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将簪子翻来覆去看了几眼,便问摊贩姑娘:“这簪子多少银两?”
小姑娘便道:“二十两!”
逆鳞一听,目瞪口呆,伸出两个手指看着摊贩姑娘便道:“二十两?你怎么不去抢啊?”
摊贩的姑娘不急不躁,还一脸微笑道:“姑娘切勿心急,你如此貌美如花,冰清玉洁,公子定不会计较这点银两,再者说,这也并非一支普通的簪子,这乃代表公子对姑娘的心!”
逆鳞听后便拉着穆南,一脸不耐烦的道:“走了走了!”
可谁知穆南根本一步也未挪动,反而从胸口的暗袋中掏出钱袋,递给摊贩的小姑娘便道:“给你!”
“谢公子!祝二位百年好合,携手到老!”摊贩姑娘鞠着躬。
逆鳞一脸不悦,穆南手中握着簪子,逆鳞便漫不经心的问道:“怎么?可是有首疾?还是俸禄太多?”
“不是!”穆南说道。
“那是怎么?有心仪的女子了?”逆鳞溢满了一脸的八卦。
穆南一声叹息道:“不是!这不是为了将戏做的更真吗?”
说着便将簪子塞给逆鳞便道:“诺!拿着吧!”
“我不要!这都什么事啊?”逆鳞推了一把穆南的胳膊,将鲛人簪推搡了回去。
“赶集拿着,我又不会白买,我回去找大人可报为公款!”穆南说着再次将簪子递给逆鳞。
逆鳞一脸不情愿的接过簪子,反反复复的看着簪子,嘀咕道:“什么鲛人簪,都是骗人的!”
其实他二人早已觉察到他们的身后有人跟着,但始终不敢回头,溜达了几条街之后,二人分开回到了客栈,一入客栈,逆鳞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便道:“憋死我了!”
“如何?”云晨见状问道。
逆鳞可是毫不客气,一屁股坐下,端起一杯茶,便一饮而尽,因为太着急从嘴角都流出了几滴茶水,便道:“我二人走了好几条街,也成功引鱼上钩!”
“好!今夜子时,你二人便前往老槐树!”云晨吩咐道。
“是,大人!”
“是,大人!”二人异口同声道。
云晨便看着路少白便道:“鱼已上钩,今夜便要煲鱼汤!”
“大人放心,定不会有任何闪失!”路少白拱手道。
半响,逆鳞便从袖口中掏出鲛人簪,便支支吾吾道:“大人......”
“大人这个......这个可否入公款?”逆鳞手握着鲛人簪说道。
云晨一脸茫然看着逆鳞手中的鲛人簪便道:“你就当作纪念吧!不管从样式还有做工上来看,都很是有价值!”
逆鳞听后便将鲛人簪收了起来,一声叹息,一脸的怨妇样。
一切的风平浪静换来的是更大的暴风雨,安远镇在夜幕而下之时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百姓都安安稳稳的回到了家,这个时候的锦衣卫却责任重大,身负重任。
逆鳞依旧身着一身女装,不同的是他将近日穆南送他的鲛人簪装饰在了头上,一身翠绿色烟罗锦衣,将身姿展现的淋漓精致,完美无瑕。
几人一出客栈,四处望望,黑暗包裹着整个安远镇,眼下的城中无一人,真真正正的空城,不,趁着月光,看上去更像是一座鬼城。
惨白月光穿过重重树影,在黑墨无边的地面上映照出一个个浅白的斑点。路边萧瑟的树林,一棵棵屹立着,透着露水的湿痕,反射出月色的银白光。
几人趁着月光前行,漫无目的,幽静无人的道路,默默流露出孤寂的味道,月光照着大概是短路了,从惨白的月光中时不时闪出微弱的光,那光有些奇异,一会儿白,一会儿黄,总是黯淡哑光。
认真看上去原来是一只蛾子在追逐光源,不断拍打在光下,弱小的翅膀有永不放弃的毅力,追随那可能令它死去的光,它无法放弃的那微弱的光。
渐渐的,阴风吹过,逆鳞不由的打了个冷颤,猛然间,遥远的飘忽的声音,啊———
恐怖的黑,一寸一寸的逼近,一点一点的吞噬着所有人的视线,都在试图找到一点生命的声音,却只听到加剧的心跳,扑通、扑通。
一声惨叫声震耳欲聋,撕心裂肺,所有人回过神,连同云晨与路少白也随着声音也顺着声音找去,结果在一个马棚中找到一具女尸,月光的照耀下发出阴森的白光,草地上的花朦胧的似点点血迹,不,是大片血迹。
月光下,可清晰看到这女子衣衫不整,血肉模糊,云晨见状,便一转身别过脸去,双手背于身后。
路少白上前查探究竟,半蹲而下,摸着脖颈处,起身一声叹息道:“已经死了!”
所有人站在原地,一言不发,云晨更是眉头紧锁,半响对着穆南与逆鳞道:“逆鳞你从此地而过,步伐紧凑,多走几条街!”
“穆南你从那条街走,步伐缓慢,一路前往老槐树!”云晨指着另外一条街吩咐道。
“是!大人!”二人拱手道。
如今一个鲜活的生命,竟在他们眼下出了事,这可并非小事啊,云晨一声叹息,不敢再转头看第二眼,这种血淋淋的场面看多了心中不适。
路少白察觉到云晨的不舒服便轻声道:“大人,夜深了!你且先回客栈!”
云晨摇摇头道:“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就是回客栈,也如同坐如针毡!”
顿了片刻便又道:“看看他二人的情况吧!”
逆鳞根据云晨交代的路线步伐匆匆,从背影看上去,实属像极了一个受了惊的小娘子,前前后后的绕了几条街,终于到了老槐树下,离得很远便就看见已在老槐树下的穆南,这个戏做的可谓是十足啊,很远便可看见心急如焚的穆南,等自己心仪的女子紧张的模样,搓着手,来回徘徊着。
逆鳞刚要走近,便就察觉身后有异常,穆南见状,便赶紧低下头,转过身生怕一个举动惊动了这条大蛇,逆鳞迈着步伐快速挪向穆南,刚走进,便要伸手从身后环绕穆南。猛然间,从逆鳞的身后伸出一只手,猛得捂住了逆鳞的嘴,这只手掌很是宽大有力,死死的捂住了逆鳞的口鼻,毫不给任何机会喘息,很是明显就是要下死手。
可此人万万没想到,他所下手的乃是锦衣卫,只见穆南猛的一转身,从袖中抽出了一把匕首,而逆鳞猛的将此人的胳膊肘抓紧,挪一步向前,直接给对方一个过肩摔,因身着女装施展不开,动作幅度过大,胳肢窝只听见一声衣服撕裂的清脆声,头饰也因不温柔,全部散落,整个就是个“疯”女人。
而两人配合的很是默契,只见此人倒地,这一个过肩摔可不是闹着玩的,在地上半天爬不起身子来,龇牙咧嘴,只见穆南已经将匕首死死的架在了此人的脖颈上,就在二人觉得对方是武功很是差劲之时。
只见从黑暗中伸出一只脚,猛的踹在了逆鳞的后背,逆鳞毫无准备,一个踉跄摔出去了几尺,穆南还未有任何反应,只见此人轻功了得,在黑暗中一个转身,移动在了逆鳞面前,反手从逆鳞的身后将其挟持,一把长剑很是锋利的架在了逆鳞的脖颈动脉上,只要逆鳞敢轻举妄动,定会瞬间毙命。
穆南看着眼下的情形,便将地上的人拉起来,对着对方便大声喊道:“放开他!”
对方并未开口,穆南便怒吼道:“放开他!信不信我一刀载了你的人?”
半响,穆南只听见一声冷笑,而穆南挟持的人,瞬间咬舌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