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昔日太医令张百通的张府门前,此刻聚集了大批百姓。
只见大量士卒,将张府四周围将起来,随后一具接着一具的尸体,被士卒从府内拖出。
“太医令张百通,本食君禄,不思忠君报国,反与叛贼勾结,为逆贼之同党,人人得而诛之!今本王奉诏平逆,匡扶社稷。
特诛张府满门,尚有逆贼之子张子仁、张京墨、张丹参在逃!若有发现者,押送官府,赏银五百两!”
“呸!”
“你放屁,张太医怎么可能是逆贼同党?!”
“对,张太医不可能是逆贼……”
门前士卒刚刚说罢,门前的百姓便激动无比的呼喊起来。
“你们想造反吗?!”
“再喧哗,就把你们当做叛贼余党一并处理?!”
许明与张虓见此情况,当即大声呵斥起来。奈何,百姓依旧不依不挠,呼声越来越大。
无奈之下,许明与张虓只得下令弓箭手朝百姓放箭,用以威慑百姓。门前百姓见官军放箭,顿时一哄而散。
府外正喧闹不已时,府中的两人,却是坐在堂内谈笑风生。
“子仁啊!本王失手杀了令尊,你不会怨恨本王吧?”司马玮朝张子仁笑道。
张子仁闻言,却是哈哈大笑起来:“楚王殿下说的什么话?殿下替我杀了这老不死的,在下怎会怨恨殿下呢?”
“嗯,不过,本王还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司马玮喝了口茶道。
“哦?什么坏消息?”张子仁闻言,显得有些好奇道。
“本王已经派人搜遍整个张府,但却没有找到《伤寒论》!”
张子仁听罢,脸色顿时便的黑青无比,将手中的茶杯捏的更紧。
司马玮见其如此,起身拍了拍其肩膀道:“子仁,放心吧!本王答应过你的事,本王就一定办到!
现在张府已是你说了算,这几日你就暂时躲在府内,以免惹起不必要的麻烦!”
“那张京墨与张丹参怎么办?!”张子仁耐着心中怒火道。
“你安心的做你张家家主便是,本王找到他们,自然会让他们消失在这世上!”
司马玮说罢,随即离去。留在堂中的张子仁,却是气的七窍生烟,待司马玮出府后,将手中的杯子摔个粉碎。
…………
司马玮与张子仁密谋的同时,张华也正与周处、雷焕二人在府中,密谋实行诱杀司马玮的计策。
“二位将军,诏书已至,接下来就看二位将军的了!”
“自当万死不辞!” 周处与雷焕一同拱手道。
“好!明日一早,我就亲自前往楚王府颁布圣旨,二位将军可在宫中设兵埋伏!
开弓没有回头箭,务必要将司马玮杀死在皇宫中,如若不然,身首异处的就是我等!二位将军可敢立这不世之功?!”
二人闻言,对视一眼拱手道:“不成功,便成仁!”
…………
白马寺。
老乞丐等人在被“徐道灵”赶走后,便寻普慧大师道谢。
普慧大师亲在后殿设下素宴招待众人,并告诉众人外面的情况,让众人安心在寺内住下,有什么事,他自会出面阻拦。
老乞丐一行人也没想到有什么好去处,只得暂时答应下来住在寺内。正午过后,众僧俱要至大雄宝殿诵经念佛。
老乞丐一行人得知后,便一起向普惠告辞。众人临走时,普惠却将张丹参叫住。
“张小施主,你且随老衲来,老衲有东西要交给你!”
众人闻言,便先让张丹参跟随普慧大师而去。众人则先行回到客房中。
…………
且说普慧带着小丹参,一路来到寺庙内一座宏伟无比的高塔前,高塔上书金光闪闪的“藏经阁”三个大字。
普惠命人将塔门打开,随后便引着小丹参进入塔中。塔内摆满了书架,一道长梯通向塔的最顶端,一层层上去,一眼看不到最顶层。
普慧引着小丹参走了许久,终于爬到塔的最顶部。
塔的顶层,比起其余塔层要狭小的多,塔层内只摆着一张木桌,木桌是则放着一个锁着的箱子。
普惠走到箱子前,从身上取出钥匙将锁打开,从中取出一本书来。
张丹参看见,那本书上赫然写着三个字——《伤寒论》!
“孩子,这本书是你爹托付给老衲,让老衲亲手交给你的,你一定要收好!”
普慧将《伤寒论》交到张丹参的手上,意味深长的说道。
对于手中的《伤寒论》,张丹参自然是再熟悉不过,这是张家的传家宝,也是老爹最为珍重的东西。
“你们三个小兔崽子给我听好了!《伤寒论》是我张家的传家宝!你们几个小兔崽子想要,那可要等老子百年之后!”
张丹参看着手中的《伤寒论》,脑海中不断浮现父亲的话。
“大师,我父亲,他,出什么事了吗?”张丹参怀着不确定的语气道。
“阿弥陀佛,小施主心中已有定数,何必再问老衲呢?”
“嗒!”
普慧话音刚落,《伤寒论》上便多了一滴泪水。
张丹参擦了擦有些模糊的眼睛,又擦了擦《伤寒论》,将书紧紧抱在怀中,跟着普惠原路返回。
来到塔外,炽热的太阳,正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使大地更加炙热。
…………
后院。
关寿亭正挥舞着关刀,练的满头大汗,方才喘着粗气坐下休息。
“让老前辈见笑了!春秋刀法如何?”关寿亭擦了擦汗珠,朝老乞丐笑道。
“寿亭啊!春秋刀法中的拖刀斩势大力沉,迅疾猛烈,能对对手造成难以估计的伤害,甚至致命一击!
但寸有所长,尺有所短!关家刀法,最大的弊端就是无法与敌人消耗。若不能一击致命,那么就有可能白白送命!”
“前辈说的不错,当年我祖关云长,将关家刀法的精髓——拖刀斩,发挥到了极致,方才斩颜良,擒庞德,威震天下!
只可惜,在下无法像我祖那般,将春秋刀法发挥到极致……”
“唉!关兄弟不必太过自责,春秋刀法本就招式繁琐,再加上刀重势大,对使用者要求甚高,这不止是后天可以弥补的!
关将军当年能凭借拖刀斩斩杀敌将,其一是对春秋刀法的融会贯通,其二便依靠名满天下的赤兔马,发出巨大的冲击!
两者合二为一,自然能发出一往无前,令人胆寒的气势!”老乞丐意味深长的说道。
“还请前辈指点一二!”关寿亭连忙拱手道。
老乞丐笑道:“春秋刀法已够精妙,刀法你已熟练无比,恐难以改变。唯一的入手点,恐怕就是在拖刀斩的基础上,进行加强。使春秋刀法,不再是简简单单的一招鲜,吃遍天!而是具有连贯性!”
“连贯性?前辈的意思是......”关寿亭闻言一惊。
老乞丐微微一笑道:“寿亭,你的春秋刀法练的乃是外功,但你对内功从来没有接触过!所谓阴阳,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阴中有阳,阳中有阴!习武更是如此,应内外兼修啊!”
“内功,可晚辈一直都以外功为主,从未接触过内功,现在才练,是不是有些迟了,恐怕无法做到……”关寿亭语气中透出一股不自信。
“来不来得及和能不能做到是两回事。只要你想,那就放手去做,毕竟失败和成功,都是以后的事!”
关寿亭闻言攒紧双手,随即单膝跪在老乞丐面前拱手道:“还请前辈教晚辈修炼内力!”
正在一旁玩耍的伍康和司马梦芹,二人见关寿亭“扑通”一声跪下,都不由惊呆在原地。
老乞丐连忙上前将关寿亭扶起道:“你小子跪什么跪,要跪也得等我把话说完啊!”
“前,前辈是不愿意传授在下内力修炼之法吗?前辈放心如果可以,在下可以拜师入门,还请前辈收下弟子!”
关寿亭说罢,却是又要跪下。好在老乞丐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关寿亭。
老乞丐被关寿亭的真切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只得咂咂嘴,强行解释道:“你先听我说,我不是不想教你修炼内力之法。只是我现在身中剧毒,无法运动内力给你做示范!
修炼内力是很复杂的一件事,如果不进行示范,气力很容易乱窜,破坏体内的筋脉!
轻则身受内伤,重则血脉爆裂而死!所以,教你修炼内力的另有其人!”
关寿亭闻言不解道:“可是,老前辈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教我修炼内力?”
老乞丐闻言,咧嘴一笑低声挑眉道:“这寺里,可是还有一个比我厉害的高手!”
“谁?”
老乞丐伸出手指朝关寿亭勾了勾,随后在其耳边说出一个名字。
关寿亭一听,连连摇头道: “前辈,这,这不好吧?”
“好不好,不好说,不过只要有酒就好说!”
“能,能行吗?”
“能不能,不就一顿酒的事吗?实在不行,那就两顿!反正他的信条可是十倍奉还!你小子,还不抓紧?!”老乞丐说罢,挤眉弄眼的拍了拍关寿亭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