼，露出了微笑，趁夜摸到奶奶的房间，捅了好几刀鲜血溅了一身，痛快的大笑，眼里满是贪婪。为了庆祝，两个人开了跑车出去了。娈兀冷冷地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