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吃一个!”嬴爽拿着小番茄,毫不留情的塞到花间的嘴里。
“A组都是...深水的嫡系,与他在一起...年代最久远的一个是...从小学开始...”花间含糊的说道。
“麻质?”嬴爽问道,同时又拿出一个。
“不是,是六子。”花间苦着脸,认命般把小番茄又塞了进去,他已经据理抗争过了,但嬴爽还是一如既往。“好像是自家远房亲戚。”
“这倒是看不出来。”嬴爽无所谓。六子在社团内出力最多,但话很少,没打过交道不很起眼。“麻质呢?”
“国中二年级,我是国中升高一期间和深水认识的。”花间将自己的信息告知嬴爽。
“哦。”
哦?就仅仅这样?花间眨了眨眼,主动拿起一颗小番茄放入嘴边,然后低头深思。发梢微长,挡住了面容,让人看不清表情。
嬴爽突然对他好了,毋庸置疑,这一颗又一颗的番茄就是见证。
虽然不是多大的恩惠,但本就是冷淡的人,能够做到这样已经不容易了。
可是不知为何,他莫名不安起来,他不认为在海边见到第一面时,能发出那样眼神的人会轻易的相信人。原以为嬴爽是想得知学校社团或者深水的情况,他思索半响将一些不重要和众所周知的事情主动告知以后,却发现对方一点也不感兴趣。这让他很是迷惑!
“嗤。”嬴爽忽的笑了一声。
“怎么了吗?”花间呆呆的抬头望向嬴爽。
冷淡嫌人冷淡一直想办法搞关系,稍微热情又觉得人不安好心。算了算了,她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他一般见识。
斟酌着找话题开口,“我早就知道了,没必要隐瞒,你们希望我留下来,但是又害怕我,其实早就发现了吧。”
说着嬴爽将袖口内侧掩藏的长条扁锥形物体拿出,在花间严肃的眼光中让他看了周全,“诺,你给我的指甲锉。”
“怎么现在变尖了?”花间记得是钢制钝圆的,上面粗糙下面由橡胶皮包裹,现在被磨得尖尖的泛着银光,忽然想到什么语气略微有些慌乱,“啊,当然这不是重点。嬴爽你,有恢复记忆吗?”
“遇到类似的事情或者某一点会有熟悉感。”嬴爽摇摇头,她大脑一片空白很茫然,但她并不着急找回记忆,只要顺其自然就好。
花间小心翼翼询问,双眼紧盯嬴爽面容,“如果恢复记忆了,你会离开吗?”
“会的。”不知道为什么会,但肯定会的。
“……”竟然遮掩也不遮掩,花间一时也不知道询问什么。或者说他不知道还用不用询问,按照深水的意思,无法长时间和他们一起努力的人,不需要在意。
可是为什么,他心里有些难过呢?这种难过也不是有多沮丧,但就是高兴不起来,就像暴雨前的天气,令人闷闷的。
真的好可惜,嬴爽没有打算融入他们。一定是他做的不够!
“不知道未来究竟会怎样的人,你们会接受吗?”
突然,一句话如奔雷般炸在花间耳畔,震荡声搅乱了他的思绪,令他一时不能言语。
“我是说,临时加入,会听从命令不做危害社团的事情,这样你们会考虑吗?”
反正这里对于嬴爽来说都是陌生的,陌生的人、陌生的语言、陌生的社会,总之在哪里都一样。这群小鬼虽然个个心事多,但还算是不错的人。与其漫无目的的流浪,留在这里见证这些小家伙的成长,也不是多无聊的事。
说到底,嬴爽早就有这种想法了。如果不想留的地方,也没人能拦得住她!
“会会,不是,我是说非常欢迎你加入!”没有经过深水同意,花间自作主张,他知道嬴爽不是坏人的!而且他也非常期待嬴爽能够留下来的。
“哦,走吧,那边好像有热闹可看。”
“这个时间还没训练完吧。”花间快步跟上。
“谁知道。”花间作为球队经理不需要参加训练,而她则是因为训练完成。
“看看去。”
“好的,”花间快步跟上,“那个……”
“什么?”
原本想要再问个问题的花间嘴角呢喃,想要说出却又觉得矫情,话头一转,“你会将武器对向我们吗?比如你手中的尖刺或者其他的?”
他之前有看到嬴爽想要出手的意思,那次麻质丢水瓶的那次,还有那次巷战与江口社团混战的时候。虽然什么也没发现,但是就有种感觉,
原来,花间这么敏锐啊,“放心,我从不会主动出手。”
之前会出手完全是麻质先挑事,但也不会伤他性命,让他吃些苦头罢了。
“你放心,这是一定的!我们要互相相信对方!”
“嗯。”嬴爽很沉稳道,“还有问题吗?”
之所以说出这个,是因为她刚才听到花间心声不是想的这个。
“没,没有了。”
你为什么对我好了?
嬴爽歪头,有吗?啥时候?
花间被要求搬出二三十个足球,嬴爽也跟着去了。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操场四周密麻麻的围了一圈人,而在操场里面的,大多是A\B两组和一些三年级的老队员,当然还有几个一年级的,这令在场上的人有些侧目。
比赛颠球,技术不高的一年级大多没参加。而参加的三年级看中的是社长承诺的加分和江口许诺的一万日元。
“规则再说一遍,无论哪个部位,颠球数量多且一直不掉者为胜。计数员入场,准备无误比赛开始!”
很快,与参赛员相熟的社员入场,无非不是正式比赛,场外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就算是认识的人也没关系.
“我就说球队经理不会无的放矢吧,这不和社长就商量出实操了吗!”
“可是,实操是颠球的话,也没什么意思啊!”
“这不是刚开始实施嘛,说不定以后还有别的呢,希望以后咱们也能上场……”
二年级的听着这些嘀嘀咕咕的,最终实在是忍不住了对身边人说,“这帮小鬼什么也不懂,他们两组较量,你觉得谁会取胜?”
“这事可别乱说,我觉得说不定都赢不了呢!诺,那个新来的也参加了!”
“那个打破记录的新人,可是基础训练好不一定球技也好吧……”
“球技不好上去敢丢人现眼?!新来的心里肯定有谱!再说那几个一年级的也不错……”
“我还是觉得B组河村会取胜……”
周围议论纷纷,场上人也没闲着,大多都在做恢复活动。这次训练力度之大、态度之坚决,完全超出以往,更何况他们还没做完。
“河村,赢过那个新人,寿司让你吃到饱!”江口最后做动员活动。
河村对自己实力相当自信,“放心,赢他小意思。”
花间这边也在嘱咐,“在这里面需要注意的就是河村,他这块拔尖。”
“恩。”
很快,比赛紧锣密鼓的开始。
10,记数员几乎一同报数。
20...
30...报数声已经参差不齐。
...
100
期间球陆陆续续的落下,社员陆陆续续的下场。
很快,便成为1手之数的争夺战。其中2名一年级的十分惹人注目。
“没想到啊,这群一年级里面有不少好手。”四周人议论纷纷。
“我看那个新人更厉害些。”
“早就想说了,他速度太快了!”
只见嬴爽重心偏左,右脚轻抬,上下动作很小,不断颠球。(可一只脚颠球)
球的运动轨迹也不大,而花间的记数也超过180,马上到达200了。
这边听着河村报数的江口满脸阴郁,因为差距太大了。
河村的数量也不少,领先前三名,却一直少于对方三四十个。
这么比较的话,不出意外,那个新人会一直领先。
这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这么想着,江口将目光看向了唯一一个三年级的队员,使了一个眼色。
接收到指令之后,早被钱财迷了眼的三年级毫不犹豫的靠近嬴爽。同时足球浮动轨迹不再稳定,几球之后终于脱脚飞向了嬴爽的方向。
三年级的很有信心,他这一球借身体不稳暗中用力很大,这个新人绝对躲不过去。所以口中假惺惺的呼喊,“小心!”
“快闪开!”花间同时喊道。
这一球,势能波动很大,稍微懂点球的都能看出它的力度绝对不小,足以使人受伤。三年级还在球队踢的,那都是被一遍一遍刷出来的球队骨干。哪怕训练出了意外令他人受伤,为了球队学校的发展,也不会处罚他!所以他是一点也没留手。
他是学长前辈,就算深水这个社长对他有什么不满,仅仅是一个新人而已,也做不了什么。可他却忘了,这世上有个词叫做意料之外!
话音刚落,球已到达嬴爽身边,就在众人以为嬴爽也要落败甚至会受伤之时,却见她将脚上的球高高抛起,同时另一只脚将飞来的球接起,双脚一起颠球。
左脚颠球飞右脚,右脚颠球飞左脚!
仿佛嬴爽的脚变成了灵活的手一般,配合的完美无缺。
不用说没人见过这种操作,众人的议论还未响起,‘失误’的这个三年级就惊讶出声,“这怎么可能?”
哪有这么颠球的?
一直脚颠球就不说什么了,结果颠两个球,还颠了这么多没掉下来,这还是正常人的操作吗?
哗!
更大的惊呼声响起,这颠球比赛他们都没敢报名上台比赛,结果这新人颠一个球还不行,颠俩球,这要不要这么打击他们呀!
两个一年级的对视一眼后停止颠球,将球抱在怀里看着。毕竟颠这么多下已经很吃力了,所以没必要在做了。
就在这时,不知道哪个好事者突然开口,“玩几个花活儿呗!”
花活儿,花式足球表演。
来就来!嬴爽也玩出劲头来了!不仅脚背、脚内外侧、大腿颠球,而且还是两球齐颠,像踢毽子一样360度转圈踢。
“用其他部位也蛮简单嘛!”嬴爽抽空还说了一句。
呸呀,这人真不要脸!要不是他们也是踢足球的,说不定还真信了。
仿佛惹了众怒,喧哗声更甚,已经有人开始拿球投人打击报复了!
而这时,河村早已停了下来,因为已经没必要了不是吗!
这个人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只是好可惜,他的寿司吃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