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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是为何物?
是追求那永生不死之境界?是救助凡人脱离苦难之中?还是横扫无敌的盖世至尊?或许修真者们、早已忘记他们踏入修真路时的理念。
空气、乃透明之物,且无色无味,自生命诞生以来,空气的存在也影响着生命,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而灵气、是空气经过漫长时间的演变,所凝聚之精华。
无数的岁月蹉跎、无数的星系毁灭。
宇宙之中、又有多少星球孕育着生命,又有多少存在生命的星球,于片刻之间士崩瓦解。
或许是垂涎这大自然强大的毁灭力量,也不知是哪个年头,有这么一群天资聪慧者,无意间竟感受到灵气的存在,更是发现、能以灵气为引、汇入己身,加之不懈苦修,可有着移山倒海、拿云捉月之能,其寿命亦可随实力不断上涨。
凡人需要空气、修真者则需要灵气
两者之间、似乎极为相同,可又有所不同。
修直者起源于凡人、凡人依靠着空气而存,而空气演化出灵气,修真者又以灵气为本。
这似乎是陷入一种循环,而修真者的世界、则完全与凡人的世界隔离开来,他们的故事,也是在凡人之中、所延续开来。
大屴宣武十七年
曾繁盛无比的大屴帝国可谓是风雨交加,此时帝国境内、天灾人祸接连不断。
东有鼠疫横行、西有百年不遇之旱灾
南有寒流侵袭、北有敌国边境之危
更为严重的是、帝国境内中部区域,竟突然爆发一场蝗灾,即将秋收之粮片刻之间化为乌有,加之不断上调税赋、中部区域各城发生前所未有的起义。
所幸帝国依附于某强大的修真门派,得此修真门派相助,除鼠疫、破寒冰、驱蝗虫,即将倾倒的帝国大厦被一强有力的双手所扶。
但此星球的修真门派皆有约定,对其天灾可出手相助,对凡人之间的争端则不可插手。
故而大屴国与临近敌国之战,已经无所避免。
“哒哒、哒哒”
这条宽三丈有余的土路上尘土飞扬,七骑并行的帝国骑兵,整齐划一的行进在此土道上,十八把浅黄旗帜上,皆绣着“屴”字,土道两排的树林、早已失去了生机,仅剩光秃秃的树枝,随着轻风来回摇摆。
这些树的躯干上、已经出现数道指粗裂痕,些许树枝被风所刮断,竟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看来已经是毫无水分了。
忽见骑兵的出现,土道中一群老少乞丐连忙闪身到路旁,一面黄肌瘦的乞丐,似乎无法连续跑上这几步,竟天旋地转晕倒在路中,几名乞丐见状,连忙手脚并用、将这晕倒的乞丐拉走。
“咳、咳”
一名五六岁模样的小乞丐,不慎吸入被军马那铁蹄所扬起的灰尘,此时正不断咳嗽着。
这支骑兵人数不下五千,虽有不少骑兵稍微转头看了一眼这群乞丐,但个个皆面无表情,不一会儿、骑兵们便消失在土道之中。
“我好饿-”
这小乞丐看到最后一名骑兵,其马背上装着水袋与粮袋,刮起的尘土虽大,但这小乞丐似乎闻到了粮袋中的肉香,此刻咽了下口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在坚持一会,我们就要到那传说中那住着神仙的山脚下了,那里民风淳朴、不愁吃喝,肯定会有人赏我们一口吃的,说不定还能找到了活计呢,从此便不用在愁温饱了”
老乞丐笑道,小乞丐的左手、被这老乞丐紧紧拉着,似乎是怕他被那高大的军马所撞,又似乎是怕这小乞丐乱跑而走失。
两年后.….
大屴国一处连绵不绝的山脉附近,有一座数百万百姓的古城,这座古城受附近一修真门派所庇护,故而免去了天灾人祸之苦。
“嗒嗒…嗒嗒”.
深夜时分、暴雨阵阵
除了不断打在纸糊木窗上的雨水拍打声,还有被狂风呼啸而摇曳不止的树枝所发声响。
位处古城五十里外,其偏僻地带的一间破庙中,有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围在冒着熊熊烈火的一篝火旁,正烤着不知何种巴掌大小动物。
这间二十多平方米的破庙里,其屋顶灰瓦已被狂风吹走小半,雨水犹如瀑布般、正灌溉而入,而两扇木门,其中一扇则被乞丐们当了柴火,另一扇则随着狂风来回摇曳,不断发出吱吱声响。
篝火旁、有一花白胡子的老乞丐,瘦得似乎已经许久许久不曾吃过饱饭了,两鬓斑白的老乞丐,正捣鼓着些什么,几米外那被雨水打湿的稻草上,躺着一个小乞丐,这小乞丐虽正处于梦乡之中,但从不断颤抖的身体、蜷缩的四肢,以及那件破破烂烂的衣服上看,在不添点衣物,恐怕就要受凉了。
……
时光荏苒、犹如白驹过隙
一晃、又是一个年头
“驴打滚~”
“新鲜出炉的狗不理包子~”
“冰糖葫芦哎~冰糖葫芦”
“刚出炉的脆饼咧、快来尝尝哟~”
...
这是古城中最为热闹的一条青砖古道,天刚朦亮之时,街上便有络绎不绝的人群,伴随着古道两排小贩的吆喝声,显得热闹非凡、繁荣无比。
日出东方、微风徐徐
此时的阳光在夏季中正好舒适,不会将一大早便起床的人晒得汗流浃背。
在这古道上,有一面摊、一老者正在摊前忙碌着,旁边则是一张四方木桌和四条长木椅,忽然这老者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眯着眼望向古道十几米开外,正鸡飞狗跳的场景。
“你个小王八羔子,年纪轻轻不学好,敢偷东西了?追到了看我不打死你”,咒骂声随着鸡鸣狗吠之声骤然响起。
“哈哈,老张,你说你居然连个孩子都追不上啊”,这老者打趣道。
“关你屁事…”
这条青砖古道上,一名三十岁模样的微胖男子,右手拿着一根三尺长竹条,正追赶着一名小乞丐。
这小乞丐看上去也不过就八九岁的年纪,衣衫褴褛、满脸污泥,乱糟糟的一头长发犹如鸟窝,虽年幼身小,但他却动作灵敏、跑得极快。
他那两只脏兮兮的的小手上,此时正抓着一只香味扑鼻的烤鸭,一边两条小腿飞快奔跑的冲出城外,一边捧着烤鸭就大嚼起来,冒着阵阵热气的烤鸭,将他的小手烫得通红却也不惧,看样子,他显然是饿极了。
那微胖男子则是一烤鸭店的掌柜,也不知这小乞丐是如何溜进厨房,趁着微胖男子一不留神,拿起刚烤熟的鸭子便跑,
这小乞丐可是连跑带嚼,就算后面的掌柜追上,恐怕也没法将烤鸭从他肚子里掏出来了。
掌柜虽身材微胖,但终究是个成年男子,占了身高腿长与耐力的优势。所以等追出城外不远,终是把这小乞丐给追上。
可此时再追上,却是已然迟了。那小乞丐别看人小,其饭量倒是挺大,一个比他脑袋还要大的烤鸭,他在边跑边吃的过程中,竟是三下五除二的全已吃下了肚,只留下了双手中的鸭骨架!
眼见小乞丐已是把烤鸭吃个精光,掌柜气愤得高举手中竹条,向小乞丐身上狠狠抽打了过去。
只吃这一记竹条,小乞丐便被抽倒在地,但却也不哭闹,只是蜷着身子抱头趴在地上,保护好自己的小脑袋,任掌柜手中的竹条,一次次落在他的后背上。
他人小力气小,根本无法反抗这掌柜,所以只能是选择挨打。不过以他现在这个姿势来承受,却也能尽量把受害减到最小,看样子,他平常早已是挨打得多了,才有这个经验,饶是如此,这小乞丐如此瘦弱的身材,也经不起这般毒打,他的嘴角已然出现一丝血迹。
城门外土路的远处,忽然出现了一匹白马的身影,马上骑乘着一名花白胡子老者,腰间系着一口黄皮葫芦。
他身下的那匹马,看上去也是匹年纪颇大的老马,此刻显得无精打采,似乎驼着老者十分费力,而且瘦骨嶙峋、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瞧着也颇是可怜。
刚升起的阳光,正从这一人一马的身后照来,在古道上投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以致于一人一马未到,那道长长的影子,就已投照到正狠揍那小乞丐的掌柜身上。
忽然感到身边光线一暗,这掌柜好奇之下,便不禁停了手,转身后看去。
“你说你一个膀大腰圆的男子,不但以大欺小,还下如此毒手,却是何道理?”
这老者虽离得还远,却是早已看清了这边发生的事,待驱马过来后,便立即打量着这小乞儿与男子,皱着眉喝问道。
“这小乞丐胆敢溜进我的厨房,偷走我的烤鸭,我当然要给他一点教训”
掌柜眼见这老者也貌不惊人,且瞧身上穿得青色长袍也满是补丁,看样子颇为落魄,便也不当回事,听到老者的质问后,便立即上前一步,左手指着老者回道。
“烤鸭他也吃了,人你也打了,我看你还是见好就收,莫要多生事端,当心把这小孩给活活打死了,届时官府若是追责,你岂不是得不偿失?”,老者得知此事原委后,倒也不好指责这掌柜,只能劝道。
这掌柜低头思索一番后,也觉得老者说的一番话在理,若是因为一只烤鸭打死一个人,虽然说只是个小乞丐,可自己也免不了牢狱之苦,当下朝小乞丐吐了一口唾沫,骂道:“下次机灵点,再敢偷我的烤鸭,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待掌柜离去后,这城门外,也就剩下了骑着白马的老者,和地上奄奄一息的小乞丐,此时这小乞丐、显然已是进的气少出的气多,若没有受到及时治疗,恐怕就此一命呜呼。
马上的老者叹了口气,一道细不可见的白光,从老者的右手手指上弹出,没入了小乞丐的体内,不一会儿、那半死不活的小乞丐,竟蹭的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背。
老者右手轻拍了一下马背,这匹老马便调转方向,朝着古道旁的树林方向而去。
“小孩,你跟着老夫做甚?”
老者骑马在树林走了数百米后,坐在马背上回头看着这男孩。
老者突然回头,将小乞丐吓了一跳,直接撒开脚丫子跑到一颗树躯后躲了起来。
可就在老者再次骑马而行数百米时,小乞丐又出现了,鬼鬼祟祟的跟在老者身后三十多米开外的地方,不过这老者似乎早已察觉,嘴角浮起一丝笑容,倒是没有点破,任那小乞丐跟在自己的身后。
这破袍老者来头可是不小,其名唤为林石,乃四大修真门派缥缈门长老之一,其修为已在三渡期五重天,若按岁数的话,已有五百余岁。
林石卡在三渡五重天境界已经近三十多年了,他尝试各种方法,依然无法破入六重天,心烦意乱的林石,几年前便于凡尘之中漫游,机缘巧合下才遇到了这个小乞丐。
“你过来”
林石跃下马背,朝小乞丐招手道,待这小乞丐小心翼翼的走到林石身前后,林石双眼便射出两道青光,没入小乞丐的眉心直入识海中。
识海,便是人记忆存储之处,这小乞丐的识海里,竟无其父母的任何记忆,只有那四处在垃圾堆寻些食物,寒冬中蜷缩于树叶堆中御寒,以及曾与一群乞丐乞讨的记忆,林石想想便又释然,也对、要是其父母尚在,怎会任自己娃儿沦落至此呢。
“可惜、资质太差了”
林石收回双目青光,从怀中掏出一些碎银两,正欲打发这小乞丐离开时,小乞丐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正朝林石不断眨巴着,这双眼睛里、似乎带着希望、恳求。
“唉!倒是个苦命的孩子,罢了罢了,老夫从未收徒,万事有因也有果,既然如此,老夫便破例一次收你为徒,你可愿意?”,林石慈祥的笑道。
小乞丐也不言语,直接走到白马旁,双手揪着马鞍,看样子是想爬到马背上,不过他实在是太年幼了,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爬上去。
“说资质差吧,这脑子反应得倒挺快”,林石暗道。
......
缥缈门、乃是一修真门派,坐落于缥缈峰之上,此门派已用阵法隐去其踪迹,若无信物或本门派弟子亲自引见,常人到了山峰之中,哪怕耗尽一生也无法寻到这缥缈门。
此时在缥缈门一座宫殿内,林石正盘坐在一块青垫上,向身旁一名模样八九岁左右的小男孩,正滔滔不绝的论述着,这小男孩,便是那小乞丐,不过这小乞丐早已换上了一身崭新青衣,头发也被剃短,虽非神仪明秀,朗目疏眉,但倒也称得上器宇轩昂。
“咚~咚~咚”
三声悠长的钟声响起,此乃缥缈门门主召集三位长老相谈要事之讯号。
“你先在这里呆着,我去去便来”
林石鹤骨霜髯,此刻溺爱的看着这小男孩,起身摸了几下小男孩的脑袋,迈步出了宫殿。
“师兄,怎么敲钟了?”
林石步入大殿内狐疑道,此时缥缈门门主张晨风正襟危坐在议事殿中间的太师椅上,大长老陈离与二长老赵莫剑也分别落座于左侧两张太师椅中。
“离火教、万剑门与正雷派真是欺人太甚”
张晨风此时横眉怒目,右手一掌拍在的太师椅的扶手上,随后起身站了起来,可就再张晨风起身的瞬间,整张太师椅刹那间化为粉碎。
缥缈门门主张晨风,看相貌不过四十来岁,其实已经修行七百余年了,此时着一件灰色长袍,盘起的长发上插着一把铜色发簪,正气得脸色铁青。
“师兄,你我皆修行之人,还是莫要动怒为好,先说说是怎么回事”,大长老陈离缓缓说道。
张晨风脸色缓和了些,道:我和你们说说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