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禹被烫得大叫,跳了起来,一脚踹上小玄子的胸膛,“狗奴才,会不会做事!”
李文忙给上官禹大腿扇风吹气,让苏宛去拿干净衣服给他换上,苏宛心疼小玄子,可来不及去关心他,赶紧跑去拿衣服。
上官禹是习武之人,那一脚着实重了些,小玄子半晌才缓过气,忙俯身求饶,“奴才知错,皇上恕罪!”
“你个小崽子,若是烫伤了皇上,你担待得起吗?”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小玄子不停磕头,似乎很害怕,连磕了几个重重的响头,抬眸望向上官禹,“皇上,要不要奴才去叫太医?”
看清小玄子脸的那一刹那,上官禹和李文皆是一怔,互相看了看,都在对方眼里看见茫然。
上官禹的心沉入谷底,冷然道:“是你?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小玄子无辜地答:“皇上在说什么?奴才不懂。”
上官禹眼中带着杀意,“你少跟朕装傻,信不信朕......”
“皇上,衣服来了,衣服来了。”苏宛怕上官禹趁她不在治罪小玄子,几乎用了最快的速度跑,进来时大汗淋漓,气都喘不顺。
上官禹知道苏宛的想法,心中一堵,狠狠地瞪了小玄子一眼,拂袖而去。
李文忙跟上去,还回头看了小玄子好几眼,仿佛见了鬼。
苏宛拿着衣服有点懵,直到听见小玄子一声哼哼,才缓过神,忙扶起他,“小玄子,你怎么样了?”
小玄子脸色苍白,却还是安慰苏宛,“我没事,皇上仁慈,并没有用多大力气。”
若是小玄子喊疼便也罢了,偏偏他那么懂事,苏宛鼻头一酸,骂道:“你哄傻子呢,谁让你进来的,我不是让侍秋上茶嘛。”
“我担心你,便自己借着端茶的由头进来。”
“你说你,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还非逞能,简直要气死我,我已经让侍秋去叫太医了,你先上床躺着。”
小玄子连忙推辞,“不可以的,我是奴才,你是主子,我怎么能睡你的床!”
苏宛怒道:“你又胡说八道,我都说了,你是我朋友,是我好兄弟,睡个床怎么了,你快躺床上,我去看看太医来了没。”
小玄子见她生气,不敢再反驳,乖乖地躺床上去了。
苏宛离开后,小玄子原本无辜澄澈的双眸被阴冷取代,他抱着苏宛的被子嗅了嗅,一股苏宛身上的幽香飘入鼻尖,脸上尽是满足的笑意。
上官禹的大腿火辣辣得疼,因为走得太快,到了后来几乎痛得没有知觉,可是他满脑子都是小玄子那张熟悉的脸,已顾不得身上的疼痛。
“到底怎么回事,那个人不是死了吗?”
李文也搞不明白,“那日您让奴才踹他跟您一起下水,奴才确定您已经回来了,便带着您离开,那个妖孽不会泅水,奴才是眼睁睁地看着他沉下去直到没有动静的,这........不应该啊!”
“会不会是在我们走了后他被人救了?朕以为他死了没有去管,早知道就该派人去查看,如今那个妖孽潜伏在苏宛身边,说不准会对苏宛不利。”
李文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说:“应该不会吧,他在您身体里的时候十分勤政,又孝顺太后,从未召幸过后宫里的妃嫔,做出秽乱后宫之事,他如今只是个太监,翻不了什么浪,咱们就由着他去便是。”
“我们那时候是要他死,谁知道他会不会趁机报复,苏宛还以为他是真的小玄子,肯定不会有所防备,何况......何况,朕决不允许有人替代朕的身份在她身边,那根本就是个冒牌货,她应该关心的是朕,而不是那个冒牌货!
李文顿时觉得有些棘手,“那要不,咱们再......”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不言而喻。
上官禹沉默片刻,说:“此事你去做,务必要做得干干净净,不要再让朕看到那个妖孽。
“是,可皇上您的腿......”
上官禹心情烦躁,不想去管腿上的伤,“随便擦点药。”
李文为他的任性也是头疼不已,皇上怎么就不晓得照顾照顾自己的身体呢!
苏宛失宠的流言还没传几日,就因上官禹再次去碧霄宫不攻自破,皇上现在都不愿意踏进后宫,一来不是去重华宫,就是去碧霄宫,可眼红死其他妃嫔了。
苏宛却在背后扎了上官禹好几次小人,狗皇帝一来就欺负小玄子,还不给她好脸色看,还不如不来。
这大概便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一日秋高气爽,正是菊花盛开的好时节,这几日为了躲避那些不时上门的嫔妃,苏宛每日窝在碧霄宫闭门不出,枕头下的钱数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憋不住了,大手一挥,带着碧霄宫所有人浩浩荡荡地往御花园赏菊。
苏宛认为,既然大家都觉得她是宠妃,她自然不能丢了宠妃的脸面啊,细数历代宠妃哪位不是轰轰烈烈?排场绝不能含糊。
其他人去赏菊,都是叫上自己的好姐妹结伴同行,拉拉小手,谈谈心,一派和谐,苏宛一来,画风就变了。
苏宛一身华服金饰,比御花园的花还耀眼,头仰得和刚打了胜仗的公鸡没两样,身后还跟着一大群宫人,一副把宫里的家当行头全拿了出来的架势,势不可挡。
贤妃正同刘嫔一起游览御花园,瞧见这副场景,捂嘴讽刺道:“本宫长这么大,还未见过如此嚣张之人。”
这话正好被苏宛听到,苏宛笑着回击:“如今娘娘便见到了。”
贤妃自知说不过她,也不屑于同一个市井般的女子计较,冷哼一声,便和刘嫔往别处走。
要不说今日天气好,苏宛前脚刚到御花园,那边德妃也带着几个宫人过来。
比起苏宛,德妃就低调得多,她容貌不俗,肤如凝脂,领如蝤蛴,一身青枫色的锦裙尽显好身材,远远望去,亦是御花园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德妃却是对苏宛颔首一笑,苏宛也报之一笑,视线便转到那些娇艳欲滴的花朵上面。
德妃不愧是出了名的大方温婉,对苏宛的无礼并没有计较,看见贤妃在招呼她,便走过去。
“哎呀玉虚,快给本宫打个伞,这日头快把本宫给晒黑了呢。”苏宛做作地扶额,用“上海腔”大声地说。
众妃抬头望天,明日被乌云遮住了,一阵阵凉爽的风吹在脸上微凉,舒服极了。
能做宠妃的人,果然不是一般的矫情。
“璟婕妤若是怕太阳,最好是滚回你的碧霄宫,小心这大太阳,别给你晒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