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悠哉悠哉的到了舒沁斋,可巧碰上了来这的亓攸宁和辰王。
“辰王,亓将军。”李维桢主动向前。
秦蓁蓁也紧跟着行了礼,看了亓攸宁一眼还有些害怕似的往李维桢身后躲了躲。
亓攸宁看着她的小动作眉头拧的死紧,气氛竟一时有些尴尬。
“这位想必是李老爷的义女?”狄希辰一下便猜出了秦蓁蓁的身份,但义女二字说的着实不太好听。
“是姝儿的义妹,今日带她出来有事要办顺便过来吃个饭。”李维桢解释道,心里不免也有些不舒坦。
越来越发现秦蓁蓁的优点,把她当亲生女儿后,听到别人用嘲讽的语气说义女心里着实难受,李维桢有些理解李夫人的感觉了。
“那本王就不打扰李老爷雅兴了。”说着拉着亓攸宁进了雅间。
“你这个岳父不太正经啊!”狄希辰一进雅间的门就对亓攸宁说。
“他们不是那样的关系。”亓攸宁只能这么干巴巴的解释,语气却不容置疑。
狄希辰了解他的性子,听他这种语气说了便没再说什么,商讨起了朝事。
李维桢因着狄希辰的话好心情没了一半,一顿饭吃的也不尽兴,回府后开始认真考虑如何认回秦蓁蓁的事。
秦蓁蓁倒没觉得有什么,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她看中的从来不是那些名声。
昨日思量着李静姝特意说行赌约时去游湖的事让她心生堤防,便让舜英去找个水性好的丫鬟,秦蓁蓁回来舜英便给领了过来。
“小姐,这是小桃,这是鸳鸯,她俩水性都极好,我还带她们去外面的河里试了。”舜英领着两个丫鬟说。
“好,干的不错。”秦蓁蓁有些意外,舜英第一次这么思虑周全还知道去外面的河里试人。
“小桃?”秦蓁蓁看着有些眼熟,“你之前在洗衣房?”
“是,前些日子夫人去洗衣房要人说是来小姐院子,奴婢就被选来了,一直还没见过小姐。”小桃还是有些胆怯。
“那洗衣房过来的还有别人吗?”秦蓁蓁可不想自己院里有阿紫那样的人。
“没了,夫人身边的萍儿姑姑只选了奴婢一人。”
秦蓁蓁心道萍儿果然是眼毒,选人看人这么准。
“鸳鸯是吧,你之前是哪个院的?”
“小姐,奴婢之前一直在主院,奴婢和小桃是同乡,一起来的李府被分到了不同的地方,没想到又在小姐这碰面了。”
“行,那你俩以后就跟着我,这几日先随着舜英舜华做事,以后出门的时候你俩也都跟着。”
“是,多谢小姐。”
今天和李维桢出去了半天多,虽没用上她干什么正经事,但也累的不行。
秦蓁蓁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又去了李夫人的院子,从李夫人认回她之后,秦蓁蓁每天都会去李夫人那坐一会儿。
“娘,飞儿醒着呢吗?”
“蓁蓁来了,快过来看看你弟弟,昨天还堪堪只能坐住呢,今天就能自己坐快一盏茶的时间了。”
“飞儿真厉害。”秦蓁蓁顺手拿了个拨浪鼓,逗弄着李翰飞。
“今天和你爹出去怎么样?累吗?”
“还行,我也没干什么事,就是跟在爹后面看着,不过跟着爹出门可以学到很多做生意的东西。”
“你开心就好,不过姑娘家的也不用学那些东西,琴棋书画你从小就落下了,前几日我想着让你放松放松就没提这事,过几日这事可就得提上日程了。”
“是,女儿知道了。”秦蓁蓁不想学但也不反驳,乖乖的应承下又说道,“娘,明天我想去崇福寺去看看姝儿姐姐。”
“她才去了两天,去看她作甚。有紫秋跟着我又和那边打点好了,虽说让她静心,但也吃不了苦头。”
秦蓁蓁脸上笑眯眯的,心道就是知道他吃不了苦头我才要去的。
“娘,虽说打点好了,但也不如家里,我从小跟着她惯了,心里怪挂念的,您就让我去看看嘛。我今日听爹说他十日后要北上,我顺便也去帮爹求个平安符。”
“好好好,依你依你,你这孩子也是有心。”李夫人摸着李翰飞的小脚丫,对秦蓁蓁说,“我知道你和姝儿从小长起来的,而且你还一直照顾她。但如今身份大白了,你就不要再老替她操心了,顾忌着姐妹情分可以,但不要辱了小姐的身份。”
“娘,我晓得的。”
次日一早,秦蓁蓁就带着舜英和小桃出发去崇福寺。
出了繁华的京都中心,郊外的空气和环境令秦蓁蓁心旷神怡:“停车。”
“小姐,怎么了?”
“这里离崇福寺还有多远?”秦蓁蓁问马夫。
“不远了,走着也就半个时辰。”
“好,舜英、小桃,我们下车走着过去吧!我还没来这边玩过呢。”
二人也不能说不,便随着秦蓁蓁下了马车。
近郊没什么人家,到处都是树和花草,秦蓁蓁摘了一把不知道什么名字的野花,脱了僵似的疯跑起来,舜英和小桃竟然追不上她。
“舜英,小桃,你俩快点啊!”秦蓁蓁倒着走,让舜英小桃快点跟上来。
“小姐,后边。。。。。。”
“啊。。。。。。”舜英还没说完,秦蓁蓁就感觉身后撞了个人,顿时尖叫起来。
身后那人被她这一撞也趴到了地上,秦蓁蓁躺着就压了上去。
“小姐,你没事吧!”舜英小桃慌忙的跑过来,把秦蓁蓁扶起来。
“我没事。”秦蓁蓁起来后赶紧看身后的人,她躺下的时候感觉到了身下人的瘦弱,怕把人压坏了。
“这位。。。。。公子?”秦蓁蓁看到那人的样子,愣了一下,把他扶起来问道:“你没事吧?真是抱歉,我太高兴了,没看路。你要是哪里不适告诉我,我带你去看大夫。”
“咳咳。。。。咳咳咳。。。。。。我。。。。咳。。没事。”秦蓁蓁看他咳成这个样子,赶紧替他拍背顺气。
不料刚拍了一下那人就躲开了,“我没事了,不全怪你,我也没好好看路。”说完又咳了两声。
“你真没事吗?怎么咳成这样,要不还是去找个大夫看看吧!”
“老毛病了,不要管我,姑娘走吧。”
“那好,我走了,你要是真的有什么事就去京都李府找我,我会对你负责的。”秦蓁蓁说完拉着舜英和小桃就跑了。
“京都李府吗?李家小姐,亓攸宁的未婚妻?有意思。”考成炳看着秦蓁蓁跑走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小姐,你刚才太不注意了。”舜英埋怨似的提醒。
“我知道了,我不是都道歉了吗,下次不会了。”秦蓁蓁举起右手发誓。
“我不是说撞到人的事,我是说你给那人拍背,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可以大庭广众之下给一个陌生男人拍背顺气呢?”
“我看他咳得那么厉害一时手快。”
“还好那人也是识礼的,若是碰上个孟浪的,今天怎么也脱不了身了。”
“我知道了,小管家婆,我以后一定注意。”秦蓁蓁轻轻敲了一下舜英的脑门,保证道。
“行吧,勉强相信你,前面就是崇福寺了,小姐别这么疯了,注意一下形象。”
舜英这么一提醒,秦蓁蓁才发现这么快就到了崇福寺,看着高高的台阶,秦蓁蓁心里一阵莫名的恐慌,突然不想进去了。
“小姐?怎么不走了?”
“哦,没事,有点紧张。”秦蓁蓁回过神来,听舜英这么问才迈开步伐继续往前走。
到了寺里,按照习俗大家都先去正殿跪拜祈福,但秦蓁蓁不知道怎么回事,快到正殿门口的时候闻着那一阵一阵的香火气竟有些头昏脑胀。
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过去,还好小桃扶住了她。
“小姐怎么了?可是早上没吃东西的缘故,头脑发昏?”
秦蓁蓁摇摇头,站稳了:“不知道,许是这香火气太盛。我们不进去了吧,直接去看姝儿姐姐。”
舜英拉了个小和尚,打听了李府来的小姐在哪,三人就直接过去了。
远远的就看到紫秋在门口守着,秦蓁蓁便直直的冲着紫秋的方向过去了。
“紫秋姑姑怎地在外面守着,姝儿姐姐呢?”
“小姐,您来了。”紫秋虽是李夫人身边的老人,但礼数不可废,先是给秦蓁蓁行了一礼,接着道:“亓将军来了,大小姐和他在里面说话呢,我就出来了。”
“那我可来的不巧了,姐夫来了不知道姐姐还见我吗?”秦蓁蓁故意提高音量,里面的人不可能听不见。
果然,秦蓁蓁音一落下,禅房的门就打开了。
“我还以为是幻听了呢,果然是蓁蓁妹妹过来了。”李静姝一身素服淡妆走了出来。
才两日,秦蓁蓁竟觉得李静姝身上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姐姐,姐夫。早知道姐夫今日来,我就不来了。”
“此话怎讲?难道还是耿耿于怀他找你的事?”
“姝儿姐姐多虑了,我只是想着我和姐夫分开来,那每天都有人来看姐姐了。”
“那倒也不必,母亲本就是来让我静心的,每天都有人进进出出算什么事。”
“是,蓁蓁思虑不周,还是姝儿姐姐觉悟高。姐姐在这两天可还适应?”
“挺好的,母亲都打点好了,总不能亏待了我去。”
亓攸宁在一边看着这二人一来二去,迟钝的他也感受到了二人之间浓浓的火药味,一时间竟从两人身上都看不到秦蓁蓁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