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气温适宜,非常适合睡眠。
可是,嬴爽却不得不偏坐一隅,看着眼前少年喋喋不休的说着乱七八糟……恩,总结是他称赞他自己的话。
“……知道吧,咱们深水社团,那可是有进入R国十三势力的巨大潜力的。而我,作为社团三大巨头之一,未来的发展也是不可限量的……”麻质从建团开始,到发现到如此规模,到社团的核心文化,那是一句不差的说给嬴爽听。
生怕这位失忆的‘少年’听不懂,那是每天都来光临,还自带蜂蜜茶,恩,做的是面面俱到。
“……”嬴爽叹了口气,这些话她反反复复听了好多遍,都要会背了。
可是再怎么会背,再怎么记在心里,也改变不了这个深水社团只是一群闲散学生建立起来的混混团的地位吧。嬴爽不是说看不起他人的理想,只是这理想与现实的差距,就像隔着东京湾,也太大了点吧!
“打起精神来,对照团册仔细听好。”生怕嬴爽不认真,麻质又加了一句,“过两天考试,过不了你就别想吃饭!”
“嗨~”被烦了这么多天,简单的词汇也会说了。
“这还差不多。”
这废弃的房屋虽然塌了一小半但特别空旷,走路的脚步声都清晰可闻。听着熟悉的步伐节奏,嬴爽知道,她的早饭来了。
“麻质,不要这么严格啊,语言的学习并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填鸭式的方法可能会适得其反也说不定……”花间三郎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
“啰啰嗦嗦的麻烦死了!”麻质呸了一口吐沫,抢过三明治去了旁边。
被骂的花间三郎无所谓的笑了笑,拿起另外一个三明治递给嬴爽,“尝尝看,是我妹妹明子做的,她刚学做饭可能不太好吃。”
“……”嬴爽想说那也比她强多了,可是回忆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毕竟她的英文就跟她刚学的R语一样处于同一水平。看着花间三郎亮晶晶想让她评价一番的眼神,嬴爽不负所望,给了个大大的肯定。
果然,得到赢爽笑容的花间三郎很满意的挠挠头,呆呆的冒傻气。
一旁的麻质看不过眼了,他和这个新人在一起这么多天。不说笑容,单说这好话那是一句也没有,还经常沉默萎靡不爱搭理人。可看看,这花间三郎来了,这态度,嘴巴都裂到耳后根去了。
不就是给带了几顿便当么,有什么了不起的,至于做法这么分明?
麻质很是气不过,他气不过,向来是不会忍得。也不管自己刚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的情况,直接开炮:“我说三郎,你家饭看来是够吃了,要不我和大家伙说说,把你家的份额拿出来点给其他人分分?”
花间三郎不知道麻质怎么又发疯了,他家家庭困难,而他要打工经常做不了团队活动,其他也帮不上什么忙,是兄弟们省吃俭用给他家匀出来的份额,可也仅仅是能吃半分饱的。
这要是减少的话,他家又要回到每晚饿肚子的时候了。
不过脑子多转了几个弯,花间三郎明白了,麻质不是觉得自家饭多了而是嫌弃自己带便当过来了。
“麻质大少爷你可手下留情吧,这不是明子好不容易做出能带出门见人的食物,托我给他最喜欢的麻质哥哥尝尝鲜的嘛。”花间三郎巧妙的小捧了麻质一下。对于这人的喜怒无常,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还是了解一点的。顺着他说,总是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切,既然是给我的,那你给这个家伙干什么?”麻质指着吃完正舔手指的嬴爽没好气的说道。这人吃的这么香,不会是花间三郎偷偷给他加餐了吧。
“你们应该没吃早饭,而他从海里出来身体虚不能饿着。知道你没吃饱,你啊就体谅一下吧。”
“他还身体不好?你拉倒吧,他身体好的很。”想起昨天被踹下床的那一脚,麻质心有余悸。也想起来了自己昨天还说让嬴爽这个臭小子好看来着。结果睡了一觉给忘了,不行他得报仇!把炮火转移,“喂,我告诉你,少在家里窝着,只要是能站起来,晚上就出去一起干活,甭想偷懒!!”
“……”能听到麻质心声的嬴爽知道他这是因为昨天的事情,找茬她来了。于是不吭声,就这么平静的看着他!
“嘿,你个臭小子瞪什么瞪!”麻质也不甘示弱,随手拿着喝完的蜂蜜水塑料瓶子砸了过去。
“哎!”花间三郎条件反射挥手,改变了瓶子方向。好似心有余悸的样子,什么也没说,像嬴爽那样,平静的看着麻质。
这让麻质大为生气,用空水瓶子砸一下会疼吗?这个家伙竟然立即挡开,这就表明了立场是站在嬴爽那头的。不是,他来了才几天呀,就不顾兄弟情这么的不给面子。
麻质能怂吗?
“行,行啊,花间三郎,你真行啊。”麻质一脚把面前的凳子踹开,巨大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愈传愈远。“你们一家我不说什么了,毕竟你替大哥挡了一刀。我就说嬴爽,躺了这有几天了,甩个冷脸子还天天吃白饭,你以为社团是慈善机构,专门养闲人的吗?”
“麻质,你说话别这么难听!”
“我就这么说话,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谁容易吧,六子前两天被人打个半死,现在照样出去干活。他还虚,还理直气壮躺着不下床,整天在那磨磨磨,就是一个吃软饭不要脸的小白脸!”
他说的磨,是花间三郎给嬴爽带的指甲锉。
“你够了,麻质,”花间三郎被激起了火气。“你有事就冲我来!”
“冲你,你以为……”
“哎,我说,”房间突然响起另外的声音,是老大深水一。“你俩,谁来解释一下,这是出什么事了?”
随着深水一的进入,身后陆陆续续也出现了好几个身影。是深水社团的其他成员。
大家好奇的打量着两人,想从他俩身上找出问题的所在。
“大哥,对不起,我俩闹着玩呢……”花间三郎垂下眸子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想要偃旗息鼓。
可麻质不想平息,“大哥,咱们大家伙儿一个社团,有问题咱都不藏着掖着,我就想问一下,凭什么其他人努力工作,而有些人拿着大家伙儿的心血,随意浪费,甚至不知感恩!我觉得这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