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沈枞像极了前世的自己:爹不疼娘不爱,就连唯一对她好,含辛茹苦抚养她长大的爷爷也只是想将她培养成一个杀人工具。生活在黑暗里太久,所以格外渴望温暖和光明。
遇到沈枞,南宫曼感觉自己还有机会可以说服自己放下过去。直到沈枞被杀害在自己面前,沈夫人痛彻心扉的哀恸声响起,南宫曼心底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救赎沈枞的执念一度占据了南宫曼的心,无果而终是多么大的讽刺。即使沈枞想要将自己制成傀儡的时候,南宫曼心底的不忍还是占了大多数。
“过度的仁慈不亚于懦弱无能,过度的善良只会让你没有底线,任人践踏!”那是昔日的好友时常告诉南宫曼的话。
南宫曼调整了下情绪,晦涩艰难地说:“我可以询问一下沈府究竟发生了什么吗,夫人?”
“你答应我的,只要我将傀儡师一脉骗入沈府,你就不会伤枞儿的。”沈枞死去的消息彻底击溃了沈夫人的心理防线,她时而疯疯癫癫地边哭边笑,有时又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什么。
估摸着迷药快要失效,南宫曼急匆匆地按原路返回。
在假山附近就遇到了因蛊毒发作的殷茗。浑身如同锤子一点点敲断打碎般的疼痛使他寸步难行,脸色苍白如纸,牙齿紧紧咬着嘴唇不肯发出一丝疼痛难忍的声音。
“快……快来人啊!抓贼啊!抓刺客啊!”巡逻的家丁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侍卫,头也不回地往外冲去,边跑边用上吃奶的力气大喊。
“特么的,遇上你以后本姑娘从来没消停过。”嘴上说着不饶人的话,身体还是非常诚实的扛起了已经昏迷的殷茗。
“你就好好谢谢墨莲这段日子的魔鬼训练吧!要不我这个小身板受不了你这坨肉肉的压迫。”两人的身影在援兵赶来之前堪堪离开沈府。
随意穿梭在各个屋顶上的南宫曼心想,救都救了,要不趁着这货还没清醒过来报仇雪恨!想到这里,南宫曼顿时感觉自己神清气爽了不少。
肩上的人止不住的颤抖,冷汗不断地滴落,紧皱的眉头和抿紧的嘴唇无一不透露着殷茗的痛苦难耐。
“唉,算了算了,看在你无意间帮了我的份上,我大发慈悲放过你了。”
“主子这是……”墨莲焦急地在门口等候着,看见回来的南宫曼肩上扛着一个男人,内心充满了疑问:怎么出去打探消息还能劫个人回来?
“快!快来搭把手!”
望着床榻上因疼痛而蜷缩成一团的殷茗,南宫曼一筹莫展。
墨莲用灵力检查了一番,神色很是凝重地对南宫曼说:“主子,是血樱。他活到现在也只是凭借奇珍异宝和名贵草药吊着一口气。”
说完墨莲就化作一团黑气进入了莲花中,“主子不必担心,只是灵力消耗过度,属下需沉睡些时日。”尔后莲花重新合拢。
已经痛昏过去的殷茗并没有听见主仆二人的交流,他再一次回到了那个熟悉的梦境。
七彩樱花下一袭红色的身影分外妖娆,每一次蛊毒发作都会重温这场梦境。在梦里他们相遇相识相爱,幸福地过完一辈子。但就是不曾看见过女子的面庞。
这一次梦境与以往不同,女子的容貌与南宫曼的前世一模一样。本该幸福过完一生的时候,红衣女子纵身跳下万丈深渊,旁观者指指点点,没有人上去挽留她。
殷茗被女子怨恨的眼神惊醒,却发觉自己的全身无比轻松,没有先前蛊毒发作后的虚弱无力。
原本在床榻边酣睡的南宫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你醒了就快走吧。为了你,本姑娘这几天都还没有睡过好觉。”眼底浓重的黑眼圈也证实着南宫曼的话。
完全陌生的女子不客气地开口,殷茗硬生生把感谢的话咽了下去。
“不知神医可知道如何医治蛊毒?”殷茗满怀希望地开口。
“《阴阳录》有言,血樱发作的症状像极了蛊毒,但他并非是蛊毒,而是一种诅咒。”想到为了查询这些资料硬是好几天没睡觉挣扎在茫茫书海中,南宫曼就气不打一处来。
“至于如何治疗血樱,你最好想一想自己有没有得罪什么人。要知道血樱可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术法。”殷茗刚想开口就被南宫曼打断。
殷茗因为这席话陷入了深思:得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