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洛瘫坐在椅子上,双目空洞,她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
要是她早点醒悟,身体就不会破败,就不会软弱地任由沈墨谦为非作歹。
“沈墨谦,你私闯民宅,非法破坏他人财物,按照规定,你要被刑拘十日。”
沈墨谦一脚踢掉凳子,眼神凶狠又执拗,“她是我妻子,我去她的地方怎么就变成了私闯民宅?”
“你们休想冤枉我!我要找报社!我要曝光你们!”沈墨谦想往外冲的时候,手上已经被戴上了手铐。
日光下手铐发出冰寒的光,沈墨谦这才慌了,冲着温洛喊道:“你说话啊!你说我没有私闯民宅!”
“难道你想让衡衡丢脸?虎毒不食子,没想到你狠心起来连自己生的儿子都不管……”
骂骂咧咧的沈墨谦被带进了看守所。
霍御璟送温洛回去,温洛擦了擦泪水,“谢谢你又一次帮了我。”
“不,要谢谢邻居大哥,是他打电话告诉我,家里有个陌生男人。”
温洛这才想起,当她看到沈墨谦去而复返时,心里有多么绝望。
原来是邻居报了警。
“那我要好好谢谢他。”
霍御璟:“我塞给他三百块钱,咱们不能寒了好人的心。”
就这么一耽误,温洛也没有了去羊城的心思,留在家里休养。
“砰砰砰!妈妈!妈妈!你开门!”
刚睡醒的温洛打开门,就看见温善梨拉着沈安衡的手站在门口。
她冷淡道:“你们来干什么?”
她估计他们知道了沈墨谦被关押的消息,弄到了她的地址后就上门。
肯定没好事。
沈安衡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病态的疯狂,“你是坏女人!害得爸爸坐牢!”
“我恨死你了!”
“小姨妈妈说我以后就是她唯一的孩子,你别做梦让我给你养老!”
温洛忍无可忍扬起手。
沈安衡把脸伸过来,“你打啊!你打啊!小姨妈妈说你打在我身,痛在你心!”
温善梨在旁边站着,看起来一脸良善。
温洛不想让她白白看好戏,最终还是无力地放下了手。
“这个小孩好棒噢,还知道帮妈妈赶走坏女人,你要多学着点。”
楼梯上走来一对母子,母亲还对着温善梨笑了笑,表扬起沈安衡。
“小小年纪就分得清好坏,长大了肯定更优秀。”
转头就教训起自己的小孩,“不像你,坏女人送你几颗糖,几根鸡腿,你就嚷着要坏女人做你妈妈。”
“我看你真是猪油蒙了心,坏女人只是想要笼络你,等到她得到你爸爸后,她就会变成最凶残的后妈,天天打你!”
“妈妈,我知道错了,这些话你天天说,我都听腻了。”
看着母子两人远去的背影,沈安衡愣了愣,接着目光在温善梨身上转了转。
“小姨妈妈,你是坏后妈吗?”
温善梨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发端,“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孩子,小姨还想着让衡衡给小姨养老呢。”
沈安衡这下才放心,抓住温洛的手,“坏妈妈,你赶紧去把爸爸放出来!”
温洛冷笑一声,挣脱掉他的手,把他推出门外,“走!要不然我就告你们私闯民宅!”
一个冷血无情的儿子,不要也罢,就让这些心怀鬼胎的人锁死吧。
“姐姐,”温善梨伸出脚挡住门,脸上黯然失色,“我并没有要跟你抢谁,只要你肯为姐夫作证,我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你的眼前。”
“衡衡还小,子不教父之过,如果他做错了什么,肯定是大人没教好。”
“姐姐,你是不是应该反思一下自己的教育。”
以前只要温善梨让她反思,她就会自我怀疑,怀疑是自己不会教孩子。
渐渐地,她变得自卑、敏感、怯弱,生怕别人会在背后骂她教坏孩子。
但现在,她知道了这叫精神操纵。
精神操纵就是通过贬低被操纵者的自信和价值感,从而慢慢瓦解他们的信心,
这是她在霍御璟的书架上的书看到的。
“她不是一直想让你当她的妈妈吗,以后就留给你教育了。”
砰地关上门,温洛继续睡觉去了,不管外面如何吵闹。
从此以后,她就是一个内核强大的人,谁也别想精神操纵她。
第二天,她收拾好东西坐上了去羊城的大巴。
人们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挤挤攘攘的,只有她拎着一个小布包,看起来十分轻松。
这是她第一次去羊城,心里既忐忑又喜悦。
下车后,她一路问路来到了一条马路边,左看看右看看,“应该就在这附近,怎么没看到呢?”
正瞧着要过马路时,脖子上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痛,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紧紧攥着她脖子上的黄金项链。
她奋力推开他。
歹徒见项链拽不下来,掏出明晃晃的刀刺向她的胳膊。
“小心!”
电光火石间,一个女子重重地推开她。
温洛摔在了地上,歹徒拿着刀就向女子挥去,顾不上膝盖的疼痛,她大声呼叫:“救命啊!有人抢劫了!救命啊!”
很快就有人提着木棍、铁棍过来了,人多势众,声势浩大。
歹徒眼看着形势不对,赶紧跑了。
“报警,快报警!”有人大喊道。
“你没事吧?”温洛赶紧过来查看女子,目光扫视着她全身。
女子沉着脸,“我没事。”
“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温洛感激地说道,刚才她分明已经看到刀子就要抹向她的脖子,要不是女子推开了她,说不定今天就死于非命了。
“大小姐,大小姐,你千万不要吓我,你要是出事,首长和夫人该怎么才好啊!”
一个中年女子急匆匆赶来,哭得凄厉,“都怪我,要是我没去买水,大小姐就不会遇到歹人!”
“宋姨,不关你的事,我们走吧。”
温洛后知后觉地赶紧追上去,“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我想请你吃饭,就算我的一点小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