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良缘难有久,无情无义是冤头。宫观庙宇求姻缘,散去万金仍是愁。天下怎有良辰配,自顾梦中卧梁头。山斜水歪觉美景,只是不曾为苦筹。唏嘘一句无奈何,神佛无情坐高楼。轻轻慢慢情曼曼,娇娇叙叙焦絮絮。点点细梅无人津,三语缓缓暖心头。自作一曲断情偈,此后只攀无情楼。若是再来花携雨,不视人间醉爱柔。
……本就是——情深深,意切切,哪处望相思。长水入阔海,飞鸟吻晴空。西阁佳人思文郎,东房郎儿梦绣娘。一部《西厢》养万曲,一位美娘温心房。
这也不知评唱的是哪一只曲子,只是把那青儿姑娘给听得泪如涌泉抽抽不止,说那丝绢柔绵帊子也不知被浸透了几回。白素贞情思也缓缓上涌,止不住搂住小青也默默忍让出泪来,虽不闻泣声,但却深邃入长天。
再来讲那墨粼辉的那位叔叔,他本是长江之中的一个黑背粉肚白须的鲤鱼。因在江中游荡时,巧遇何仙姑食云母成真。何仙姑上登天界时,不慎将食剩的云母掉入江中,被那鲤鱼精给巧吃了去,致使他也得了正果,巧得了五百年的修为。自有了修为便就化身人形,利用自身的法术帮助四周官府捉拿通缉罪犯,这样一来也威吓了八方的贼人不敢再来此处作奸犯科,可以说是功绩显赫万人敬仰。后来老百姓也知道他的本体也未害怕慌张,却组织起来给他建立了一座庙宇。老百姓为他焚香上表三千日,得了玉帝的认可册封他为“长江侯”。后在王母寿宴上经紫清真人引荐拜在韩仙人门下修学金丹圣法。在长江之上行侠仗义,保护水族免遭贪人绝户,受水族尊敬,对他尊称“守江大圣”。此位大圣还有个亲妹妹名唤夷玫,她那长相上似飞天仙,下如施夷光,可美中不足的她是个失明的病人。绍兴九年在镇江去赴城隍爷圣诞时在江边与被王母娘娘派下历劫的六支结识,二人便结拜为兄妹。此后多次帮助六支排忧解难。
说是那时李良燚虽是服下螯鱼所炼丹精,可元炁仍是无法锁住。就连南极仙翁让白猿童子送来的仙草也是无用,反倒是三魂被灼烧出去一个天魂,虽说有地魂人魂固体,但缺天魂则会神志不清,那可谓是遇佛杀佛,见神杀神。
此时说来,小青前些天收了长江侯的请帖去黑风渊赴其生日宴会。不说一时小青到了黑风渊水寨门口,只见得寨子山门内有着一根断了半截的铁柱,拨开水藻便可见得一列字,上书到“称心银嵌棍,重四千八百三十斤。”
“此物何用?”小青问道:“怎还断了一截?”
“此物乃鲧治水之时所留,此物本是由四节铁柱整合,依次以金色、赤色、金色、赤色排列,接处以玉带做箍,每节都有嵌银的箍子一个,陶箍子三个,黑玛瑙箍子六个。这断了的前两节上至水面,吸收了日月之精,雨露之华。自古以来只要有人触摸此柱,便可养心利其四脏六腑,永保长青。在这河沙之下还埋藏着两节,在其之下镇压着一条百丈黑蛟,永保长江水不遭邪祟侵袭。”守江大圣道:“唐贞观年间,那时我云游太湖,在回来时就见这上面两节已经断了,自此之后这长江便就不在平静,河水泛滥邪祟成堆。后来我食何仙姑云母得道,为断柱修了座亭子,再是用师父的笛琯作为镇江的法宝,不仅仅守住江水也护住了这根铁柱。”
小青跟着黑风大王先来到南正门,这山门极其奢华,以龙骨为梁,凤羽为瓦,匾额用青玛瑙为底再用四万片幼龄麒麟片做字,往里走是百十丈长街,地铺六寸方灰砖,两侧琉璃瓦屋舍百来间,再往里走便是彩云桥,此桥用九寸羊脂玉方砖铺砌,接缝用金条嵌夹固定,这桥下开满了九色金莲,朵朵溢香,沁人心脾。走过桥是大明殿,殿宇都是朱漆大墙,琉璃美人印面瓦,殿内正中摆放着一个泰山石敢当,上书一行大字:奉黑风渊王勅令,石敢当到此镇邪。再往里走便就是主殿长江殿,此殿宇朱漆大墙阔柱外贴金箔嵌银祥龙踏云,错铜彩凤驾鹏。殿内满地九寸五分方金砖缝嵌玉带。正中往里九丈五尺地正摆一章长九尺高五尺的双龙踏凤戏珠纹形金椅。龙椅下摆着一个九级台阶五游龙脚踏。过了大殿就是寝宫分段各间室共一千间,最后是后花园,这个园子正中有条四通八达的小径,主干道约有万丈之远,那些支脉绕一百座假山、一千五百条溪流、四千八百个水潭、兜兜转转十八块不同大小的地块。在园子西角有个亭子,黑瓦白漆六边柱,亭内有一女子那女子生的窈窕出众,且有诗曰:春日催香汗,彩蝶淫酥手。不瞧藤盘亭,只为赏风流。随后走进再看又是一首诗曰:薄纱罗衣透春香,一抹酥胸半露藏。惊听莺鸟绕瓷阙,蝶蜂簇簇柳腰徬。只瞧见那女子紧闭双眼,纤手在那里整理石桌上的一篮篮桑叶。此后顺着主路只走到头变就是北玄门,拱门之外是一个假山组合的狭隘小径,走入通长八尺,过了小径瞬间豁达开朗,面前一个宽广的湖面,湖的中心有座高耸的琉璃瓦白墙庭院,踩着墨绿色的荷叶走到那庭院,过了山门里面是一个假山假水鸟语花香的小院子,院中一个华山石桌,下放置七墩嵩山石凳。再往里看是一个两层阁楼,上书黑字匾额“避水阁”,只见得里面摆置一个三层供台,一层俸着一卷轴子,二层上供奉一个陶土蜡封坛子,三层是香炉,右边置旗桶,左边架师刀。
“避水阁何用?”小青问道。
“里面供奉着祖辈留下的一册避水神咒!”守江大圣说道:“和我守卫长江的一方兵马!”
“原来如此!”小青走到假山旁逗那假山顶的一只鹦鹉。可没想到那鹦鹉的性格太暴烈,抬起爪子掐住小青的小臂,再是恶狠狠的一口下去,虽说没有被咬下皮肉但还是被那爪子给勾出了四个血洞,鲜血不止的从伤口里涌出。
小青的一声惊叫将那鹦鹉给吓跑了,也引来众人的喝骂。守江大圣拔出宝剑再是使出定身术,愈要将那鹦鹉给削了头。却被小青给拦下。
“这小家伙还挺有劲的,再说了说不定只是想和我玩闹而已!还请侯爷不要为难与它!”小青捂着伤口笑道。
“留了如此多的血!”守江大圣巡视了四周无奈将臂甲上系着的一个棉芯纱边绞银盘金弦丝手帕解下,裹在小青手臂上帮其止血。随后看着飞在高处的鹦鹉大骂道:“你这杂种,要不是看着碧琳姑娘为你求情,早把你拔毛剥皮下锅炖汤……”
此时已过两个时辰,守江大圣的宴宾会也已告一段落,酒足饭饱的小青正要起身离去,就见得那只伤她的鹦鹉扑棱棱地落在她的头顶一屁股坐下便就哼起了曲儿。此时看见鹦鹉的守江大圣瞧见时机到了,刚想要上前掐住鹦鹉,没想到它却一个跃起扑棱着翅膀在空中盘旋一下再是落在小青的肩膀上,将身子躲在她的发髻后一声不吭,还时不时歪头看看守江大圣那似凶兽的脸面。此时反应过来的小青急忙看向守江大圣言语道:“大圣哥哥,您看这样行不行,今天是这小东西伤了我,可否将它送我,待我回去再教训它,这样也不劳您费心抓它了。”
守江大圣阴着脸似乎想说什么却被小妹抢了话去:“这鹦鹉素来从不亲人,唤它不理,请它不应,既然它今日唯独喜欢亲近碧琳姐姐。大哥您就把它送给姐姐吧,这样也好给它一个归宿,也免得它任性惯了,倒是再伤了人也就遇不到碧琳姐姐如此心胸宽广的人了!”
“嗯,那也好吧!”守江大圣搀扶起小妹再是看着又躲在小青怀里的鹦鹉说道:“碧琳姑娘,若是回去它还是任性妄为,你且在将它带回来,让我剥皮抽筋熬汤喝!”
那鹦鹉似乎听懂了守江大圣的话,吓的急忙将头藏进小青的咯吱窝里。
小青走后守江大圣将妹妹搀扶回屋里安抚她歇息:“好妹妹,你可不能如此劳累,大夫说你要好好的休息调养身体,不然吃再多汤汤水水的也无用!”
正要睡下的夷玫一把掐住哥哥的右臂又哭又闹焦急地喊道:“哥哥……我给你织的帕子去哪了?”
“哎呀呀,可能是落在师父那里了,没事的待我去拿回来!”守江大圣犹豫一下急忙说道。
“哥哥,你太粗心大意了,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能随处乱放,它要是有个破的损的,我也就不活了,明知道是我还能看见时织的,你倒好随随便便地乱放,以后即使眼睛好了,我也不给你做物件了,谁爱做谁做……”夷玫越哭声音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