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带给我的书?”
许烟雨心中有些紧张,不由得攥了攥手心,“姑姑只说要书,没有规定一定是真本,这是烟雨费力弄来的仿本,里面的内容绝对与真本丝毫无差。”
“哦?”
顾音斜睨了一眼面前的女子,将书又随意翻了几页,“这书是仿本?你确定你不是随意从哪拿了本来诓我?”
许烟雨拧了眉,一时竟无法作答。
倘若她坦白这书是她亲自抄的,那么她偷盗一事便无法隐瞒,她不确定顾音会不会在利用完她之后反咬她一口。
这样,冒的风险实在太大。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这书,是我亲手抄的,与真品绝对一致。”
顾音露出一抹轻笑,眼中带着猜不透的深意,“你说这是你抄的?”
“是。”
心中漫过一股强烈的预感,许烟雨等待着顾音的质问。
“难怪,这字能丑得这般惊天地泣鬼神,简直是脏了我的眼睛。”
“啪”
书丢在了许烟雨的身上。
“拿回去!重抄!什么时候将字写的顺眼了,再来找我。”
许烟雨愣征了一会,有些没料到顾音竟是这样的反应,她以为她一定会问她。
将掉落在地的书纸捡了起来,她抬头望向面前的女子,“姑姑,不问我是如何能将这书仿抄下来的吗?”
原本顾音不问,她便可将此事就这样掩过去,但她,却还是想知道她的动机。
“问?我要问什么?”女子笑了笑,随意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漫不经心的看向许烟雨,“我只要得到我想要的,至于如何得到,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
.............
许烟雨将手中的纸丢了一张又一张,这朝阳城的字还真是奇葩,她怎么写都觉得不好看。
明明她以前也是写得一手被人称赞的好字,如今竟被说字丑。
更糟心的是,她辛辛苦苦抄了几日的书,拿给顾音又被丢了回来,真是欲哭无泪。
书来来回回的抄,被丢回来了三四次,手上磨出了一个一个水泡,一碰,疼的要了老命。
许烟雨无数次怀疑顾音就是在耍她,可她偏偏又没办法,只能干忍着。
终于,书在又一次被丢回来后,她彻底暴走了。
当然,作为一个万年怂货,她在顾音面前那依旧是敢怒不敢言。
于是当歌远看到她从厨房拿的山核桃横尸遍野的碎成渣,某个人还笑嘻嘻边对着她打招呼边咔咔地捏碎手上的核桃时,那表情不可谓不精彩。
“你这字,真是无药可救了。”
呃...........
许烟雨麻木的朝天翻了个白眼。
“罢了,就先这样吧。把这书拿回去看一遍,两日后,过来找我。”顾音将桌边的一本书丢给了许烟雨。
“姑姑,答应收我为徒了?”
“你说呢?我顾音说的话从来都算数。”
许烟雨心中激动,“谢谢姑姑,烟雨一定不负姑姑教诲。”
“别急着谢我,能不能做我顾音的徒弟,可不是看我,而是在你。”
“姑姑这话是什么意思?”许烟雨面露不解。
顾音看着面前的人,没有说话,只是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直到两日后,许烟雨才明白了顾音最后的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错了!重来!”
“背缩着做什么?”
“胳膊伸直!你是在奉茶还是在乞讨?”
“重来!姿势不对!”
“仪态不够美!手放错了!”
“许烟雨!”
许烟雨吃力的维持着拿茶壶的姿势,心中只感觉一万匹马奔驰而过。
她已经不知道被顾音的竹鞭打了多少下,被叫了多少次重来。
顾音的要求极为苛刻,每一个拿茶具的动作、每一次弯腰、提壶的姿势都要落实到完美。
只要有一点差错,顾音都会迅速黑脸,竹鞭毫不留情的打在她出错的部位上。
她也终于明白了,为啥顾音茶艺那么好,却没人敢拜她为师,敢情她就是个疯子!
当一天结束后,许烟雨趴在床上已经动弹不得,全身酸胀难耐,感觉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痛的。
珠珠和歌远打来了热水准备给她热敷。
歌远有一丝心疼,“烟雨,你要是受不了就算了吧,那顾音姑姑本来就是个疯子,周围都没有人敢在她手下做事,你倒好,还去拜师,你这不是找罪受吗?”
“我没事...”许烟雨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
默默叹了口气,自己选的路,真的是哭着也要走下去......
训练一天天加重,许烟雨咬紧牙根将茶壶慢慢提起,大强度的练习让她的手臂酸痛难耐,她有些提不稳,手不住的颤抖。
顾音冷眼望着许烟雨颤抖的手,“是不是很痛?我早说过,坚持不下去就给我滚!这点苦都受不了的话你还妄想当什么茶师!你就不配!”
许烟雨没有说话,死咬牙根维持着茶壶平衡。
顾音有些意外,她原本以为许烟雨那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小丫头一定是坚持不住的,毕竟以前可是连那些牛高马大的男的都受不了她的严苛,落荒而逃的。
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能够坚持一个月,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