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段时间咱们就不要进城里去了,听话。”许母对许段飞满是心疼的说道。
“还有七日就过年了,现在儿子有钱了,必须让娘亲过上一个不一样的年!”许段飞满脸骄傲的说道。
许母看着眼前这孝顺的孩子,虽然有时候做了错事,但究极原因还是为了自己,这孩子内心善良,若不是生在这个世道,想必也是一个出色的人才。
“过什么好年呐!我们飞儿在还不够好吗?”许母满目慈祥,为许段飞将衣服扣得严严实实的。
许段飞在一旁傻笑,许段飞此刻感觉他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因为有娘亲陪着自己。
许段飞心里暗想无论如何这次的年要让母亲和滁州城里那些人一样,有新衣服穿,有肉吃!
“娘,我去打些柴火回来!”许段飞站在门外叫道。
“小心一些,别又摔跤了!”许母叮嘱道。
说来也奇怪,昨晚的许段飞自己被打得全身是伤,可醒来之后并没有发现身体有什么不适,就是有些累罢了,好像昨晚发生的都是一场噩梦一样。
许段飞打柴是假,就是瞒着母亲来滁州城,为母亲买些抵御风寒的衣物,再买一只暖乎乎的烧鸡,想着想着许段飞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今日的滁州城内恢复了往日的清冷,街上人影稀疏,鳞次栉比的房屋上吊满了冰梭子,在太阳的照射下正在悄然融化。
时不时从许段飞身边走过几个衙役,好像在用眼睛四处搜索这什么,看见许段飞后停下脚步,而后慢慢向许段飞走来,接着从腰间拿出一副画像,比对二三之后,那领头的手一挥,随从的两人就将许段飞死死押住。
“大人这是做什么?”许段飞满脸诧异。
“带走!”领头的衙役大喝一声,引来为数不多的人驻足观看。
待到衙门内,一个满脸油光身材矮胖的官员才不情愿的上台审判。
“大胆恶犯,光天化日竟敢某人钱财害人性命!”随着惊堂木一拍,许段飞不由自主的吓了一跳。
“杀人?”许段飞不明所以,自己怎么就杀人了?
“快快从实招来!”拿官员再次挥动手中的惊堂木。
“大人,我何时杀人了?”许段飞被这莫须有的罪名一时间搞昏了头。
“看来你不见棺材不落泪,好,本官就让你回味回味!”说罢那官员抬起桌面上的茶吹了吹,接着喝了一口。
“昨日傍晚时分,那华春茶楼的两个伙计死在了一条巷子里,那茶楼掌柜的说那两人是在为你送工钱时被你杀害,那钱财也被你事后掳走了,你还不承认?”
“大人,我确实在巷子里与其遇见过,可是他们要抢我的钱,我还差点被他们活活打死……”
“住嘴!”
还没等许段飞说完,那官员就大声呵斥道。
“交出被你拿走的东西或许会绕你不死!”
“大人,我没抢东西!”
“搜!”
随着那官员一声令下,一个衙役粗鲁的将许段飞身上翻了个底朝天,才翻出了半两碎银。
“好小子,其他的藏哪儿去了?”那官员赶紧下来将那半两银子塞进衣袖,随后居高临下质问着跪在地上的许段飞。
“还我银子!”许段飞哭诉着,但对方丝毫不在意。
“你个小乞丐,要饭还不满足,还敢抢东西!还敢杀人!去你娘的!”那官员毫不客气一脚踢在许段飞的心口上。
许段飞顿时感到一种窒息感,随后应声倒地,那官员见了也不慌,谁会在意一个小叫花子的死活呢?
“扔牢里去!”那官员大手一挥,两个衙役就抬着许段飞扔进了大牢。
牢里关押着各色各样的人,有男人有女人,有坏人也许也有好人,有穷凶极恶的人有叫着冤枉的人……
牢房里的耗子个个膘肥体壮,猫来了都不一定打得过,牢房里的人大都像许段飞一样骨瘦如柴,任那些耗子在身上四处乱爬。
许段飞所关押的牢房里是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有两个看起来命不久矣,靠着铁门上苟延残喘,还有三个勉强好些,至少还能行走。
看许段飞被扔了进来,那三个老头围了上来,看着脸上铁青的许段飞,三人都摇了摇头,“肯定又是被那狗官打的!”
许段飞到了傍晚才慢慢醒过来,看着周围那死气沉沉的样子,许段飞感到很恐惧,此时的他只想离开这里,因为母亲还在家等着自己。
“孩子,你醒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走上前来问道。
“老爷爷,我是被冤枉的,我不能一直被关在这里,我还要照顾我娘亲呢!”
“孩子,这里多少人不是冤枉的?这里好人要比坏人多得多!”
听闻此话,许段飞不由的心生绝望,此刻许段飞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
“开饭了!”
两个衙役提着大桶,挨着牢房为囚犯们发放食物,一碗碗的白水被囚犯争抢,那些人喝得津津有味。
“吃吧!”那老头对许段飞说到。
许段飞抬起碗来,随后给那两个濒临死亡的老头分了。
“你这是浪费,他们两个已经活不了了!”其他三个老头都很疑惑许段飞为何如此。
“至少让他们在死之前舒服一些。”
“来,我吃不完。”
那花发老头将自己碗里的东西倒了一半给许段飞,原本推辞的许段飞在其强拉硬拽之下还是喝下了那半碗“粥”。
“不行的,我要想办法出去!”许段飞站起身来看着周围说道。
牢房看着根本没有逃走的机会,这里没有一点口子,整个牢房暗无天日。
许段飞就这样再不眠之中度过了第一个夜晚,此时的许段飞心急如焚,他不敢想象母亲未见自己归去会有多心急。
此后几天,许段飞越发暴躁起来,对着牢房外大喊冤枉,结果显而易见,非但没有任何作用,自己还被狠狠的揍了几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第四天了!已经第四天了!”许段飞不知道母亲这四天是怎么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