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婚事,今天无论如何都要退!”
红砖垒砌,长满青苔的院子里,陆冬青看着眼前这个唾沫横飞的肥婆丈母娘,目光从错愕变得冰冷。
他竟然重生到97年,而且还是丈母娘带着那个白眼狼前妻来退婚的这天!
未婚妻许秀秀生着一张清纯动人脸蛋。
在学生时代,就是很多人心里的女神。
陆冬青跟她是青梅竹马,自然也被迷的神魂颠倒。
自从春心萌动之后,他便开始不断追求她。
因为陆冬青的爸爸早年间做过建材生意,他们家是村里少有的小康家庭,而陆冬青本事又长的高大俊俏,许秀秀很快便答应她交往,并定了婚事。
前世陆冬青喜出望外,以为他跟许秀秀是情投意合、天赐良缘。
直到半年前,陆冬青因为倒卖钢材濒临破产,才发现原来许秀秀只是个认钱不认人的捞女!
许秀秀在他人生最艰难的时候退婚,卷走他订婚的彩礼,无缝衔接了个富二代,在外人面前将他贬低的一文不值!
感情上挫折,几乎压垮了他的神经。
原本他心里还期待着从俄罗斯买回来的钢材价格能回暖,但许秀秀冷言冷语,劝他赶紧贱卖平账,说他不是做生意的料。
迫于压力,陆冬青在倒卖钢材的生意上没能相信自己的判断,连带着生意也血本无归,还欠下巨额高利贷。
从此以后,陆冬青便自暴自弃,从一个阳光向上的大男孩,变成了个酗酒邋遢的懒汉。
父亲为了还债,去黑煤窑打工被砸断了腿。
母亲上山采药补贴家用,失足摔下山,尸骨无存。
陆冬青也因为饮酒过量,死在了路边的垃圾堆里。
这一切悲剧,都是来自许秀秀!
她可以不爱!也可以在结婚以前全身而退!
但她不该卷走他的钱,更不该打击他的自信心!
回想前世种种,陆冬青冷笑连连。
这一世,他绝不会被许秀秀这个贱人影响,更不会被她卷走彩礼!
“退婚可以,但是你们家收的彩礼要退回来。”
“你说什么?”
肥头大耳的丈母娘王芳琴两手掐腰,“我女儿跟你谈了三年多对象,你亲也亲了,摸也摸了,现在好聚好散,居然还要拿回彩礼?”
“就是,你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
许秀秀的弟弟许志强也黑着脸埋汰,“我姐今年二十岁,在你身上浪费了三年多青春,那笔彩礼是她的精神损失费!”
听见这话,陆冬青的父母脸色都难看起来。
母亲黄玉娥眉头紧锁,盯着未开口的许秀秀说道:“秀秀,现在冬青的生意正是缺钱的时候,这笔钱对他很重要,你们俩一起长大,怎么也不能……”
“黄姨。”
许秀秀愁苦着脸打断黄玉娥的话,“您说的我都明白,其实我也不想离开冬青,也不想要你的彩礼,但我妈也是为我好,我没法不听她的。”
说完,许秀秀唉声叹气,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陆冬青冷眼相对,心里满是鄙夷。
装,还在装。
前世他就是被许秀秀这副身不由己的可怜模样骗了,才忍痛让她卷走了彩礼。
这次,他可不会再上当了!
“许秀秀,咱们是自由恋爱,讲究个你情我愿,要说青春损失,谁的青春没有损失?”
陆冬青目光如炬,冷声问道:“想占便宜就直说,何必装模作样?”
许秀秀掌心一紧,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
平日里,陆冬青最是宠着她,而且特别心软,只要她稍微装作为难,他就什么都听她的。
要不然两人交往三年多,陆冬青也不可能只是摸摸手,亲亲嘴了。
“冬青,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许秀秀顿时红了眼眶,肩膀轻轻颤抖,“我陪了你三年,为你付出这么多,拿点赔偿就叫占便宜吗?”
“付出?”
陆冬青气笑了,“你说的付出,是指你吃我的、用我的、花我的、然后在我生意遇到危机的时候,第一时间跑过来退婚吗?”
“我……我怎么没有付出,我给你生意出过意见。”
陆冬青露出看弱智的眼神。
这件事她还好意思提?
把年前许秀秀吵着闹着让他开一家服装店,结果亏到姥姥家。
“那我可真是要谢谢你的意见,让我损失两万块。”
许秀秀憋的脸通红,想要开口反驳,又找不到词。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眼看女儿落下风,王芳琴挤到两人之间,尖声说道:“你身为男人,养着未婚妻就是应该的,这点事情还斤斤计较,怪不得你生意做不成!”
“没错,养未婚妻是应该的,但你们现在不是来退婚了么?如果不把钱要回来,岂不是帮别人养老婆了?”
陆冬青两手抱在怀里,嗤笑道:“谈个恋爱赚八万彩礼,不知道的,还以你们家女儿是给人当小三去了。”
“陆冬青!”
许秀秀气的脸色发白,再也维系不住那一副可怜模样,“你之前明明说过,你这辈子只想我过的好,当初说的那么好听,现在为什么出尔反尔,还这么羞辱我?”
“姐!你还跟他废话干什么?”
许志强破口大骂,“这王八蛋就是穷疯了,想要恶心我们退钱,咱们别搭理他,看他能拿我们怎么办!”
“没错。”
王芳琴露出滚刀肉一样的表情,“给人的礼还要回去,你们也不怕村里人知道了笑话。”
“你们听好了,我现在可不是在跟你们商量。”
陆冬青面色冷峻,从门后面摸了把开山刀出来,他已经发现了,对付这些不要脸的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看见明晃晃的开山刀,王芳琴三人吓得脸都白了。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
陆冬青用手指弹响刀身,冷声道:“你们如果不还钱,就别怪我不客气。”
“冬青!你冷静一点!”
许芳芳汗流浃背,不断后退,“这可是犯法的,你就不怕坐牢吗?”
陆冬青挽了个刀花,刀刃破风的声音呼呼作响。
“反正我也要破产了,这辈子也算完了,不如干脆把你们砍得缺胳膊少腿,以后还能有免费的牢饭可以吃。”
许芳芳嘴皮直哆嗦,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陆冬青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他要是想玩命,谁玩的过他!
“妈,要不算了吧……把彩礼还给他……”
王芳琴听见这话,心头都在滴血。
可看看陆冬青手里的刀,却又只能认怂。
“给你给你!给你还不行吗!”
王芳琴从怀里摸出一本红色的存折,用力丢给陆冬青。
陆冬青随手接住存折,打开看了一眼,金额八万八,跟他给过去的彩礼数额一样。
“行了,都赶紧滚吧。”
许家三人脸色铁青,许秀秀倍感屈辱。
“陆冬青,我真是看错你了。”
“这句话该我来说才对。”
陆冬青面露鄙夷,“你跟我订婚,暗中还跟纺织厂老板的儿子勾搭在一起,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许秀秀顿时慌了神,矢口否认。
“你你你……你污蔑我!谁跟他勾搭在一起了!”
“不承认?”
陆冬青挑了挑眉毛,“要不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对峙?”
许秀秀急得一身冷汗,气愤跺脚。
“你就是想毁了我名声。”
话音一落,她仓惶逃走,像是脱了毛的野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