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巨响短暂急促,似乎在无声地向所有人诉说着,刚才蓝玉打下去的那一巴掌有多么的不留情面。
白落烟只感觉脸上一片麻疼,火辣辣的痛感瞬间肆意的灼噬着脸颊,她眉头一皱,也是一愣。她确实料到蓝玉今天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但也没想到她下手这么直接。
因为出手太突如其来,令人不防。白落烟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便硬生生的受了一巴掌,更别其躲开了。
“蓝玉,我偷了什么?”白落烟十分冷静的用手轻轻扶了扶肿胀的面颊,不削一顾的抬眼。看着得意洋洋的蓝玉,明知故问地问道,心里却早已有了答案。
蓝玉打了白落烟一巴掌,心情大好。当然,她说什么也不会就这么傻傻的放过白落烟。对于她而言,不留余地的羞辱白落烟不正是她蓝玉人生中的一大趣事?
她扬起双手,长袖挥舞中,从袖口处拿出了一块玉佩。细长的食指轻挑玉穗,在白落烟面前晃了晃。
果然……
白落烟双眼一眯,流露出了一丝危机感。
这个玉佩,她又如何能认不出来?奶色白玉,紫色挂坠,玉佩镶印着栩栩如生的九尾彩凤,反面则是她的名字。她贴身佩戴了一年,化成灰她的认得!
似乎是感受到白落烟神情的变化,蓝玉得意当头,手指一转,将玉佩抛向空中,然后稳稳地接入掌心:“你一个小小的婢女,怎会持有如此贵重的东西?我可告诉你,城主府的东西可不是这么好偷的!瞧你那贼眉鼠眼的样,竟然把不三不四的歪心思打在了城主府中。”
“偷?”白落烟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薄唇若有若无的挑起,划出一抹阴鸷的冷笑。“说话就要拿出证据来!你说我偷,那你可有亲眼看到?从我柜子中翻出我的东西说是我偷的,你不觉得很可笑吗?别的姑且不提,麻烦你睁大你的两只眼睛看清楚,玉佩上刻着我的名字!”
“你……”蓝玉一时语塞,全然没想到白落烟那家伙看似温柔可欺的样子,脑子却转得这么快。
其实这玉佩是不是白落烟偷的,她比谁都清楚。她只不过是想借此事给白落烟使使绊子而已,她早就看不惯白落烟那张假清纯的嘴脸了。可没想到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最后被怼的说不出话的却是她自己。
小小的一个新来的白落烟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爬到她头上了,以后还了得?她蓝玉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
“刻着……刻着你的名字又怎样?世上叫白落烟的人多着呢!别以为认识公子就活的硬气一点,公子若真的把你当盘菜,你又岂会在这里当贱婢?”蓝玉双手掐腰,依旧硬气地与白落烟辩着歪理,像极了一个骂街的泼妇。脸上没有丝毫适可而止的意思,反而一字一句说的理直气壮,好像事实真的就是这样一般。
长得漂亮又如何?嘴皮子利索又如何?这满屋子站的都是她蓝玉的人,到了她手里,那白落烟也只有乖乖认栽的份!
听着蓝玉那一番无理取闹的说辞,白落烟将脸颊上的手放下,负在胸前,简直被气得哭笑不得。
这世间果真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不过瞧见蓝玉那自傲到已经无法无天的样子,白落烟霎那间似乎明白了楚埝尘为什么一直没有给蓝玉一个回应了。
也对,以楚埝尘的身份,身边自然美女如云,一大堆女人如水似膝,谁又会稀罕蓝玉这种蛮不讲理的母老虎?
也真不知是不是该为蓝玉惋惜一把。
白落烟冲她无害的一笑,却又笑里藏刀。深沉的眼神衬着半面泛红的脸颊,三分阴冷,七分魅惑。明明是很明朗的笑容,在场的众人却又不自在地打了个冷战:“呵呵,这玉佩是不是我偷的,你我自然心知肚明。在找茬之前,也请你先动一动脑子!再者,蓝玉,我是不是可以把刚才那句话还给你?在公子面前,你这盘菜有丰富到哪里去了呢?”
所谓打蛇打七寸,白落烟三言两语却说的一针见血,直戳蓝玉的痛处。
当然,白落烟对楚埝尘自然是一点点想法都没有。她脖子现在还痛着呢,也深知楚埝尘的菜,不好当啊!
可恶的贱人!
蓝玉听到白落烟的轻言淡语在耳边响起,又岂能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气得差点将一口银牙咬碎,眼睛中似乎都快要喷出怒火来,恨不得直接将白落烟活生生撕成碎片。手掌猛地握紧,指甲狠狠地刺入掌心,她却浑然不觉一点痛楚。
好恨!真的好恨!
突然间,她对白落烟的恨意又加重了一层,甚至将这么多年公子对她的不理不睬,也一并加注在白落烟一人身上。哪怕她什么都没做,但蓝玉也觉得是她的错!她的存在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来人!”一声下令,蓝玉几乎是在嘶吼:“贱婢白落烟,偷盗府中的玉佩却死性不改,不肯认错。速速将其拿下,掌嘴二十!”
蓝玉紧抓住玉佩的事不放,哪怕她知道,这不是白落烟从城主府中偷的东西,也摆出一副铁证如山的样子,直接对身旁的一干婢女吩咐下去。
这里都是她的人,她自然毫无顾虑。而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想亲眼看着白落烟被打的鼻青脸肿,抱着她的腿,跪地求饶的样子!
那才叫爽!
不是牙尖嘴利吗?那她便撕烂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