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街居住的权贵甚多,房府跟杜府之间不过隔了几条小巷,房正东两人七转八转,居然来到了房府门前。
房正东见到旧日的居所,脑海中瞬间浮现无数画面,怒火中烧,脸瞬间变得通红,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劳慧见状,急忙说道:“你又吐血了,我们赶紧过去,我去帮你找大夫。”
“不必了,我这辈子也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
“为什么,这不是你……”劳慧一个家字还没出口,房正东便打断道:“这里不是我的家,永远也不会!”说着脚下虚浮,身子往后仰去。
劳慧赶紧费力地扶住房正东道:“怎样都好,你流了这么多血,再不看大夫的话,你会死的!”说着不顾房正东的反对,生拉硬拽,将房正东带进了小屋之中。
劳慧刚把房正东放上床,正打算出门去找人帮忙,忽然听见开门声,吓得立马退了回来,紧张地缩在床边,颤声道:“他们追来了,怎么办。”
房正东微微皱眉,低声道:“好像不是追兵。”劳慧诧异道:“不是追兵?那会是谁?”
房正东也很奇怪,他在这里住了三年,除了最后一次李总管来过以外,再没有人会到这地方来,眼下这地方人去楼空,旁人更没有理由来这个地方了。
就在两人疑惑之际,外面传来一个声音,说道:“什么人,给我出来!”话音刚落,小屋微微一震,仿佛经历了一场狂风,似要倾倒。房正东暗道:“好强的内劲。”
片刻后,传来一个娇媚的女人声音,低声说道:“李总管修为日渐精深,再过数年,普天之下恐怕便没有人是李总管的对手了。”
房正东满脸诧异,心想:“原来是李成天这个老贼,他来这个地方干嘛,跟他说话的人又是谁,怎么声音听上去这么熟悉。”
李成天冷笑道:“少给我戴高帽子,你不是已经走了嘛,为什么又回来。”女人道:“李总管为什么回来,小女子就为什么回来咯。”
李成哼了一声,说道:“你杀了兰花,易容成她的模样守在房正东身边,这么多年了,难道还没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听到这里,房正东惊得差点跳起来,他怎么也想不到,兰花居然早就被人给杀了,陪在自己身边的,居然是其他人假扮的。
就在这时,女人轻笑两声道:“看李总管这话说的,当年号称拳掌双绝的张耀阳,不一样纡尊降贵,躲在这小小的房府十几年,您找到想要的东西了吗?”
房正东张大了嘴,惊诧道:“居然是张耀阳。”劳慧满脸茫然,轻声问道:“张耀阳是谁?”房正东定了定神,解释道:“十年前,先皇遇刺一案,你可知道?”
劳慧点点头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先皇当年出游狩猎,突然蹿出来一个刺客,一连杀了数十个大内高手,差点就刺死先皇,幸好郑总管及时出手,才将先皇救了下来。不过从那以后,先皇一病不起,前些年病情加重,英年早逝。”
房正东道:“没错,当年我父亲也在场,听说当时情况着实十分惊险,虽然郑总管及时出手,但先皇还是被张耀阳一掌震翻在地,受了内伤,这才会重伤难愈,英年早逝。”说到此处,房正东眉头微皱,低声道:“这张耀阳能连战数十高手,还能在郑总管手下打伤先皇,功夫着实不弱,要是被他发现我们在这里,恐怕我们只有死路一条了。”
劳慧俏脸煞白道:“那怎么办?”房正东道:“不用怕,此时他在外面跟人对峙,未必就能发现我们。”
听房正东这么一说,劳慧才放心下来,只求张耀阳永远不要进来,跟外面那女人拼个两败俱伤,赶紧离开最好。
此时,张耀阳又说道:“我要的东西,不就在你身上嘛。”女人笑道:“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要是我找到了,又何必回来这一趟呢?”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依我看,东西怕是已经落入你手里了吧。”
张耀阳冷哼一声道:“这房府在我的经营下,一草一木都躲不过我的眼睛,你心中惧我,害怕我看出你的破绽,所以你拿到东西以后,就将它藏在这个地方,今日杜府遇灾,外面一片混乱,你想浑水摸鱼,将东西取走,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女人道:“听上去好像有几分道理,但我又怎么知道,你打得跟我不是一个主意呢?”
话音刚落,房正东只听见门外传来阵阵闷响,显然两人已经动起手来,虽然不曾亲眼看见,但仅凭风声,房正东听得出来,两人内劲含而未发,似长江大河,连绵不绝,实在是当时少有的高手,恐怕比那鬼王也不过一线之差。
房正东心中诧异,寻思:“这两人实力卓绝,在江湖上名头不小,隐姓埋名混入房府,所求的东西必定不小,但这破烂小屋子一览无余,根本没有藏东西的地方,而且我住在这里三年,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他们要找的究竟是什么?”
劳慧拽了一下房正东衣袖,说道:“趁他们打架,要不我们赶紧离开吧。”房正东一把拉住劳慧道:“不可,我们现在出去,就是羊入虎口,绝无生还的可能。”劳慧满脸焦急,说道:“那可怎么办,要是他们分出胜负进来见到我们,我们不是一样无路可逃嘛。”
劳慧说得在理,两人迟早会分出胜负,到时候随便一个人进来见到两人,以张耀阳的性格,不将两人碎尸万段,恐怕已经是大发善心了,至于那个女人,既然跟张耀阳相熟,恐怕也不是什么善茬。
就在两人进退维谷之际,忽然听见两声惨叫,张耀阳厉声道:“又是你!”女人也说道:“既然你来了,那我今日便卖你这个面子。”
房正东两人对视了一眼,好奇外面的事情,但又不敢出去查看。
就在这时,房门推开,一道清瘦的身影飘然而至,冷漠的目光落在角落的两人身上。
清瘦男人淡淡道:“鄙人郑初三,幸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