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新瓦罐杂质太多，会降低药效。

柳嫣作为一个病人的看护，这点常识难道也不知道。

这柳嫣的思维还真让人看不懂。

既然喜欢楚景韫，就不该做出有损他的健康的事来。

而且先前还给楚景韫大补，差点要了楚景韫的命？

她做的事情似乎都与她的初衷相违背。

“王妈，厨房里还有其他的药罐没有，最好是沙锅，瓦罐一类的最好。”

楚景韫一直靠药物养着，不可能只有这一个瓦罐。

“我去找找看，也许还有，少爷没断过药，应该也不只买了这一个瓦罐。”王妈把湿手在围兜上擦了擦，转身去了厨房后边的杂物间。

凌笑寒把药材冲洗一遍，整理好，王妈也把瓦罐拿来了。

凌笑寒接过瓦罐，对王妈说了声“谢谢！”

王妈忙摆手道，“少夫人，不用谢！幸亏找到了一个，没耽误少夫人的事吧！”

这少夫人对下人言语温和，从没摆过架子。

王妈到是对凌笑寒很有反感。

关于凌笑寒的那些流言蜚语，王妈是不相信的。

凌笑寒笑笑，“没耽误。”

“少夫人，这……这药管用吗？”

“也许有用吧！事在人为，总不能就这样放弃对不对？”

王妈觉得凌笑寒在做无用功。

少爷的病是治不好的。

王妈想劝凌笑寒放弃。

翕动几下嘴皮子，王妈朝厨房里其他人看了几眼，最终没出声，这里人多嘴杂，不能多说

凌笑寒在楚家的日子很艰辛，王妈都看得清楚。

进楚家没多长日子，就受到了楚夫人的两次鞭打。

王妈是过来人，心里明镜儿清，知道这是楚夫人借题发挥，无非是看凌笑寒不顺眼罢了。

也不能说是楚夫人不好，谁叫少夫人的母亲是楚家的仇人呢？

这笔帐还真算不清楚。

可怜了这个花样年华的小姑娘。小小年龄就要背负上一代的恩怨。

王妈心有不忍，怜惜地叹了一口气，看了凌笑寒一眼，继续忙自己的去了。

凌笑寒知道王妈在叹气什么？眸光暗垂，掩下心中的酸涩，继续煎药。

每当这些下人跟着柳嫣出言侮辱凌笑寒的时候，王妈都是在一旁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从没掺和进去。

凌笑寒也不是傻子，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心里清楚。

可以说王妈是这些下人当中唯一对她表示良善的。

“王妈，你以后离那个乡下丫头远些，夫人和少爷都不喜欢这个乡下丫头，听说，这丫头还她那表哥不清白，夫人为这事还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呢！当心受牵连……。”

凌笑寒抬头一看，说话的是一个腰圆腿粗的婆子，五十上下的年龄，一张圆脸肥胖油腻，就连那大号的衣服，似乎包裹不住那凸出的肥肉。都快崩破衣服了。

一看就是油水吃得足，无限发福的主。

凌笑寒认得她，李婆子，好像是楚震的一个什么远房亲戚？在厨房里帮忙，仗着和楚震的那层关系，没少欺负厨房里的其他人。

很会拍马屁，经常看到她屁颠屁颠地跟在楚夫人后面，谄媚奉承。

和柳嫣是一丘之貉。

见凌笑寒望过来，李婆子头一抬，气焰嚣张道，“看什么看？我说错了么？夫人根本就不喜欢你，你嫁过来只是替你妈赎罪的，等你生下小少爷，就会被赶出去的。”

凌笑寒眼神锐利如刀子，直直地剐向李婆子，冷声道，“就算我会被赶出去，可目前我还是楚家名正言顺的少夫人，那么你呢？你是个什么身份？一个下人而已，我还不知道楚家有这规矩，下人竟可以随意嚼舌根？这事情，你说我要是要求二叔给我一个说法，你说二叔会怎么做呢？”

人是楚震带进来的，楚震现在一心想要讨好楚老太爷，扶持楚景霆上位，真要把这事捅开了，丢的是楚震的脸，楚家也不会为了一个下人而损坏自己的名誉。

凌笑寒知道打蛇打七寸，李婆子的靠山是楚震，那就让楚震来处理这件事情。

楚震是不可能为了李婆子给楚老太爷留下不好的印象的。

直接结果就是开除李婆子，下人可以随时换，多的是人想进楚家的门。

李婆子脸一白，自然也会想到这些，说到底她就是一个下人，没有和凌笑寒斗的资格。

而且在楚家做事，薪水高，待遇好，她这些年可从楚家捞了不少油水，养活乡下的一家人足足有余。

她不能丢了这份工作，她再也不想过乡下那种穷苦日子了。

嚣张的气焰登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转而一脸卑微讨好，“少夫人，你……你可千万不可以跟二老爷说，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指望着这份工作呢？”

“是我管不住的嘴，说话不过脑子，少夫人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这一回，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李婆子抖动着满身肥肉，一脸讨好地凑近凌笑寒。

凌笑寒冷眼看着李婆子表演，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奴颜婢膝用在李婆子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算了，我也不是那斤斤计较的人，你们做份事也不容易，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李婆子，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你以后再要搬弄是非，我不会饶了你的，你给我记住，我再不受待见，也是楚家的少夫人，收拾像你这样的人，还是有办法的。”

凌笑寒意有所指地把厨房里的人都扫了一遍，厨房里的其他人都噤若寒蝉，默默做事。

她们心里明白知道凌笑寒在敲打他们。

不过少夫人说得也有理，她再不受待见，还是楚家的主子，想要惩罚一个下人，还是很容易的。

柳嫣和李婆子就是最好的例子。

看来这个少夫人也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柔弱好欺。

看着各人做各人的事，凌笑寒也没再多说什么？她本也不想和这些人有冲突，她迟早是要离开楚家的。

端药进了房间，凌笑寒意外地看见楚景韫已经在房间里等着她了。

把药放在桌子上凉着，她转头说道，“我正准备去书房找你的，没想到你到是先来了，这药方我改过了，药方里面加了一味丹参，丹参有活血，祛瘀止痛，防血栓的功效，你腿部的血液凝固了，得化开，等会儿你喝完药，我再给你针灸，封穴，防止毒血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