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墨连忙扶起涟漪,果然是个美人,生在这里,能够出淤泥而不染,也是一个傲娇的人。
“涟漪姐姐是如何看穿我是女扮男装的?”江云墨笑了笑问道。
涟漪看着江云墨:“涟漪在这红人馆待了将近十年,见过无数人,又怎么会连一个人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呢?”
江云墨笑了笑,走到一把古筝跟前,挑起琴弦:“这琴是——”琴的末端有些火烧的迹象,难道是闻名于世的焦尾琴吗?刚才随便拨动了一下,声音悦耳,就算不是焦尾琴,也是一把举世无双的好琴。
涟漪走到琴边,纤细的手指拨动琴弦:“姑娘真是好眼光,不过这不是焦尾琴,只不过是纺织品罢了。”
江云墨笑了笑:“不过以涟漪的技艺,有没有焦尾琴应该都没有什么区别吧?
涟漪笑了笑,没有说话。
“涟漪姑娘离开红人馆,之后有什么打算?”江云墨又问。
涟漪想了想:“随遇而安吧,总不会比现在更难过。”
江云墨点点头:“嗯!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算没有锦衣华服,也是好的。”
为了避免红姨出尔反尔,江云墨每日都来红人馆,看着涟漪调教新人。
秦瑜欢站在江云墨身边:“云墨,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是一个如此热心的人。”
江云墨笑了笑:“你不觉得涟漪和易恒很般配吗?才子佳人在一起难道不比在这里蹉跎青春要好吗?”
秦瑜欢扬了扬眉毛:“你说的应该是对的吧,不过再好的感情遇到柴米油盐,多少也会褪色吧?”
江云墨奇怪的看着秦瑜欢:“这么悲观的话,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啊。”
秦瑜欢笑了笑:“随便说说而已。”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要回宫了。”江云墨说。
秦瑜欢拉住江云墨:“我送你回去吧,瑜慧那丫头进宫了,正好去接她回来。”
“瑜慧进宫了,为了什么?”江云墨更加奇怪了。
秦瑜欢叹了口气:“我那个妹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看上了那么个木头疙瘩。”
江云墨一听,心里酸酸的,是说华离然吗?
“你说那个蒙绍有什么好的?怎么瑜慧就偏偏看上他了呢?”秦瑜欢继续说。
江云墨一听,惊愕的看着秦瑜欢:“你说,瑜慧喜欢的是——蒙绍!”
秦瑜欢点点头:“是啊。要不然呢,你以为是谁?”
“没!没事,我——我走了。”江云墨大囧,她还以为是华离然,难为自己还吃了那么长时间的醋,想想就觉得汗颜。
“我,我走了。”江云墨尴尬极了。但是却没有想到竟然在宫门口遇到了秦瑜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云墨,你怎么才回来,我有事跟你说,走走——”秦瑜慧拉着江云墨的手,也不出宫了,朝宫内跑去。
“瑜慧,你——”秦瑜欢无语的看着自己这个风风火火的妹妹。
“瑜慧,你怎么了?”江云墨无语的说。不过看秦瑜慧这个性格,似乎真的和蒙绍那个闷葫芦很般配,性格都是互补的。
秦瑜慧看着江云墨:“云墨,你知道我刚刚看到什么了吗?”
“看到什么了?”江云墨有些慵懒的问。
“我看到东宫的几位侧妃都被遣送出宫了,你说这是怎么回事?”秦瑜慧不明白了。
江云墨奇怪的看着秦瑜慧:“你——你说什么?东宫的侧妃吗?”
秦瑜慧点点头:“你说太子在想什么?”
江云墨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朝东宫的方向跑去,根本没时间理会秦瑜慧的呼喊声。
她想起自己让华琅炎遣散东宫女眷,她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却没有想到华琅炎竟然真的这么做了。
东宫宫门,江云墨站在那里,却不知道该怎么进去。她看着自己因为着急,甚至还穿着单薄的衣物。
“怎么站在这里?”竟是华琅炎。他皱了皱眉头,看着江云墨瑟瑟发抖的双肩,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披在她的身上。
江云墨抬起脸看着华琅炎:“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进去吧,外面冷。”华琅炎没有回答江云墨的话。
跟着华琅炎走进寝殿,江云墨的手都是颤抖的。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一国太子竟然会为了她的一句话遣散了整个东宫的女眷。
“云墨,我在乎你,所以你不喜欢的东西,我都会摈弃。”华琅炎走到江云墨跟前,看着她说。
江云墨此刻的心乱极了,她不知道此刻的华琅炎的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只是当她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她的心在砰砰直跳,她想逃离,逃离这个令她窒息的环境,可是她迈不开腿。
“云墨,做我的太子妃,我保证从今以后,东宫只有你一个女人,如何?”华琅炎执起江云墨的下巴,一双深眸看着她。
“太子殿下——”江云墨看着华琅炎。也许是兄弟的原因,他跟华离然竟然是如此相像,一时间她有了看到华离然的错觉。只是她跟华离然,似乎很久都没有碰到面了,不知道是谁刻意躲避谁。她自从上次之后,再也没去过那个偏僻的院落。
华琅炎俯下身子,吻着江云墨嫣红的双唇,却被江云墨如同触电一般的推开了。
“太子殿下,不——不要这样!”
华琅炎虽心有不悦,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他反而安抚有些受惊的江云墨:“是我唐突了,对不起!”
江云墨慌忙摇头:“不!是我的问题!我的问题。”
在华琅炎的唇触碰到她的唇的那一霎那,她脑海中闪现的是华离然的脸。
“云墨,我等着你,等你接受我的那一刻。”华琅炎把她揽入怀中轻声说。
江云墨这次没有反对,也许是她太累了,她需要一个肩膀来放置自己沉重的身躯。她听着华琅炎的心跳声,竟有些陌生,不似华离然的那样熟悉。
“我——我先走了。”江云墨像是在躲避什么一样,匆忙离开。
江云墨离开东宫不久,从寝殿后面走出一个女子,竟是江暮雪。
江暮雪冷笑的看着华琅炎的背影,果然皇家子孙都是多情种,刚才跟江云墨那一番谈情说爱,几乎连自己都骗过了吧。
“你来做什么?”华琅炎看着是江暮雪,脸一沉。
江暮雪走到华琅炎跟前:“许久未见太子殿下,这次不请自来,还请太子殿下恕罪。”她好不容易买通了北门的侍卫,偷偷进攻,却没料到竟然看到这幅场景。
“有什么事吗?”华琅炎全然不像之前那么热情了,也许在他眼里江暮雪不过是他无聊时的玩伴罢了,并没有其他特殊意义。
江暮雪执起华琅炎的手,放在自己的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太子殿下可感觉到有何不同?”
华琅炎看着有些娇羞的江暮雪,脸色一变,他迅速抽出手,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你竟然——”不可能,他明明事后都让她服下避孕药汤的,怎么可能?
江暮雪俯首看着自己的小腹,点头:“嗯!已经三个月了。太子殿下,你要升级做父亲了。”
“打掉他!”华琅炎想都不想就说,她费劲心思,就快要得到江云墨的允诺了,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让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坏事。
江暮雪惊慌的看着华琅炎:“太子,这——这可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忍心!”她万万没想到华琅炎竟然是如此的干净利索。
华琅炎冷眼看着江暮雪:“这个孩子是你擅自做主怀上的,我没有承认,所以打掉他。”
“太子殿下,难道,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这个可是你的孩子,以后有可能会跟你一样成为太子——”江暮雪死死的抓住华琅炎的胳膊,痛哭流涕。
只是她的眼泪并没有打动华琅炎。华琅炎冷冷的看着江暮雪:“你想多了,我的太子妃只能是江云墨,未来成为太子的孩子也只能是我跟云墨的孩子。”
江暮雪面如死灰的看着华琅炎,床上的软语呢喃似乎都是个笑话。
“所以在我还能好好跟你说话的时候,做一些让我开心的事情,说不定日后,我会让父皇给你指一门好的婚事,否则——”华琅炎死死的捏着江暮雪的下巴,阴沉着脸说。
“否则你要怎么样?杀了我吗?”江暮雪说话间开始瑟瑟发抖,她从华琅炎的眼里看到了杀意。
华琅炎淡漠的看着江暮雪:“如果有必要我会这么做,暮雪,不要让我们的关系走到那一步。”
“你是真的喜欢我姐姐吗?还是仅仅是因为她是镇国将军府的嫡女?”江暮雪不死心的问。如果是后者,那么她还能为之一搏。
华琅炎眼神复杂的看着江暮雪:“暮雪,我喜欢你姐姐是真的。虽然之前我们两个有诸多误会,但是相处下来,我发现,云墨她并没有那么粗鄙不堪,相反她身上有着别的女人所没有的东西。”
“她身上有什么?”江暮雪心如死灰。
“她的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华琅炎轻声说。
也许之前他是为了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而选择与江暮雪成婚,可是现在不是了,他有了和她共度一生的打算,任何人都别想阻止他。
“我姐姐——她喜欢的是七皇子啊,难道你不知道吗?”江暮雪声泪俱下。
华琅炎忽然脸色一变,抬起手死死的掐住江暮雪的脖子:“你如果再敢说一遍,我就让你立马死在这里。”
江暮雪被狠狠的扔在地上,她颤抖着身体,看着华琅炎:“那我怎么办?我未婚生子,势必会千夫所指,到时候,我又有什么颜面在将军府立足,我会被沉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