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大风狂作,树影婆娑,刀光剑影,鲜血横飞。
转瞬间,押解杨芷的百余士卒,便尽数毙命于树林之中。
囚车内的杨芷见此情况,自是大惊道:“尔等何人?”
白无常冷冷答道:“娘娘不必害怕,我等是来救娘娘的!”
“哈哈,救她?可有问过我二人?”
“嘻嘻,就是就是!”
“飕飕飕!”
只听林内两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下一刻数道声音猝然响起,一众黑衣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见数颗飞石从林中飞出,击在众人身上!
顷刻间,十余黑衣人尽数惨叫倒地,当场毙命!
众人抬头一看,不由吓了一跳,只见前方路上,不知何时竟立两人!
“来者何人?!”白无常见两人犹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当下冷声问道。
“嘻嘻,哈哈!嘻哈二将是也!”只听两人发出笑声,随后异口同声道。
“动手!”
黑白无常闻得二人名号,当即带着手下杀奔二人而去。
“嘻嘻!”
“哈哈!”
二人看着杀来的重人,互相发出一声怪笑,随即从身后取出兵器,杀向众人。
一时间,树林内的又一轮屠杀开始了!但见这嘻哈二将,一人手持一对短斧,一人则手拿两柄短叉,在人群之中来回流窜。
二人所过之处,众人只觉脖颈一凉,一阵剧痛,可是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随后倒地不起,彻底成了尸体!
不到片刻,两人出现在人群身后,随着最后一个黑衣人的倒下,二人各自发出怪笑。
可谓是杀人不见血,见血则封喉!
两无常相识一眼,身形一闪,便与嘻哈二将交起手来。
四人拳脚如风,刀光鳞鳞,树叶与尘土不断被激起,在四人之间飘荡,好似大雪纷飞一般。
随着一道道刀光闪过,两旁的树枝,更是应声而落,不知被削掉多少!来回之间,刀兵作响,传遍阵片林子。
正当四人打的难解难分之时,忽然林中一头大队兵马赶到,只见当先两员将官,俱骑高头大马,头戴铜盔,身披铠甲,手中各持一柄大刀!
那二将来至囚车见,下令士卒将囚车围住,杨芷见大军赶到,不由浑身一震。
“动手!”
两员将官看着前方交手的四人,相视一眼,顿时从马背上腾空而起,直迎四人而去。
面对突然加入战团的二人,两无常显得有些措手不及。但见两员将官手中大刀劈头盖脸的砍来,两无常见二将来势汹汹,不敢力敌,连忙闪身躲过。
刀锋直击地面,只闻“嘭”的一声巨响,覆盖在地上的树叶被强劲的刀风荡开,刀锋击在地上,在地上留下两道肉眼可见的刀痕!
两无常不由被眼前二将霸道的刀锋所惊,两人对视一眼,随即将手中长剑掷出,但见那掷出长剑,在空中极速旋转,犹如一道凶光,朝二将袭来。
两无常在投出长剑的同一时间,两手一伸,顿时将腰间的两截短棍取出,直取二人而来。
二将见长剑袭来,连忙挥舞刀抵挡,只听清脆的“呯,呯”两声,两剑顿时被磕飞,深深的刻在道路两旁的树干中。
嘻哈二将见两无常朝二将袭来,连忙上前阻挡二人。
一时间,六人争斗在一处,道路之中落叶弥漫,沙尘四起。
两无常见对方人多势众,在交手十余招后,忽然将手中两截短棍凑在一处,二化为一接做长棍一根,大开大合的挥舞起来。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二人手中长棍转动如风,棍棒呼啸而过,周身七尺难以近身,将四人斗得连连后退。
再将既然逼退十余步后,忽然一势棍劈锤砸,前后相顾,直迎四人而来。
嘻哈二将不敢力争,只得闪身躲开,而持刀两将则自恃武用,手中大刀来挡,只听“呯!”“嘭!”两声。
两将顿时被击退数步,只觉手掌酥麻,而无常二人前方,则棍棒落地,将地砸出一道长痕。
二人见四人俱被击开,不待四人攻来,原地将棍一杵,借长棍之力,身子腾起,顿时跃入林中,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囚车里的杨芷见二人离去,面死如灰,瘫坐在了囚车之中!
…………
翌日,艳阳高照。
京都内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集市上的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唯一不同的便是,街道上到处贴满了四张画像和通缉令!
还有大队官军拿着画像在大家上抓人盘问对比。
百姓们都聚在画像和通缉令前,对着画像议论纷纷。
“这,这上面说的什么啊?”
“唉,这上面说,这三个人将一个本应诛九族的小女孩救走了!如若有人寻到这几人其中一人,就赏银五百两!”
“五百两?那要全找到,岂不是就有两千两?”
“哼,你想得简单,我听说啊,这个老人和青年人武艺高强,百十个官兵都近不了身!说不定你还没出声,就让他们给灭口了!”
人群中的张丹参听着众人议论纷纷,连忙朝家中奔去。
张府。
由于张百通乃是太医令,一早便入太医院值守,家中除了仆人和三兄弟外,便再无他人。
而张丹参一回到家中,便前往后院,准备将外面的情况告诉众人。
张丹参将门推开,却发现屋中无人,正当其奇怪之时,忽闻头上传来声音。
“小丹参,我们在这呢!”
张丹参抬头一看,只见老乞丐和关寿亭正坐在头顶的大梁上!
而小乞丐和小女娃则从一旁的大缸中探出脑袋。
张丹参看着老乞丐与关寿亭一跃而下,不由问道:“前辈的毒解开了?”
“没有,不过就这点高度,还是难不倒我老乞丐的!嘿嘿,小兄弟,你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唉!老前辈,不瞒大家所说,昨日晚上,官军便已到我家进行搜查,好在父亲将与那将领有些交情,这才没有搜查后院。
今日一早,我出门一看,满大街的官军,拿着你们的画像挨个排查!朝廷还发了通缉令,说只要抓到你们其中一个,就可以领五百两银子!
我来说告诉你们,千万不要被人发现了,不然可就遭殃了!”
老乞丐听了小丹参的话,爽朗笑道:“哈哈,没想到,我一老乞丐都值五百两银子!”
“还有,大哥昨夜与在下商量过后,打算今日去试试家父口风,不知家父会作何反应!
不过大家放心,不论如何我与大哥都不会出卖各位的!
待到中午时,我再给你们送吃的来,我先走了!”张丹参目光坚定的说完后,当即告辞离去。
老乞丐与关寿亭看着关上的房门,不由相视一笑。
张丹参在见过众人后,随即走出后院,此时一人却从后院的墙角处探出头来!
…………
众人见张丹参离去后,老乞丐盘腿而坐,试图运转体内的真气。而关寿亭也在一旁擦拭起自己的大刀。
小乞丐与司马梦芹见此,不由感到有些无聊。
正当小乞丐打算翻出缸时,忽然被身后的司马梦芹叫住。
“小芹,有什么事吗?”
小女娃低着头,摆弄着身上的衣服,小声说道:“大哥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小乞丐闻言,不由眉头一皱直摇头道:“名字?我没有名字!”
“不可能!父皇告诉过我,每个人生下来,父母都会给他取名字,你是不是不想告诉我?”
“额,可,可是我,我没有父母啊!”小乞丐闻言,摊了摊手道。
“呜呜呜,原来大大哥哥这么可怜!不仅没有名字,连父母都没有!”小女娃一听,双眼含泪呜咽起来。
“额,额你,你别哭啊!我虽然没有名字,但我有这个!”
小乞丐见身后的小女娃要哭,连忙将腰间那块刻有“伍”字的牌子取下,在小女娃面前摇晃。
小女娃见到小乞丐手中的腰牌后,顿时止住哭声。
“小芹,这个腰牌是从小便在我身上的!怪老头总说我应该姓伍!可是我不知道我的名字到底是什么!”小乞丐耐心的给小女娃解释道。
“嗯,老爷爷说的不错,因为父皇也层给过我一个腰牌,你看!”
小女娃说着,便将腰牌取下,但见这腰牌纯金打造,在上刻有一个大大的“芹”字!
“这,这是金子做的?!”小乞丐看着司马梦芹手中金光闪闪的腰牌,说话的有些不利索。
“对啊!母后说,父皇赐名后,便命人制作了这块腰牌,我一直戴在身上哦!所以,大哥哥肯定是姓伍!
要不这样吧!大哥哥你既然救了我,那我也应该感谢你!我给大哥哥取个名字吧?大哥哥说好不好?”司马梦芹仰着白皙的小脸,天真无邪的说道。
“好,好啊!”小乞丐一听,连连点头。
“嗯,让我想想,叫什么好呢!”司马梦芹杵着小脸,开始细思起来。
“不如就叫伍大志吧!寓意有大志向!” 一旁的关寿亭闻言,脑袋一拍发声道。
“不行,不行!伍大志,无大志,怎么可以呢?!”小女娃眉头一皱,当即否定了关寿亭的话。
关寿亭不由尴尬的笑了笑,不再说话。
“叫什么好呢?叫什么呢?有了!大哥哥,我就以吾父之治,冠你之名吧!
我听母后说,父皇在位时,曾出现了太康之治,国泰民安!这正好寓意大哥哥你健康成长,如日中天! 大哥哥以后就叫伍康如何?”
司马梦芹此话一出,正在运气的老乞丐与一旁的关寿亭更加确定,眼前这个水灵灵的小女娃,恐怕就是当朝某个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