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价值的线索倒是没有,不过,我觉得这两个人都有些奇怪。”马明杰皱眉说道。
“为什么?”孟星辰连忙问道。
“这两个人对这起凶杀案的发生好像一点也不吃惊,就好像陈建明本来就是凶手,而王晓萍本来就该被杀一样。”马明杰继续皱眉答道。
“照理说陈建明和王晓萍都是他们的大学同班同学,而且陈建明还和他们住在一起过,即便凶杀案已经发生了有段时间了,但再次被提起,两人也应该流露出些许吃惊或惋惜的话语和表情。”孟星辰也有些不解的说道。
“就是啊。这两个家伙的反应太淡定了!就好像知道这起案件会发生一样。”马明杰接着说道。
“除非他俩在案发前就知道了一些事情,所以才相继搬走,出事后也没觉得有多突然。”孟星辰推测道。
“极有这个可能!我再去找他们两个问问。”马明杰说着就要起身往屋外走。
“等一下,你去也问不出来什么的,要说他俩上次就跟你说了。”孟星辰开口阻拦道。
“那不行把他俩请到局里来审问,我就不信他俩不会说。”马明杰又坐了下来有些愤愤的说道。
“他俩又不是犯罪嫌疑犯有什么理由抓他俩来局里审问?”孟星辰反问道。
“孟队,那你说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线索又断了。”马明杰皱眉说道。
“陈建明住所的邻居你们当时有没有询问过?”孟星辰略微思考了一下开口问道。
“没有。因为当时陈建明已经畏罪自杀,我们只是上他的住处寻找跟案件有关的证物,并没有询问他周围的邻居。”马明杰如实答道。
“那这样吧,我再去趟陈建明的住处,看能不能从他的邻居那里得到些有价值的信息。”孟星辰答道。
“孟队,那我跟你一起去。”马明杰主动请缨道。
“你这回就不用跟我一起去了,你再去大学调查一下陈建明、齐一鸣、王有为和王晓萍的关系,我们分头行动。”孟星辰安排道。
半小时后,孟星辰来到了陈建明的住所,敲响了他隔壁家的大门。
一位身材精瘦、满面皱纹、头发稀疏的老人前来应门。
“你找谁?”老人疑惑地看着孟星辰,他说话时,嘴唇不住地在颤抖。
“老人家,我叫孟星辰,是市警局刑侦队的警察,我知道前几个月您隔壁的邻居杀了人,所以我想向您了解一些住在那里的那个年轻人的情况。”孟星辰边说边掏出工作证。
“那件案子不是早就结束了吗?”老人一边说,一边歪着头打量了孟星辰一番,接着他退后一步让孟星辰进入自己的房子,“好吧,好吧,别站在门口,进来说吧。我认识隔壁那三个年轻人,谁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他们看上去都不像是会干出那种事的人。来,来,请坐吧。”
老人热情地请孟星辰在沙发上坐下,随后便到厨房抖抖索索地给孟星辰倒了杯白开水。
“警察同志,你说你想了解那些年轻人的事?”老人也坐了下来开口问道。
“是的,我想您跟他们说不定有所接触。”孟星辰答道。
“对,那个杀人的男孩我认识,他叫陈建明,是个很老实的男孩子,他很有礼貌,每次见到我都跟我打招呼,谁也没想到他会杀人。”老人叹了口气。
“除了陈建明,您对那两个小伙子熟悉吗?”孟星辰继续问道。
“是的,我也认识他们,他们一个姓齐,一个姓王,但是名字我可叫不出。对了,我还见过被害的那个女孩子,她很漂亮,真是太可怜了。这就叫天有不测风云。”老人惋惜的答道。
“老人家,您竟然见过那个被害的女孩子?”孟星辰一听吃惊的问道。
“见过,她和另外两个女孩子有段时间常周末过来上隔壁玩儿。”老人答道。
“那您听见过他们有没有什么争吵?”孟星辰接着问道。
“对了,我想起来了,有一次那个被害的女孩在走廊里跟个长头发的女孩激烈的吵过,声音特别响亮。我想出去看个究竟,但等我打开门的时候,她们刚好上电梯,我只看见了她们的背影,所以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老人回忆了一下说道。
孟星辰若有所思地继续问道:“那么那个女死者跟其他人呢,比如隔壁住的那三个小伙子,有没有也发生过同样争吵的事?”
“她跟那个姓齐的花花公子也吵过。”老人不假思索地说。
孟星辰知道老人指的是齐一鸣,听得出来,老人对齐一鸣很看不惯。
“他们吵得厉害吗?”孟星辰继续追问道。
“都是那个女孩在骂他,姓齐的一般都是嬉皮笑脸的,要不就是躲着不见她。有一次,那个女孩很生气地去敲隔壁的房门,是那个陈建明给她开的门,我听见她问陈建明,姓齐的在不在,当她听说那个人不在后,扭头就走了。我正好出门丢垃圾,我发现她的脸色很难看。我想准是那个姓齐的做了什么坏事,看他的样子就不像个正经人。那个女孩出事的那天傍晚,我还看见他鬼鬼祟祟地走出去呢。虽然他把帽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个脸,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老人厌恶地皱了皱眉头。
齐一鸣竟然回来过?
孟星辰不由得心里一惊。
“那天傍晚您看见他从这栋楼里出去?您不会看错人了?”孟星辰忙问道。
“我不会看错的,我的眼神好得很呢,年轻人!”老人有几分得意。
“那是几点的事?”孟星辰赶紧继续问道。
“5点半左右吧,那时候我正好站在窗口,晚饭过后我总要在窗前站一会儿,听说这样可以避免脂肪堆积。年纪大了,什么都得格外注意,所以我就正好看见他了,他戴了顶黑色的帽子。”老人回忆道。
5点半,正好有的作案时间。
“老人家,您确定吗?”孟星辰连忙问道。
“当然,他穿的那件花里胡哨的衣服烧成灰我都认识。对了,他走时手里还提着个黑色的文件包。”老人厌恶地说。
“他走时?难道他来的时候手里没拿东西吗?”孟星辰赶紧追问道。
“没有。”老人不假思索的答道。
“案发前,他不是已经从这里搬走了吗?”孟星辰继续问道。
“是啊。出事前一周,我看见他大包小包的是从这里搬走了。当时我还挺高兴的,我们楼里没有一个男的穿得像他那样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搬走了好!”老人答道。
“那您为什么当初没有告诉警方?”孟星辰脱口而出。
老人吃了一惊,瞪大眼睛反问道:“陈建明不是已经去自首了吗?他难道不是凶手?”
孟星辰打断了他的话:“也许您提供的线索会改变整个案子的结果,因为照您的说法,有可能陈建明不是凶手。”
老人注视着他足有好几秒钟:“这么说难道真的让我老伴说对了……”
“您老伴?”孟星辰吃惊的问道。
“她坚持说凶手不可能是陈建明。”老人说,“她说陈建明怕血,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
“她怎么知道这些?”孟星辰问道。
“有一次,我老伴买菜回来正好在楼门口碰上陈建明,他很好心地提出要帮我老伴把东西拎回家来。恰好那天,我老伴买了只活杀的鱼,走路的时候,有血从塑料袋里渗了出来,正好滴在他的鞋子上。我老伴说,他当时就吓得脸色惨白,说话都不利索了,后来还是我老伴搀着他回的房间。所以,我老伴说,那样的人,见血就晕,根本不可能去杀人。”老人解释道。
这再次印证了陈建萍的说法,陈建明的确有晕血症。
“那么陈建明跟女死者的关系怎么样?”这是孟星辰最感兴趣的。
“说实在的,新闻上说的我一点都没看出来,他对她总是冷冰冰的,他们的关系很普通,根本不是什么男女朋友的关系。”老人答道。
“也许他是偷偷地喜欢她。”孟星辰猜测道。
老人不同意,他摇了摇头说:“看不出来。”
“那么出事的那天,您有没有看见陈建明?”孟星辰继续问道。
“我当然看见他了,我还看见了那个遇害的女孩。”老人继续回忆道。
“什么?您还看见了女死者?”孟星辰更加吃惊不已。
“当然了,我看见陈建明和那个女孩是4点左右一起回来的。”老人答道。
出事当天陈建明竟然和王晓萍一起来到过他的住所!
他要跟她谈什么事呢?
“那您有没有看见他们离开?”孟星辰问道。
“他们是在4点半之后离开的,那个女孩在前面快步走,陈建明看上去跌跌撞撞的,脚步有点不稳的在后面紧跟。”老人答道。
孟星辰想,也许是王晓萍拿出了可以威胁陈建明隐私的那张照片,所以他会紧跟她回了她的住所,为了拿回照片,痛下杀手?
过了一会儿,孟星辰问道:“您对陈建明的印象如何?”
老人低着头想了一会儿才说:“是个老实人,不像杀人犯。但有时候老实人也会干出出格的事来,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