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洗完就看到贺澄走了进来，孟柯本想控诉乔哲一个警察居然在内部搞迷信动作，结果贺澄却开口说道：“对对对！还是我们乔哲仔细，我都忘记这回事！孟柯啊，碰过那些东西要多拿柚子叶水洗几遍，尤其你还是女孩子更要注意！柚子叶不够的话，我抽屉还有~乔哲！盯着她！多洗几遍！”

孟柯：“…………”她现在对主角贺澄的话几乎是唯命是从，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被对方留下不好的映像而扣分值。孟柯只觉得守着10分的自己，活得很卑微。

乔哲却笑了起来：“听到了吧？多洗几遍！”

贺澄坐下之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孟柯，这次破案你的功不可没！晚上特意允许你点一道菜，你尽管放心点，不管什么菜都难不倒我~！”

孟柯擦手看了看白板上王雪被埋在粗盐里的尸体照片，有道菜她确实想吃很久了，脱口而出：“盐焗虾。”

乔哲和贺澄顺着孟柯的视线看了看，又对视了一眼：“…………”这女孩真的心很大啊……

此刻孟柯耳边又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恭喜贵方获得‘心很大’认证，该认证不加分值，也不扣分值。贵方分值总分18分。”

不加分不减分的认证要来何用？孟柯表示不理解，随后想到了什么又问道：“案件破获不是应该有奖励分值吗？”

“贵方破获第一起案件，的确可以获得10分分值。”

“那…………”孟柯突然恍然到，如果不是系统出了故障，那就是这起案件根本还没有完。

贺澄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坐在了主位上开始发言：“今天的聚餐呢，第一是为了欢迎我们组的两位新成员，孟柯和罗风！第二呢，是为了庆祝我们又破了一件案子，来来来干杯！”

看到大家都空了杯，贺澄连忙招呼道：“来来来，大家快动筷子。”

罗风看着面前的盐焗虾表示很困惑：“组长……为什么要做这个菜啊？”经历了这起案子，大家都对盐和腌制的东西很敏感。

贺澄明白他的意思：“别看我，这道菜是孟柯点的。”说完就看到孟柯自己夹了一只虾到自己碗里，浑然不觉有什么？

乔哲随后也夹了一只：“这起案子真的能让人对这道菜有食欲呢~对吧孟柯~”

孟柯礼貌笑了笑算是回应，心里还在想这起案件，她仔细回忆了很多细节，这起案子的确还有很多疑点没有解开，看来这顿庆祝宴吃得有点早。

吃过饭，苏灿和罗风在厨房洗碗，孟柯坐在贺澄身边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本以为贺澄会让自己不要多想，谁知他却说：“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眼下疑点还有很多，如果张桂芬真的只是不想自己儿子孤单死去的话，直接杀了陈薇薇不是更解恨吗？为什么要大费周折杀这么多其他女人还掏出她们的五脏？她在讯问室的时候有说过‘仪式’，还有她看见你的时候有说道一句‘还差一个’，这些问题我们都没有找到答案。只可惜张桂芬的状态没有办法提供有效证据，目前也只能先走结案流程。”

贺澄的话让孟柯很惊讶，之前她一直在怀疑贺澄这样单神经动物是怎么做到重案组组长的，现在看来，他还算是一个仔细的人。

“你刚刚说，张桂芬在询问室的时候说过关于‘仪式’的事情？”乔哲双手交叉搭在嘴边，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贺澄点燃一根烟：“没错，她原话是‘仪式全被你们破坏了！’，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记得我当时候讽刺她的时候，她还说道‘我已经赎罪了！报应都报应在贱女人那里！’仪式和赎罪，会不会和什么邪教仪式有关？”乔哲话音刚落，贺澄皱了皱眉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是却没有说出来。

“我们抓到张桂芬的那天，那个村子在举办杀猪祭祀的活动，我记得有村民跟我说，村口的谢神婆说过，杀生这种事情，还是能少参与就少参与，不然就得赎罪！”提到邪教孟柯立刻就想到了这句话。

“谢神婆？”贺澄弹了弹烟灰问。

“对，如果我没有猜错，就是杀猪祭祀那天在人群里跳舞的那个女人！”孟柯立刻回忆起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三人看了看彼此立刻起身朝门口走去。

罗风和苏灿刚刚洗完碗走出来，就看到他们准备出门，贺澄一边穿外套一边说：“你们两个先回警局，把结案流程撤回，我们三个再去一下现场。”

两人愣愣点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罗风看着急匆匆往外冲的贺澄突然笑了起来，被回头的孟柯无意间瞥到，或许是贺澄的崇拜者吧，孟柯这样想到。

三人很快到达山河村，乔哲依旧靠释放魅力问到了谢神婆的家。村里人已经忘记了谢神婆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她是一个懂算命的女相士，没有什么亲人，一直都是一个人住在眼前这座有些破落的二层楼里。

孟柯立刻发简讯让苏灿从警综里调查这个谢神婆的身份信息。

此刻已经是晚上九点，整栋楼一盏灯都没有开，显得更加诡异。

“这么晚了没有开灯，会不会是没人在家？”乔哲抬手看了看表。

“也可能在睡觉，老人家不都睡得很早嘛？”说着掏出了手电：“不管什么情况都好，我们没有搜查令，记得小心一点，别弄出太大动静。”

“这话你给你自己说还差不多。”乔哲拍了拍贺澄的肩膀。

贺澄笑了笑指挥道：“你带着孟柯搜二楼，我去一楼看看，有发现及时联络！”最后一句话显然是说给孟柯听的，孟柯连连点头，并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单独行动。

乔哲打头阵走在前面，忍不住小声问道：“我感觉你好像格外听贺澄的话。”

孟柯一个激灵第一反应是要否认，但是想到乔哲一贯的风格最后还是决定放弃承认道：“对。”

“恩……很喜欢贺澄？”乔哲别对着孟柯，孟柯不清楚为什么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但喜欢这个词对孟柯来说是真的陌生，从小到大，她还从来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很尊敬。”孟柯敷衍道，总不能告诉你我将要是他的救命恩人吧？

乔哲没有再问什么，应该是想信了孟柯的说辞。他登上最后一层台阶，伸手示意孟柯暂停脚步，确定周围没有什么危险后才示意让孟柯上来。

“你有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乔哲又仔细闻了闻：“是腐尸的味道？”

“不是腐尸，是发臭的腌肉味。”和张淑芳家的味道一样。孟柯闭上眼睛集中了下精神，接着她转身径直朝左边第一间房走去，乔哲跟在了她身后，不准备让她单独行动的意思。

孟柯还在奇怪乔哲为什么跟在自己身后，一边回头示意乔哲分开搜索一边打开了房门，那股臭肉味更加浓烈，孟柯回头，只是看了一眼，整间房都是摇摆的人影，还没有等她看清，双眼就被乔哲从后面遮住了。

“你这是在干嘛？”黑暗中，孟柯也有挣脱乔哲的手。

“虽然我知道你胆子很大，但这个场景女孩子不要看到比较好。”乔哲看了看房间里的东西，皱了皱眉头。

“没关系，相信我。”我早就习惯一个人面对这些场景了。

乔哲想了想，缓缓将手移开。

孟柯借着手电的灯光，看清了眼前一个个人影，之所以是摇摆的人影，是因为在这20平方大的房间挂满了已经风干的女尸，一具连着一具，密密麻麻，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具尸体。

孟柯凑近看了看，每一具女尸都是用盐腌脱了水分，身体被剖开掏出了五脏，刀口下手利落，孟柯不禁想，难道都是张桂芬下的手？那为什么会在谢神婆的家里？

乔哲叫了增援，随后抬头看到孟柯在仔细观察其中一具女尸，上前将她拉出房间，随手将门关了起来：“尸体就交给现场勘查人员吧，我们再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什么线索。”

孟柯难得听了乔哲的话，随他来到隔壁的房间。这间房里到处都是点燃的蜡烛，还有燃烧的香，昏暗的灯火下依稀可以看到墙壁上贴着一层又一层的符咒，神龛里也不知道供奉的是哪路神仙，看上去极其狰狞，孟柯虽然办理过无数的案件，但是小说的里描述的这些案件，她真的是闻所未闻，看得头皮有点发麻，内心不断感慨孟然的想象力真的很厉害，她给出的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案件，在他的小说里竟然发酵成了这么复杂的杀人案。

乔哲看了看神龛前的香炉：“香才点燃，她应该出去没有多久。”话音刚落就听到一楼传来一阵巨大的响动。

“应该是贺澄，我去看看，你在这里再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支援很快就到。”说着乔哲从后腰拔出手枪递给了孟柯：“还记得怎么用吧？”

孟柯目前的身份还是实习生，所以暂时没有配枪，这把枪和现实中自己使用的型号一样都是DP51，她已经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把它组装起来。可她还是小心翼翼的接过来：“应该没有问题，可你怎么办？”

乔哲笑了笑：“你这是在关心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