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小娼妇,原来晚晚不回家,就是在外面跟这个野男人鬼混!”
沈墨谦怒目圆睁,双目因为愤怒而充满血丝,看上去异常狠戾吓人。
这边的动静惹得周围的人纷纷望过来,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世风日下,道德败坏,有夫之妇出轨,拖出去浸猪笼。”
“你没看到吗,那个男的背后不也有女人孩子,说不定是男的先出轨。”
“要是我老婆敢在外面找人,我打死她!”
“我觉得那个男的好看,我估计是老公那方面不行,所以才要出去找个强壮的。”
异样的目光投向这边,沈墨谦伸出手大力掐向温洛的脖子。
“贱人!”让他男人的自尊受到伤害。
说时迟那时快,霍御璟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力道之大,当即就听到骨头“咔嚓”的声音。
沈墨谦只觉得腿上一疼,双膝像被利刃割过,钻心的疼痛让他立马跪在了地上。
得到自由的温洛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就在刚刚一瞬,她看到了沈墨谦的杀意。
原来一日夫妻百日恩这句话是错的,枕边人才是最深的仇人!
看到沈墨谦痛苦呻吟,温善梨赶紧过来扶起他。
沈安衡涨红了脸,冲过来愤怒地咬着温洛的手臂,对着她拳打脚踢。
霍御璟一把扯住沈安衡的衣领,墨黑的瞳仁中满是冰寒之意。他拖着手舞足蹈大叫的沈安衡,轻轻松松就把他扔了出去。
“温洛你现在长本事了,你忘了当初是你求着要嫁给我的!”沈墨谦气得头顶冒烟。
当初他看上了村长的女儿,想要退婚,但温洛的养父母不同意,甚至闹到村长那里去,他才不得不作罢。
在他的眼中,就成了她死皮赖脸地倒贴。
温洛看着他,冷冷道:“他比你高,比你强壮,比你更关心我,你是我你会选谁。”
沈墨谦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温洛,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说话?”
以前的温洛一直都是低眉顺眼的。
在他喝醉酒吐得房间都是污秽的时候,她亲自收拾,弯腰把每一格地砖擦干净。
他的母亲生病不能自理那一年,他十分嫌弃,她细心照顾,端屎端尿,擦身洗澡,甚至得了“翠微好人”的称号。
她甚至去医院捐血,就是为了能让他在危险的时候有血用。
从什么时候起她变了,变得自私、冷漠、无情,让他感到糟心极了。
温洛却不理他,转头对霍御璟说道:“我们走吧。”
“温洛,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沈墨谦大喊道。
只要她认识到错误,三跪五拜,他就原谅她。
温洛决绝地离开了。
出了西餐厅,嗅到晚风微凉的气味,温洛的脑袋瓜子才活了过来。
她讪讪地低下头,“让你看笑话了。”
让童年的伙伴亲眼目睹自己的家丑,她感到狼狈万分。
霍御璟背脊挺拔,声音沉沉,“我陪你回去收拾东西,以后那个家,永远都不要回去。”
温洛却不赞成,当初她出来住旅馆,是为了养好身体。如今身体好了许多,她自然要回去搅风搅雨。
她闷闷道:“我不相信恶有恶报,他们踩着我,活得比谁都肆意,而我的身体残破不堪。”
月色温柔地倾泻而下,树叶晃动簌簌有声。
他比她高了一个头,看着她一脸低落,不复记忆中那个笑容阳光明媚的女孩。
他伸出双臂扶住她的肩膀,平静淡漠的脸上带着一丝丝动容,“回去跟他们天天打架固然解气,但我不允许你受到一点伤害。”
“房子的事交给我,好吗?”
月色下他身姿挺拔、宛如青松,莫名地就能让人无条件地信任他。
“好。”温洛点点头。
确实没有必要为了伥鬼家人赔上自己的一生。
当他们两人出现在别墅时,温父温母震惊地看着陌生的男人。
但温洛根本没有理会他们,带着霍御璟来到自己的房间,反锁了房门,不理会他们在外面哐哐砸门。
开始收拾东西时,温洛才发现结婚八年,她的东西竟然少得连一个箱子都装不满。
把最重要的证件和照片放在箱子里,两人一前一后地下楼。
温善梨和沈安衡已经回来了。
看到温洛提着箱子,沈安衡撇撇嘴,“爸爸还在医院里,妈妈你真的要跟野男人跑了吗?”
他牵着温善梨的手,却对她却竖起了长刺,狠狠地刺伤了她。
有一次沈安衡高烧不退,她昼夜不眠地守了他三天三夜。
他说喜欢吃鱼,大冬天她去湖边捕鱼,差点掉进冰冷的湖水中。
在温善梨出现后,几颗糖果、几只冰淇淋就笼络了他,让他不惜用言语,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自己的亲生母亲。
温母冷眼看着,“温洛,做人最重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你看看你自己,像个老婆子,你都能当他的妈了,他喜欢你什么,该不会是骗你的钱吧!”
“你!”
温洛气得说不出话。
亲生母亲如此尖酸刻薄,让她有一种锥心之痛。
沈安衡歪着脑袋,严肃地说道:“妈妈,你现在走了,我以后不会给你养老。”
他上次去隔壁串门的时候,听到大哥哥跟他妈妈就是说的,“妈,你要是不拿钱出来给我买房子结婚,我以后不给你养老,你不要来求我。”
后来他妈妈果然拿了一大笔钱出来给他。
自那以后,他才知道,“不给你养老”这几个字的含金量。
“好,这是你说的。”温洛眼眸含泪,哽咽道:“从此以后咱们恩断义绝。”
说完后和霍御璟离开了别墅。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一向听话的温洛,竟然如此叛逆。
“哼!她要走就走,一分钱也别想带走!”温父朝着她的背影吐口水。
“滚!赶紧滚!离开了这大别墅正好,给咱们腾地方了!”
虽然对这家人早就已经不抱有什么希望了,但他们的言行还是深深地伤到了她。
她一个踉跄,晕倒了过去。
霍御璟赶忙抱起她,把她放进小汽车的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