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多商贾、文人墨客、达官贵人的再三呼唤下,楼外楼的花魁终于来到了舞台中央。
她轻抬眼眸,微微一笑,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静止。
细腻的妆容下,是她遮不住的风华,每一步走出的都是风情万种。
相较于眼睛睁得溜圆,一脸痴汉相的张铁男和赵廷肖,刘善反倒是平静的许多。
他甚至还有闲心思询问田福贵,“花魁不好看吗?怎么感觉你一点儿都不激动?”
田福贵认真地说道:“很美,但正是因为太美,反而不是我能惦念的。”
刘善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没想到田福贵这么有自知之明,倒是让他高看一眼。
“诸位公子,牡丹有礼了。”牡丹仙子轻启朱唇,声音柔和如春日细雨,令人心生愉悦。
她微微施礼,身姿妖娆婀娜,特别是胸前那一抹白,让人挪不开眼。
Emmm~刘善在心里给花魁打了88分,如果不是前世他养的博美犬也叫牡丹,他能给花魁打90分。
牡丹这个名字……实在是太让他出戏了。
在青楼里,花魁的影响力自是无人能比,仅仅只是几句讨喜的话语,就得到了舞台下绝大多数男人的热烈响应。
简单暖场之后,花魁便带领十几个舞女,在台上表演了一段热辣勾人的舞蹈。
舞台上,纯情如火,舞女们犹如翻飞的蝴蝶。
舞台下,掌声雷动,男人们欢呼声此起彼伏。
一舞过后,牡丹仙子微微喘息地来到舞台边缘,也不说话,就这么对着男人们喘息。
男人们的反应越大,她的喘息声就越大,还时不时的松松领口,让春光外泄的更多一点。
张铁男和赵廷肖眼睛都直了,下意识地吞咽着口水,一副猪哥相。
刘善扭头看了眼田福贵,发现这小子也瞪大了眼睛看,不由得打趣道:“你不惦念,为啥还要一直看?”
田福贵挠挠头,笑道:“难得进来一次,不看白不看。”
田福贵的回答让刘善哑然失笑,他轻轻摇头,还真是这么个理儿,这时候满嘴礼义廉耻假装不敢看的男人,全是假正经。
牡丹仙子并没有喘太久,毕竟楼外楼不是低级的窑子,而是高端大气的青楼,除了出卖色相,她必须有别的本事。
她轻轻调整呼吸,转眼间,又恢复了从容与优雅的模样,“诸君是知道牡丹喜好的,不知哪位公子,愿吟诗作赋一首,让奴家倾心?”
在楼外楼,即便花魁拥有极高的身份,但仍旧需要接客,只不过被允许自行设定接客标准。
牡丹仙子给自己立的人设,便是喜好诗词,唯有用诗词让她倾心,才能成为入幕之宾。
“牡丹仙子当了两年花魁,仍是完璧之身,最近有传言,她会在十八岁之前破身,而她下个月就十八岁了……”
张铁男激动地解释着,就好像他已经成为入幕之宾似的。
“你这个赘婿就别想了,轮到谁也轮不到你。”
赵廷肖也激动,但他激动的同时,还不忘讽刺一下刘善。
刘善权当没听见,他怕自己再多看赵廷肖一眼,就会忍不住暴揍这个白痴一顿。
没想到张铁男却不乐意了,“廷肖,今天晚上咱俩是来向刘善道谢的,你可别整幺蛾子,否则别怪我不念兄弟情分。”
赵廷肖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他轻咳一声,“算我多嘴。”
刘善摇头失笑,敢情张铁男还知道今晚来此的目的啊?
这时,在场的商贾们,已经开始抢着朗诵花钱买来的诗词了,不过全都毫无新意,难登大雅之堂。
如此诗词,自然无法打动牡丹仙子,不过为了照顾金主们的面子,她还是时不时用小手捂嘴,惊呼连连。
接下来,就轮到文人墨客、达官贵人朗诵诗词了,甚至就连张铁男和赵廷肖,都搜肠刮肚地憋出了两首诗。
在刘善看来,这第二波诗词是明显强于第一波诗词的,已经算是中规中矩的诗词了。
只可惜中规中矩的诗词,仍然无法让牡丹仙子倾心。
她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傲然。
就当刘善以为这次花魁见面夜到此为止的时候,赵廷肖突然藏到张铁男身后,变换嗓音喊了句:
“牡丹仙子,这么多诗词都没有让你倾心的?你不会是要耍赖吧?”
一石激起千层浪,为了成为花魁的首位入幕之宾,除了刘善四人,台下其他男人全都不要脸了,呼喊着“不公平”。
此时,张铁男正扬着拳头,揪着赵廷肖的衣领嘶吼,大有反目成仇的趋势。
刘善没想到张铁男居然数次主动维护牡丹仙子,看样子他是对花魁动了真感情。
牡丹仙子显然没有预料过这种情况,略有些慌乱,她试图用自己的魅力平息场中的骚动,但收效甚微。
刘善暗自叹息,这风月场中,哪有什么真情实意?不过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就说刚才那些诗词,好不好、City不City,在场的文人墨客心里能没数吗?
然而,为了有机会成为牡丹仙子的入幕之宾,这些熟读圣贤书的才子,脸都不要了。
不得已,她只能另寻他法。
在楼外楼嬷嬷的帮助下,牡丹仙子手拿一副对联,款步走到中央,目光扫过众人,轻启朱唇,道:“诗词意境不好评判,但对联却是有绝对的标准,就请诸君以这副对联为题,谁能做出最佳的下联,奴家自当另眼相看。”
说罢,她缓缓展开手中的对联,“上联‘鼠无大小皆称老’,诸君可有佳句相对?”
众人面面相觑,场上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牡丹仙子手中的对联在轻轻摇曳。
刘善却愣住了,这副对联他太熟悉了,不就是当初他为了堵住婚闹的嘴,特意写出来让琥珀挂在李府门外的三副对联之一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花魁,难道想要搞事情?
片刻过后,见无人能对出下联,牡丹仙子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带着一丝戏谑。
她朱唇轻启,“既然诸君都沉默不语,那奴家只能遗憾地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