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梁玉清被吻得有些晕头转向,他这才好心的松开她。
瞧着她那被自己吻得有些发红的朱唇,眸子中甚是满意,那眉眼间的笑意犹如春风拂过一般,替她擦了擦红唇,随后有些霸道的开口:“你亲我一口就不会痛了。”
听他这么说,她心里一瞬间有些小鹿乱跳的感觉,也不过就是一句土味情话,只有那些言情剧中才能听的到,但眼下她却觉得有些……兴奋?
梁玉清明眸怒视他一瞬,那眼中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娇羞,顾庭筠到真希望她能一直这般看着他,但下一秒她就调转实现,查看他伤处的情况。
“要是真的会痛就说出来,我要是不清楚你的状况,真要是出问题了那就麻烦了,记住了吗?”梁玉清替他重新换药,将那包扎的白布取下之后,那伤口处还鲜血淋漓让人心惊。
但好在没有发炎的迹象,梁玉清上了药后包扎好,他阖眼躺下,脸上的汗液更多了一些,她用衣袖轻轻擦去。
等全然收拾好了,梁玉清便让徐牧过来准备,将隔离穿好,又告知徐牧一会要做的事。
用的还是之前的那些东西,加上徐牧带来的东西,梁玉清虽然植皮经验不多,但是也明白必须要将植皮也必须和外科手术的相互融合。
竹伶将准备好的麻药伺候顾庭筠喝下,见王爷安静的躺下了,这才端着碗离开床铺边。
“徐牧,还是和昨日一样,我会喊你递给我工具,你拿给我就好,我若是额头出汗了就帮我擦干,一定不能掉在王爷的伤口上。”梁玉清边吩咐徐牧便边将工具都准备好。
“属下遵命。”徐牧眸中满是认真,也开始和梁玉清准备开始治疗。
梁玉清先是将那面具拿下,那张脸全然暴露在她的视线中,她也瞧过面具下的脸,却只能隐约记得那俊俏的轮廓,令她心中为之一颤,如今再瞧着,像是又俊俏了几分。
梁玉清长吁口气,检查好身上的装束,便着手进入治疗。
她先淡定的吩咐徐牧将刀具杀菌递给她,她几乎要工具前都会谨慎的告诉他杀菌,以防他一时着急忘却了。
徐牧也按照她的吩咐利落的杀菌后递给她。
她接过递来的小刀,脑海中不断回想当年学习到的植皮课程,随后低下头小心的将烧伤的皮肤取下。
她心中还是有些紧张,倒吸口凉气,故作镇定,尽量让自己动作迅速又无差错。
徐牧准备将缝针递给她,便瞧见王爷原本的留下疤痕的皮肤被取下来了,眼下直接能瞧见皮下的血管,但此时却开始往外流血,他也有些着急,“伤口开始冒血了。”
梁玉清心下沉了一瞬,若是皮下渗血了怎么处理?她一直在脑海中回想当时课上的知识,但是却着急的什么都记不起。
她焦急的脸上直冒汗,徐牧见状赶紧拿出绢巾替她擦干,也跟着着急起来。
她手下动作停下,瞧着那冒着血的位置,沉下声吩咐,“徐牧,有血冒出来也无碍,你去准备些能止血的药,尽量快些。”
徐牧不敢耽误,赶紧前去准备,陈煜和竹伶此时正在书房中候着,一瞧见徐牧这般匆忙,根本没来及询问,便瞧不见徐牧的影子了。
徐牧亲自抓药煎制,根本不允许其他人经手,虽然他不了解这治疗会不会有危险,不过刚刚看着王妃的紧张表情,他也知晓了,这治疗还是有些风险存在的。
终于这药煎好了,徐牧焦急的端着回了暗室中。
梁玉清看着徐牧带进来的药汁,赶紧拿过来,她担心直接喂药顾庭筠没喝进去的药会淌到伤口上,所以她将之前早就准备好的斜斗,慢慢的将药汁喂他喝下。
将药全然喂下,梁玉清看着那血管不再向外渗血了,这才放下心来。
“情况稳定下来了,治疗继续,徐牧将匣子里的人皮拿来。”梁玉清吩咐,眼下也是这此植皮的关键。
他们全跟着严肃起来,梁玉清小心的将人皮覆在顾庭筠的伤口处,时间犹如过了四季一般缓慢。
等到植皮全结束了,也已经是夕阳西下
残阳西下,白日的阳光一点点的消失到山背后,天色也被染成一片橙红色。
“动作都快些,必须尽快将药熬好。”竹伶严肃的朝着煎药的婢女们开口。
“遵命。”婢女们都连连应是,都提高手中的速度,那炉火烧得也愈发旺了。
王妃命她去药房寻这几味药,又将这些药赶紧拿来煎制。
梁玉清刚结束治疗,浑身劳累不堪,刚走到外室内,连一杯水都没饮,便嗓子干涩的告知她去准备药材。
竹伶瞧着也没多言,直接去药房备药,等药材买好了就直接回来吩咐婢女们煎药。
“回姑娘,药汁煎完了。”婢女起身来到竹伶这边,恭敬的开口告知。
厨房中满是药汁的苦涩味,那陶罐上正在火炉上坐着,上面一块白布正盖在上面,炉火刚刚浇熄,那陶罐还冒着浓nongre气。
竹伶打开后查看了一下,随后点头,“好了。”
将药汁端到了暗房中,此时里面也被收拾好了,王爷的脸也全被包扎上了,只有鼻子嘴巴还有双眼留在外面,也不知道待恢复好后,王爷会是怎样一副相貌。
“王妃,药汁已经煎好了。”竹伶递过手中的药碗。
梁玉清应了一声,又拿出之前用过的斜斗,依旧用它将药汁全数喂给了顾庭筠。
“不知道王爷多久能清醒。”竹伶站在一边,自己本不该多嘴,但她心中也忧心王爷。
植皮过后一周里,若是没有任何发炎或者是不适的情况,也没有渗血的花,那恢复的就快了,但这时代技术落后,也达不到完全的无菌,所以顾庭筠到现在也没清醒。
“再看几日,她此时的情况不是很乐观,竹伶你安排一下,府中这几日安排人全天候着,用人的时候一定要有人,府内都要增强防范。”梁玉清语气认真的开口。
“遵命。”竹伶领了命便出去安排了。
晚上寂寥宁静,只剩下星星在夜空忽闪,月光也从小窗户照进暗室中。
梁玉清一直坐在顾庭筠的床边候着,忽觉夜晚转凉便寻来一处薄被,就这样候在床边整个晚上。
子时她起身摸了下他身上的温度,没想到他此时的体温高的吓人,也正好应了她心底那不好的预感。
这术后最担心的就是病人体温升高,倘若出现这种情况,就要及时急救,否则情况就更危急了。
她此时也不知晓顾庭筠伤口怎么样了,随即命下人将客房清扫妥当,让徐牧方便入住,刚命陈煜去通知他,没一会徐牧便到了这暗房。
“王爷体温升高?”徐牧瞧着躺在床上修养的王爷,直接问起情况。
梁玉清用手中的湿绢巾替他擦去身上的热汗,边擦着便开口对徐牧说着:“你现在马上取准备祛热药,你比我清楚王爷适合用什么药。”
梁玉清查看顾庭筠情况的同时,脑海中也回想着课上学的如何处理这种发热的情况。
她先是将抗生素打进他体内,避免身体受到病菌侵害。
他此时的体温颇高,她只是拉着他的大手就能触到那灼人的热气,此时他全脸都被包着,也瞧不到他此时的神色,徒留那双阖着的双眼,以及那有些苍白的嘴唇。
徐牧没耽误多久就将祛热药煎好端来了,梁玉清用老办法将药汁喂下去。
“你先去歇息吧,我在这边注意他的情况。”梁玉清说话的时候还能听到她声音中的劳累。
她再次摸了下他的体温,这回也降下来许多了。
徐牧瞧着梁玉清那脸上的惨白还有眼下的黑影,心中也明了王妃这是一只忧心王爷的情况,也足以证明王妃心中有多惦记王爷。
“您还是先去歇一歇,我瞧着您也有些累了,我留在这守着,若是有情况我喊您过来。”徐牧站在她身后开口说着。
“没关系,你快去歇息吧,我还撑得住。”梁玉清笑笑,又继续坐在床边。
徐牧怔了一瞬,他也明白,即便是强制王妃歇息也无用,王妃定然是无法安睡。
再者说,王妃在这注意情况,王爷的情况可能更好一些。
晚上的暗室中只有两支烛火点着,时间过得飞快,这一个晚上很快就到了白天。
梁玉清睁开眼睛后便摸了下他身上的温度,虽说温度还没完全退下来,但也降了不少了,不过还需要多加注意。
“王妃,早饭做好了,您梳洗之后先用膳吧。”竹伶将清水放在一边,先递给梁玉清温水漱口,除了温水以外还有她叫不出名字的小刷子还有一个白色的膏体。
梁玉清活动一下身体,昨晚一直趴在手臂上睡,此时手臂酸麻的不行,就连腿都有些抽筋的感觉,站都站不稳。
今晚可不能再这么办了,实在是难受。
她用最快的速度漱口洗脸,梁玉清将漱口的水吐在竹伶准备好的瓷壶中,只不过竹伶好奇那能刷出白沫到底是何物。
简单的吃了半碗清粥就了些咸菜,剩下的怎么也吃不下去了,随后还是让竹伶拿下去了。
梁玉清起身去内室查看顾庭筠的情况,虽说温度还是有些高,但好在没有更烧的苗头。
那双原本带着凉意的大手此时也烫的她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