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老爷,如何?可有何等密要失窃?”待二人回至内院正堂,龙夫人急急上前相询。
“哼,量得那小小女子也不敢如此胆大妄为!后宅如何?可有财帛被盗?”
龙夫人连忙摇头,“各院皆是并无丢失之物。只是,”满脸踌躇,龙夫人捏着一方锦帕蹙眉垂首,似是有何难以启齿之事。
龙啸林闻了首语仍旧不屑落座,却是再见龙夫人之态极为不解,“既是并无遗失你做何这般迟疑?难不成尚有旁的?丢了何物?”
周老国公本就不解,纵然我因得皇帝密诏需悄然出京,用药迷倒将军府上下又是为何?暗中相告龙泉离去便是了,定是不得遭遇拦阻的。龙啸林之为虽是不妥,却是凭借他素日所为及其心性,如何皆是不为过,那龙夫人又是怎了?难不成已然知晓我与顾名乃是装扮有异?
碍于此事不便令龙啸林知晓,周老国公忙询道,“媚儿,可是有何不妥吗?”
龙夫人似是并不愿龙啸林知悉,将手中之物呈于周老国公眼前,“莫姑娘与兄长留了信函。”
周老国公自是看出其中隐情,急忙一把捏紧龙夫人递上前来的锦帕,未及详察相释道,“该是老夫劳其所备的方剂妥贴了。”
“是是是,确是一副药方。”龙夫人得了自家兄长眼色暗示,忙拦下欲要近前的龙啸林。
恰是此时,龙泉亦是于门外朗声问安,便也岔开了众人思绪。
“舅父、父亲、母亲,泉因得昨夜一时畅饮贪杯而宿醉未醒,请安来迟还请三位长辈宽宥。”一礼至地,龙泉面色如常。
“泉儿,你……”龙夫人欲言又止,不由侧目望向周老国公。
周老国公正是疑惑可会因得龙啸林于此才致龙泉不敢实言,却是不想被龙啸林抢了先。
“混账!你私自娶的好妇人!”随着一个茶盏于龙泉脚边碎裂开来,龙啸林已是起身抬手指着龙泉面门怒喝不止,“昨日为周权庆生之事你可有事先告知于她?她竟是借机给满府上下皆是下了迷药!如今又是领人逃遁不知所踪,真真毫无礼数可言!本将军命你即刻便断了与其存的心思!日后将军府再不得提及关乎那贱妇名讳!”
龙泉满脸不可置信,“父亲为何苛责鸣儿?她怎会给府中上下下药?又岂会私自……嘶,母亲,鸣儿未曾前来与您问安吗?”
“泉儿你……”
“你竟是不知她早已离府?嗬,这是同一众外男私逃了?”龙啸林闻龙泉之语更是怒不可遏,“来人,速速领人去追!即便我龙家休弃于她,亦是不得令其如此不知廉耻私自离府!”
“妹婿!”
“老爷!”
“鸣儿不在府中?怎会!”
几人各自高声,一时之间,堂内乱作一团。
周老国公猛地一拍案几,“都住口!”这才使得房中再度沉静下来。而方才推门而入的将军府管家及几名侍从则是止步门处进退不得。
周老国公无奈挥了挥手,见房门闭合才复开口询道,“泉儿,你不知甥媳现下何处吗?昨日她未曾同你提及出府之事?”
“不曾啊!”龙泉大惑不解,并不似作假。
龙夫人则是再度迟疑不决,望向龙泉满是疼惜,转而又是朝着周老国公稍稍抬了抬手,却是此事过于蹊跷,不得不低声道,“兄长,你尚未看那信函。”
周老国公这才恍然,侧目盯着龙夫人之态,觉出那方锦帕恐是暗藏玄机,忙自袖中抽出急速一览。
“这?”不过数息便将其上所书尽收眼内,抬眸同龙夫人对视,亦是不可置信之态。
龙泉不明,本欲转身出门即刻去寻我,闻言遂大步上前,龙啸林亦是侧身贴近欲辨其详。
周老国公忙将锦帕团成一体攥于掌心,“泉儿,随舅父往之书房议事。”言罢不再理会旁人,快步出门。
龙泉惊诧自家舅父如何显出这等急切错愕之情,便也赶忙随着一并往之书房而去,房中便独留了龙啸林夫妇。
“舅父,出了何事?鸣儿怎会离府?”急速反手闭合了书房门板,龙泉便急急询出了声。
周老国公满脸阴郁,盯着龙泉良久未语,终是在龙泉再度催问下才开口道,“泉儿,甥媳近几日从不曾提及她将离府之事?”
“自是未曾。舅父,可是她留书乃是魔尊发现何样端倪?”
“非是。那,近几日她可有何不妥?府中可有人造访?尤是,上官大人。”
“怎会!外甥严令周驰守紧院门不得旁人进入,除去鸣儿兄长自是……嘶,可若是上官清流乔装而来,周驰恐是识不得!”龙泉方才恍然莫思之能乃是天下无双的。
周老国公颇显无奈,叹息一声欲言又止,于龙泉满是期许眸光之下才缓缓张开手掌,“泉儿啊,你且看看,这乃是你母亲予舅父的,称作李嬷嬷于你卧房榻前所得,想来定是甥媳所留。”
“扶摇青云,勿思勿念。”看着唯有这寥寥八个字,龙泉甚为不解,不明因何我有话不得同他当面讲清却是留书一封,且又这般隐晦难懂。
“舅父,这?鸣儿此乃何意?”
“泉儿,今日早朝,皇上已然下旨,今春南北两军演练舅父仅作监军,上官清流执掌南军,而北军,则由公子顾名为帅。然待张御史欲要请命为册封官往之上官府宣旨时,皇上却直言早已同公子顾名颁下密诏,他已该早早出城驻守一方了,舅父这才散朝直奔将军府,却不想……”周老国公连连叹息,“如若甥媳乃是得了上官清流前来颁旨,定会同你言明所有,可如今看来……泉儿,你需得细细回思一番,甥媳留于将军府养伤期间可是生了何种变故,否则她断是不会使出此等手段离府的,再如何不愿你父知晓她那双重身世,率人离去也便是了,岂会谋算府中上下皆被迷药放倒才暗中离去?”见龙泉满面不解,周老国公暗自焦急,“舅父恐,上官清流乃是借机生事!泉儿该知,他与甥媳心思从不曾断绝,若是趁此从中挑拨,而泉儿你又是并未发觉,才会显出当下之果啊。”
龙泉这才如梦方醒,却拧紧双眉呢喃道,“鸣儿本已同我商讨入府为得扭转双亲与之不睦之境,且是前次并无异状,直至此番前来吐血昏厥,因此才暂留府内养伤。而父亲母亲虽是不喜她那随身皆为男子,却也因得舅父劝解并未为难啊。纵是此番乃是皇上秘旨令其执掌北军演练对战,却怎会留书相告而非当面言明?”龙泉怎知我已是将那日他同胡济世一番话语听了个一字不落才再次误解了本就存疑之事。“呀,舅父,可会是那日您同外甥相告皇上有意将明月公主下嫁之事被其所察?亦或,便是上官清流假借传旨之时刻意相告为得我夫妻离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