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一大早,还在被窝里面的苏傲凝接到了欧文山的电话。
电话那头他的声音焦急,仿佛十万火急。
“苏总,先前抗癌药物过敏差点致死的患者和患者家属,堵在我们公司门口了,闹着要赔偿。”
“也不知是谁找的,有几家电视台的记者也赶了过来。”
苏傲凝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心猛地一沉。
她顾不上今天是元旦原本决定休息,迅速从床上翻起。
敲响了陆宴的房门。
“陆宴,那几个吃了药身体出问题的家属堵在了公司门口。”
陆宴睡眼蓬松。
“啊?”
他半天才反应过来。
不禁骂了句shit。“你说那群家属是不是有病,癌症患者本来就活不久,怎么能埋怨是药的问题。”
苏傲凝在门口七手八脚套着羽绒服。
“那些都是早期癌症患者,吃药本来是能治好的,现在药物作用差点过敏致死。”
后面的话,苏傲凝再没有说。
其实陈漾说将药物停产的时候,苏傲凝犹豫过那么一瞬。
可她能怎么做?
全公司那么多人就靠着这个抗癌药物养活。
苏傲凝和陆宴深知此事一旦处理不善,公司的声誉和未来都将岌岌可危。
匆匆赶到公司,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心头一紧。
公司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患者家属们情绪激动,拉着横幅,横幅上写着“无良药企,草菅人命”的刺眼话语。
他们大声呼喊着要求赔偿的口号,周围聚集了不少围观群众,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就是他们公司生产的药害死人的。”
“现在的资本家为了挣钱,那会在乎穷人的命,他们恨不得不榨干穷人身上最后一滴血。”
“曝光他们,把他们曝光在网上。”
......
几家电视台的记者则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在人群中穿梭忙碌,摄像机不停地拍摄着混乱的场面。
欧文山正在人群中极力安抚着患者家属,可他的声音被愤怒的呼喊声轻易淹没。
苏傲凝和陆宴见眼前情形,一时不敢到让愤怒的人群中去。
他们刚想从侧面溜进公司。
却被一个眼尖穿着黑色羽绒服,围着黄色围巾的女记者给发现了。
“苏总,苏总。”
去年苏傲凝作为年轻的女企业家参加过这家电视台的采访,所以她现在一露脸立马被认了出来。
顿时患者和记者一齐把她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有今天不给个说法就绝不会放过她的意思。
苏傲凝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她提高音量,试图让自己的声音穿透嘈杂:
“大家先静一静,请听我说!我是公司的负责人苏傲凝,我们一定会妥善处理这件事情,请给相信我。”
就一句妥善处理,谁会信。
大家又不是蠢货。
顿时,人群喧闹了起来。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颤巍巍地走上前,手指着苏傲凝,满脸愤怒:
“你就是负责人?你们的药差点要了我儿子的命,你们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必须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巨额赔偿一分都不能少!”
后面一群附和的。
“就是,就是你们的药差点害死我老公的。”
“不给钱,今天就把你们公司给砸了。”
苏傲凝看着穿着普通的一行人,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与无奈。
但仅仅只是一瞬。
片刻后想到,如果现在一旦承认他们差点过敏致死是自己公司药物的问题。
不仅赔偿少不了,还要面临将药物停产。
她便狠下心来。
“大家,我理解你们现在的心情,但我们的药物在研发过程中是经过严格的科学实验和审批流程的,你们过敏并不是我们药物的问题。”
明知是自己药物诱发的过敏,但苏傲凝索性不承认。
此话一出口,人群中顿时像炸开了锅。
他们没想到苏傲凝甩锅甩的这样容易。
患者家属们愤怒地咆哮起来。
“你们做实验审批就能保证药没问题吗?我儿子吃了药就差点没了,你还敢说不是药的问题!”那位头发花白的老头气得浑身发抖。
“你们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我儿子今年才十岁,他明明是癌症早期,能治好的,没想到吃了你们的药,差点死了。”
“今天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就把你的公司给砸了。”
......
记者们也纷纷将镜头对准苏傲凝,犀利的问题接踵而至。
“苏总,您凭什么如此肯定不是药物的问题?有什么科学依据吗?”
“贵公司是否存在为了利益而忽视药品安全隐患的情况?”
苏傲凝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
“我们有完整的实验数据和报告,药物上市前也通过了相关部门的严格审核。这次患者出现过敏反应,很可能是服用其他药物引起的。”
“但今天出于人道主义,我愿意给每个病人机捐献一千块。”
一千块,这跟打发叫花子有什么区别。
愤怒的家属开始推搡着向前,场面一度失控。
“既然你们不承认是你们药物的问题,那今天你们公司就别想开了。”
在一个身体壮硕男人的带领下,所有人朝苏傲凝和陆宴冲了过去。
很快,苏傲凝和陆宴被打倒在地。
苏傲凝只感觉拳脚如雨点般落在自己身上,她痛苦地蜷缩着,试图用手臂护住头部,心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陆宴虽奋力抵抗,可面对这汹涌而来的愤怒人群,也显得势单力薄。
混乱中,苏傲凝的视线逐渐模糊,她看到公司的保安们在欧文山的带领下匆忙赶来,试图驱散人群,可场面已然失控。
那壮硕男人一边挥舞着拳头,一边怒吼着:
“你们这些黑心商人,今天就是你们的末日!”
苏傲凝想要辩解,却被一脚踢在腹部,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欧文山见势不妙,赶紧拨打了报警电话。
同时大声呼喊着让大家冷静,可愤怒的患者家属们根本听不进去。
周围的记者们则在一旁紧张地拍摄着这混乱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