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看算了。罗崇放现在已经造反,去惹他干嘛?!”
梁朝风笑道:“是他儿子来惹我们,你怎么说反了。我就要看看,他罗崇放敢不敢来。”
小仙道:“何必去为难他?”
梁朝风大笑起来,道:“你不懂,我说,你等着看热闹好了,不说了,我们回去吧。”说完,他把罗朝贝推进他的客房,让他躺在床上,把他跟床铺绑在一起,然后走出他的客房,关上了门,之后,他跟小仙进了自己的客房休息。
覃明连夜赶路,很快就回到拉雷山,他把事情跟罗崇放还有兰沙他们都说了。
罗崇放一时沉默不语。
兰沙气道:“小题大作!这梁朝风,不配称之为大侠。”
陆朝飞问道:“这梁朝风什么来头?”
罗崇放回道:“他是庆远府宜山县人,江湖人称美男子梁朝风,是个押船镖师,专走梧州到桂林水路,押船十年,不出过一次事故,道上朋友都给他面子,当然,多是看他武功高强,又舍得使点小恩小惠,笼络人心。不过,前几个月,听说他出事了,败给了胡曼多,从此,退出了江湖。”
覃明补充都:“他专门押运靖江王府的私盐,道上朋友不敢动他,其实也是看在靖江王府的面子上。这次嘛,胡曼多偏偏不给王府面子,与他梁朝风大战了两百多回合,终于将他打败,劫走了几艘盐船。”
韦英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没想到像梁朝风那样的高手,也会败给那个什么胡曼多。”
罗崇放道:“胡曼多是新晋高手,不必怀疑,他与梁朝风都使长枪。”
陆朝飞道:“他让罗寨主去磕头认错,会不会有什么企图?”
兰沙问道:“罗兄去还是不去?”
罗崇放长叹一声,道:“去!既然他让我去,我当然得去,朝贝在他手上呢。”
陆朝飞道:“我跟你去!”
罗崇放道:“不用了,你还有事要干,我一个人去!”
陆朝飞道:“我担心他对你不利。”
“不用怕!”罗崇放摆了摆手,“我不相信他梁朝风是个小人。”
兰沙劝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罗崇放道:“如果我有事,你们记得帮我报仇就行!我一个人去会会他。”
覃明道:“何时启程?”
“马上!”罗崇放站了起来,向众人拱手道:“各位兄弟,再见。”说着,走出了聚义厅。
覃明立刻跟了上去。
几日后,罗崇放和覃明来到武宣县百越客栈。
此时正值中午,梁朝风和小仙正在客房内睡午觉,突然听到有敲门声,梁朝风问道:“谁啊?”
“罗朝贝他爹!”罗崇放在门外回道。
闻此,梁朝风马上爬起床,跑去开门。
门一开,梁朝风就见到罗崇放不卑不亢的站在门口,他气定神闲,双目炯炯有神的望着梁朝风。
梁朝风没有多想,马上跪了下去,口中说道:“哥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他拜了一下后,才站了起来。
罗崇放并未吃惊,道:“请起,请起。”
梁朝风赞道:“哥哥果然天不怕地不怕!佩服!请坐!”他用手示意罗崇放进屋坐下。
罗崇放也不客气,进了他的客房,坐在椅子上,道:“梁老弟请我罗崇放来,到底有何事?”
“我想入伙!”梁朝风低声道。
罗崇放问道:“梁老弟想入谁的伙?”
梁朝风道:“当然是入哥哥的伙!请哥哥跑一趟,望哥哥勿怪。”
“不怪,”罗崇放道,“只是,梁老弟不是退出江湖了?怎么又想着入伙了?”
梁朝风笑了笑,道:“小弟确实是退出过江湖,但,身退心不退,退不了,”
罗崇放也笑了笑,道:“咽不下那口气?”
“是!”梁朝风立刻回道,“败给胡曼多,我真的咽不下那口气!我想扳回来。”
“我可是造反了。”罗崇放正色道。
梁朝风道:“造反就造反,怕什么?!这世道,很多人被逼着造反。”
罗崇放道:“你不必造反的!你们是私人恩怨,好解决。”
“我想灭了胡曼多,端了他的老巢!”梁朝风激动道。
罗崇放道:“你想借助我的力量?”
梁朝风道:“哥哥放心,我梁朝风绝不会过河拆桥!我是真心想跟哥哥一起打天下。”
罗崇放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一切愿听哥哥差遣!”梁朝风拱手道。
罗崇放笑了笑,道:“胡曼多手下喽啰七八百,而我罗崇放手下不过三四百,”
“没关系!慢慢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梁朝风道。
“嗯,”罗崇放点了点头,问道:“梁老弟这是要去哪里?”
“哦,”梁朝风回道:“小弟也正想去龙州请赵铁匠打制一杆长枪,重出江湖。没想,遇到了贵公子,嗯,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哪里,哪里,是我那小子无礼了。”罗崇放站起身,向梁朝风鞠了一躬,道:“我罗崇放给梁大侠赔不是了。”
“不敢,不敢!”梁朝风也站起身,向罗崇放还了一躬。
罗崇放哈哈大笑道:“真是不打不相识啊!”
梁朝风也笑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我们哥俩来一起喝它几杯!”他走出客房,提声向楼下喊道:“小二!快准备酒菜!”
“好嘞!”小二高声回道。
“贵公子就在隔壁房间,我早已给他松了绑。”梁朝风指了指隔壁客房道。
罗崇放出了梁朝风房间,走进隔壁客房,只见罗朝贝躺在床上,覃明则坐在椅子上,他们虽然未能完全听清罗崇放和梁朝风的对话,但也可以感觉得到,两人不但没有矛盾,还是要好的兄弟,于是,也就释然了。
小仙则完全听清了两人刚才的谈话,此时,她爬起床,走出屏风来,道:“风哥,你不是说有热闹看吗?”
梁朝风笑道:“这不热闹吗?我认了个兄弟,马上就一起喝酒,我觉得很热闹啊。”
小仙担心道:“你真的要跟他们一起造反?”
“怎么?”梁朝风道,“你怕吗?”
小仙只是叹气,未有说话。
梁朝风安慰道:“不用怕!不会有事的,”
“谁能看得见以后的事呢?”小仙不悦道。
梁朝风道:“你不是说,支持我报仇的吗?现在机会来了,我怎么能轻易放过呢?”
闻此,小仙长叹一声,道:“好吧,我支持你,可是,不一定得跟他造反吧?”
梁朝风道:“目前,我别无选择。”
“他能帮你?”小仙问道。
梁朝风道:“能!他是我较为佩服的人。”
“好吧!”说完,小仙又回到屏风后,躺在床上。
没多久,小二把酒菜摆上来了,梁朝风跑去请罗崇放他们三人一起过来喝酒,三人当然不会拒绝。
四人有说有笑,边喝边聊。
只听罗崇放道:“梁老弟就不用去龙州了吧,我们请赵铁匠过来,他在我们山寨里,就能给你打制一杆长枪。”
梁朝风道:“既然这样,我当然不再去龙州了,直接跟哥哥上山寨去。”
“好!”罗崇放拍手道,“我们山寨,从此又多了一个高手!山寨之福啊!”
“哥哥过奖了。”梁朝风道,“来,来,来,喝酒!”
众人拿起酒杯,碰了碰,然后,一饮而尽。
次日一早,覃明和罗朝贝继续乘船南下,去龙州请赵铁匠,梁朝风和小仙则跟罗崇放一道回拉雷山。
回到拉雷山,山大王兰沙下令杀猪宰羊,大摆宴席,庆贺梁朝风加入拉雷寨,寨子又热闹了一天。
梁朝风凭着高超的武功和江湖威望,坐山寨第三把交椅。
这天中午,岜古山派来一个喽啰,质问山大王兰沙为何不按时上贡水牛?
兰沙回道:“从此以后,我拉雷山不再向岜古山上贡,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吧!”
这名喽啰威胁道:“你不怕我们岜古山派人来攻打你们?”
“不怕!”兰沙道,“有种尽管放马过来吧!”
“好!”喽啰道,“你可别后悔!”
兰沙道:“怕死不是好汉!请!不送!”
喽啰气冲冲的走了。
这名喽啰回到岜古山,在山寨大厅里,他添油加醋的诉说了一番,这可气坏了他们山大王莫天荡,只见他猛拍了桌子一下,大声道:“兰沙,我要用你的头盖骨当酒杯喝酒!”他扫视了一众手下,问道:“谁愿意去收拾兰沙,灭了他的拉雷寨?”
话音刚落,就有一高大男子站出队列,说道:“小的愿意去灭了他拉雷寨。”此人眼大鼻勾,膀阔腰圆,名叫杨基法,使一把大刀。
“好!”莫天荡拍手道,“快去快回,速战速决!”
“是!”杨基法鞠躬领命去了。
杨基法率领两百喽啰浩浩荡荡直奔拉雷山而来。
来到拉雷山北面,杨基法手提大刀,拼命叫阵,只听他高声喊道:“兰沙,快出来与你家爷爷大战三百回合。看我怎么砍了你的人头,好用你的头盖骨给我们家大王当酒杯喝酒!”
闻此,兰沙气愤异常,略怒道:“谁帮我去砍了此贼?”
“我去!”回话的是牙加房,此人长得虎背熊腰,同样使一把大刀,他是兰沙的得力干将,不过,自从罗崇放他们入伙山寨后,他的排座靠后了很多,嘴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有点不舒服,此时见机会来了,他想借此战重振声望。
兰沙点了点头,叮嘱道:“要多加小心!”
牙加房道:“大王放心!”于是提刀去了。
喽啰打开寨门,牙加房小跑着出了寨子,二十名弓箭手跟在后面,一字排开,拦在寨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