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韦金领着二十名狼兵来到了古蓬寨罗崇放家里,他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罗崇放此时正襟危坐在客厅中央的椅子上,不慌不忙道:“韦指挥,你找错人了吧?!”
“错了吗?”韦金正色道,“没错!韦百户失踪,你罗寨主嫌疑最大!”
罗崇放笑道:“无凭无据的,你别冤枉好人啊!”
韦金道:“好人?嗯,对于那些饥民来说,你罗崇放确实是好人,施粥赈灾!而对于我们狼兵来说,你却是个坏人,多管闲事!”
罗崇放哈哈大笑道:“嗯,没错!我罗崇放确实爱多管闲事,谁让有的人让我看不顺眼呢?那黄强,我后悔没有一脚踢死他!”
“别岔开话题!”韦金道,“我想知道,你到底把韦六怎么样了,他们到底在哪里?!”
罗崇放道:“你问我,我问谁去?!他去了哪里,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的上司或者手下。你认为我有嫌疑,那就搜查一下我的家吧,看是否能找到韦六。你不会认为,我把他藏在我的荷包里吧,哈哈,我翻荷包给你看。”说着,他真的翻开自己的衣裤荷包给韦金看。
韦金知道在罗崇放家里是搜不出韦六来的,于是叹道:“不如这样吧,你跟我去一趟指挥所,我们好好研究研究,看韦六到底在什么地方。”
罗崇放哼笑道:“无凭无据,你想抓我?去了你的指挥所,不被你屈打成招才怪!我可不是傻子!不去!”
韦金提声道:“你一定要去!不敢去,说明你心里有鬼!”
“不去!”罗崇放也大声道,“你能耐我何?!”
韦金怒道:“来人啊!把罗崇放给我绑了!”
罗崇放闻此,赶忙从墙上取出佩剑,横在胸前,朗声道:“想抓我,先问问我手中的长剑答不答应!”
“你敢抵抗?”韦金也拔出了长刀。
二十名狼兵,此时也都拔出了佩刀来,准备围攻罗崇放。
罗崇放大声道:“你们就是抓住了我,也休想走出这古蓬寨!”
韦金听见罗崇放家外有脚步声渐渐响起,他扭头一看,只见黑压压的人群,早已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韦金怒道:“怎么?造反了?”
只听一身材削瘦的年轻人回道:“回指挥大人,我们可没有造反,只是围观而已,我们寨主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你们不能带走他!”这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罗崇放十七岁的儿子罗朝贝。
罗朝贝的身后,约莫站有百来人,有罗崇放的亲朋好友,还有他的家丁以及一些饥民,他们手里都拿着武器,有刀剑,有枪棍,甚至还有锄头、铁锹和板凳。
狼兵们一进入古蓬寨,罗崇放就吩咐罗朝贝去拉人来了,他早有防备。
“放肆!”韦金大骂道,“刁民!一群刁民!”
罗崇放笑道:“怎么样?我劝你还是赶快离开此地,否则,后果自负。”
韦金知道罗崇放有南越一剑之称,剑术超群,不好对付,想抓住他有点难,即使侥幸抓住了,也难以安全离开这古蓬寨,于是,他软了下来,叹道:“算你狠,罗崇放,我们后会有期!”
“不送!”罗崇放高声道。
韦金不得不还刀入鞘,抛下了一句“罗崇放,你给我小心点!”后,转身就走出罗崇放家门,二十名狼兵此刻也还刀入鞘,跟在韦金后面走了。
围在罗崇放家门外的人群,此时让出了一条道来,给韦金他们通过。
见韦金他们灰溜溜的走了,人群顿时大声呼喊起来。
罗崇放收剑入鞘,上前几步,站在围观人群面前,拱手朗声道:“多谢各位兄弟出手相助!我罗崇放有礼了。”
人群里有人回道:“罗寨主客气了!相互帮忙是应该的!”
罗崇放哈哈大笑道:“管家,快摆酒置宴,我要宴请众位兄弟!”
“是,老爷!”管家应了声,就去忙乎了。
当天,罗崇放家里杀猪宰羊,大摆宴席,众人吃肉喝酒,猜拳划码,好不热闹。
见韦金灰头土脸的回到指挥所,黄涛知道情况不妙,忙上前打招呼道:“韦指挥,你回来啦?”
“嗯!”韦金没好气道,“他奶奶的!那群刁民真要造反啦!”
“哦?怎么了?”黄涛奇道。
韦金叹道:“他罗崇放不但否认韦六的失踪跟他有关,还暴力拒捕,且煽动刁民威胁本官!我们差点回不来了!”
黄涛道:“竟有这事?那还得了?我们出兵镇压他们!”
韦金想了想,道:“暂时让他疯狂一下,总有一天,我会把他拿下!再狡猾的狐狸,也有露尾巴的时候!我看你罗崇放能藏多久!哼!我们耐心等待就行。”
黄涛恭维道:“还是大人英明。”
韦金道:“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
“是!”黄涛拱手道,“下官告退。”说完,他慢慢退出了指挥所。
晚上,罗朝贝来到父亲罗崇放房间,问道:“爹,给我二两银子,我要去北四乡姑姑家里看望看望她,好久没见到她了,怪想念的。现下旱灾,饥民成群,抢大户时有发生,我担心姑姑有危险。”
罗崇放盯着儿子罗朝贝看,怀疑道:“你真的要去姑姑家吗?上次你说要去龙州叔叔家,结果跑到迁江县城去赌博,出千被发现,就跟人家赌馆打手打了起来,虽然打赢了,但最后还不是被官府抓去坐牢,害得我花了三十两银子,才把你弄出来!这次你说要去姑姑家,是不是又想骗我?!”
“没有!没有!”罗朝贝摇头道:“这次绝对是真的,我真的想去姑姑家!绝不骗你,如果骗你,回来任你处置!”
罗崇放犹豫了一下,终于道:“好吧,我就信你这次,你若骗我,以后就不理你了。”说完,罗崇放从抽屉里拿出二两银子,递给罗朝贝。
罗朝贝双手接过银子,喜道:“多谢爹爹!”
罗崇放叮嘱道:“在外一定要小心行事,”
罗朝贝抢先说道:“别惹是生非!”
罗崇放笑道:“知道就好!”
第二天一早,罗朝贝就收拾了几件衣裤,乘船南下,到北四乡姑姑家里看望姑姑。
来到姑姑家后,见姑姑一切安好,罗朝贝在她家里住了几天后,就告辞离开了。
罗朝贝来到码头,准备乘船北上回家,但他的玩瘾又犯了,他想,自己已经去过姑姑家里了,并没有欺骗爹爹,现在再去迁江县城玩一下,自己不说,爹爹自然不知道了。想到此,罗朝贝于是上了去迁江县城的客船。
来到迁江县城,他高兴极了!犹如脱缰的野马般高兴!
不过,因为跟这县城里的赌馆闹过矛盾,这次,他不好意思再去赌馆赌钱,他于是上妓院去玩记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