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可还有吩咐?”许段飞咽了咽口水问道。
那男子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在许段飞的后背一阵折腾,许段飞心里有些担心,心想这怪人难道另有所图不成?
许段飞当然不能直截了当反抗出来,不说自己打不过这人,那掌柜的要是知道了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
正当许段飞心绪混乱之时,只感觉一股无形的东西正从后背流入自己体内,那感觉就像久旱甘霖一般在滋养着自己的五脏六腑,原本还在绞痛的腹部慢慢没了痛感,反而身体瞬间有着使不完的劲。
慢慢的,许段飞像是被带入了一个不同的境界,这里没有寒冷,没有饥饿,只有满天的流萤纷飞,许段飞在这里可以肆无忌惮的奔跑,他不会累,不会累。
“坐下!”男子一句话将许段飞从幻境里带了出来。
许段飞听后显得有些拘束,不过还是缓缓坐了下来。
男子一把抓起许段飞受伤的脚,随后一手稳住大腿,另一只手握住脚踝,只听一阵清脆的声音,男子便将许段飞的脚高高放下。
许段飞闭着眼睛,原本以为这一下子自己会疼得满地打滚,但当落地瞬间,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许段飞的脚就这样无缘无故的好了!
“多谢大人!”许段飞赶紧站起身来拱手作揖拜谢。
这些本事下来让许段飞知道眼前之人实属不简单,但奇怪的是许段飞总感觉这人透露着两股气息。
一股气息让许段飞感到无比安全,而另一股气息则让许段飞感觉有些冰冷,甚至可以说透着一股杀气!
这两种感觉虽然不同但并不违和,而且那杀气很微妙。
男子拍了拍手后斟满一杯茶来喝了起来,对于许段飞的道谢如秋风过耳一般。
“下去吧!”男子冷冷的说道。
许段飞自然不敢多问,于是默默退出房间后带上了门。
“等一下!”男子打开房门,许段飞赶紧回过头去。
“这点钱拿去,就当给你的赏钱吧!”那人拿出一点碎银往许段飞的木盘上扔去。
“多谢大人!”许段飞连忙感谢,这是他第一次见过这么多钱。
男子看了许段飞一眼后面无表情的关上了房门。
那掌柜的目睹了许段飞得到赏钱的过程,一股坏水在这家伙肚子里滋生。
待到夕阳时分,许段飞与那掌柜的打了个招呼之后便带着一些别人吃剩下的点心朝城外走去,正要穿过一条巷子,前方突然出现两人,许段飞认识其中一个,正是那拿衣服给自己的秃子。
“这些吃的可以带走,但赏钱必须留下!”那唤作秃子的伙计凶狠的说道。
许段飞原本以为今日是自己走了大运,现在看来这大运还是败给了倒霉。
“这是那大人给我的,凭什么给你们!”许段飞自然不愿交出这可以救命的钱,再者说了现在是自己的钱,并没有违背母亲对自己的教诲。
“小杂毛,一会儿老子让你有好果子吃!”那秃头说完向身边那看着不太正常的人作了一个手势,随后那家伙像恶狼一样扑向许段飞。
许段飞看着对方快速逼近,那大手袭来片刻,许段飞灵活向侧面翻滚一圈躲过,那不太正常的家伙见扑了个空,又做好了进攻的姿势,没有丝毫犹豫对着许段飞猛地挥拳,拳头擦着许段飞的汗毛而过,那手臂所带起来的寒风让许段飞不禁心里一颤。
“小东西还挺灵活!”秃子见那家伙一个人不行,就加入了进来。
许段飞到底还是个孩子,没过多久就被两人高高摔在地面,许段飞被摔得叫不出声音来,只得蜷缩在地上不断打滚,那些碎银也四散开来散落在地面。
秃子见状赶紧去捡,全部捡完后还不忘将其中一些另放私囊,将一块给了另外的家伙,还不忘告诫对方不要把事说出去。
“小兄弟,我活在这世道也不容易,留下你我怕掌柜的识破,所以对不起了!”秃头说罢眼睛四处搜索起来,最后目光定格在不远处的一块毛石之上。
秃头拿起毛石高高举起,另一个家伙还想阻拦却被他一把推开。
“这滁州城里死了个小乞丐有什么稀奇的?”那秃子对对方吼道。
许段飞此时已经没有反抗之力了,心里最多的是对母亲的担忧,如果自己就这样命丧于此,那母亲孤零零的没有人照顾了。
可待宰的羔羊有何能力反抗呢?许段飞只得绝望的躺在地上,嘴角有血流出,一遍遍无声的喊着娘亲。
许段飞缓缓闭上眼睛,此时的秃头面露凶狠,石头已经举过头顶,随后狠狠砸下!
当许段飞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了自己家的茅屋内,母亲正拖着身体为许段飞在熬着食物。
许段飞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那原本被秃子二人抢去的碎银正好端端的在自己的身上。
“娘……”许段飞轻轻叫了一声。
许母看见许段飞醒了过来赶紧放下手中的柴火,迈着踉跄的脚步朝许段飞走去。
“我的孩子,没事吧!”许母眼球被泪水包围,轻轻抚摸着许段飞的额头。
“我死了吗?”许段飞问道。
“呸呸呸!傻孩子说什么呢!”许母赶紧朝门外方向吐了唾沫。
“我们飞儿是个男子汉,男子汉就会长命百岁。”
“那爹也会长命百岁的,对吗?”
许母被许段飞的这一问瞬间失了神,“对,飞儿说得对,爹爹早晚会来接咱娘俩儿的!”
许母将粥端到床前,吹了几口后用嘴唇试了试温度才喂给许段飞。
“娘亲,您先吃。”
“娘早吃过了!”
许母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笑着说道,但还是耐不住许段飞不断往自己的嘴边推来。
许母用嘴唇抿了抿,又大口的喂给许段飞。
许段飞从来没有吃过这么浓的粥,记忆力水米参半都是上等佳肴了。
“我是怎么回来的?”许段飞满眼疑惑。
“多亏了张弃那三个孩子把你给背回来的。”
许段飞心里很奇怪,难道是张弃他们救了自己吗?可是他们三个怎么可能是那两人的对手。
“这是儿子赚的钱,您收好,放心,这次我没有偷东西!”许段飞将银子递给许母后便睡了过去。
看着这小小年纪就得为了生活奔波的孩子,许母心如刀绞,摸着许段飞的额头,许母满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