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一直是一个能传出许多震动天下九洲的消息的城。正如这次这两条消息一般。
第一条,从不留人过夜的牡丹阁牡丹娘子留人过夜,还是一个无名之辈。
第二条,金刀门少主,连夜赶路,从大秦洲赶往中洲京城,当然这条消息据说是从那座金风细雨楼传出来的,毕竟金刀门这个门派其实在九洲大路上并不是特别出名,也就是这几百年内九洲江第三十四章湖上才出了名,而且让金刀门出名的就是这位金刀门少主楚天阔。
楚天阔,宗师境小成,一身刀意远远望去就让人两眼如刀割一般,也就是金刀门门主楚雄向天机阁求了一件密宝后,才将楚天阔的一身刀意压了下去,也才让楚天阔能够正常的生活。
金刀门自建派起第一任老祖便是一位八境强者,也从建派起整个金刀门都没有出现一位九境强者,这也是金刀门为什么在九洲江湖上不怎么出名的原因。可是到了这一代,不知是金刀门老祖的坟上冒了青烟,还是楚雄的祖上遗传的武道天赋终于在楚天阔这一代彻底的被激发了出来,在短短十五年间,这位二十多岁的金刀门少主便有了宗师境的修为了。直到现在三十五岁,便成为宗师境小成的武道修为。
在楚天阔二十五岁时,在楚雄带着楚天阔求宝之时,天机老人看了楚天阔一眼,将楚天阔排在金玉榜第八十三位,评语就一句话“此子不死,九品有望,金刀门香火有继。”
看到这句评语后,楚雄更是将楚天阔当作金刀门中兴的希望。但是楚天阔却在回金刀门时对那位泛舟秦淮河上的牡丹娘子一见钟情。
那道泛舟秦淮河,独自依窗而望的倩影就这样留在了腰挎宝刀,心中豪情万丈的青年人心中,每一次来京都长安,楚天阔都会来秦淮河牡丹阁上坐一坐,可是却从来只是喝酒,永远不点歌女舞姬。刚开始牡丹阁上的其他清倌人,红倌人还很费解,但见楚天阔相貌堂堂,一身的穿戴非富即贵,更何况那腰间挎着的刀,一看就不是凡物,就只能听之任之了,直到楚天阔每次来都只是喝酒,便也就习惯了。
直到有一次牡丹娘子被一位皇亲国戚所骚扰,这位金刀门少主拔刀相助后,在牡丹阁的众女子才看出来这位每次来只点酒的青年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牡丹阁头牌身上啊。
其实牡丹娘子也是在试探楚天阔,否则的话,一位八竿子和皇帝才能够到的皇亲国戚,牡丹娘子怎么会摆不平呢,毕竟大隋朝再怎么过去多久,都会留下一些势力的,要不然牡丹阁在京都早就被人拆骨剁肉了。
一个金玉榜上的高手可是很难得的,更何况是一位倾心与自己的高手呢。要人卖命的最高境界便是让卖命那人明知最后是死还要心甘情愿地去死。
自那以后这位楚少门主便一直替牡丹娘子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其实楚雄劝过自己的儿子可是正如那句话说的一般,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一般,你也劝不了一个自欺欺人的人。
当这次金风细雨楼传出的那个消息被楚天阔听到后,楚天阔便一路向中洲京城赶来了,甚至还动用了自己在军方中的朋友,使用了军方独有鱼龙舟,三天时间就离开了大秦洲,到达了京都长安的渡口了。
三天时间,楚天阔从刚开始听到这消息时怒火冲天,到下船后现在心无波澜,这三天楚天阔一直在调整自己的心态,做任何事心中都不应该带着怒气,怨气,否则的话未做事之前便以失败了七分,只有心中平静,无有波澜才可成事。
独自一人从鱼龙舟上走下来,和鱼龙舟上的朋友寒暄几句后,便向着长安城西门走去了,慢慢悠悠,双手插袖,面容清瘦,眼睛微眯的,身穿一身黑色长衫,腰中系着一根黑色腰带,腰带上挂着一柄金色的长刀鞘,可以看出这柄刀鞘价值连城,就是不知道这个刀鞘里面插这一柄什么样的刀,只露出了一个青色的刀把,那青色刀把如同碧玉雕成的一般,远远一看,仿佛有一汪湖水被封在刀把中一样。穿着黑色长衫,腰挎金色刀鞘的人就这样慢慢悠悠的在长安城西门排上了进城的队。
很奇怪,只要是排在这黑衣男子之前的人都觉得自己的后心好似被一柄长刀抵住了自己的后心一般,老是想往身后看,可是看看身后也没有人,手持长刀抵这自己的背啊。费解的走进了长安城,一进城门后才觉得这感觉消失了,但只要是排在黑衣男子身前的人,都不自觉的向两旁靠着,只剩下那个黑衣男子独自一人走在路的中央。
“好霸道的作风,好霸道的刀意。”站在西城门门楼上一个中年男子右手扶在城墙上的女墙上说道。说话的这一位,面容刚毅,说话的语气铿锵有力,只是右脸上有一道从额头到下巴的刀疤,显得此人面庞有些狰狞,身上罩这一件金色长袍,长袍被城墙上的风一刮,隐约透露出里面的内衬,是捕快们常穿的紧身皂服,只不过比一般捕快的更加的精致,更加的威风罢了。此人腰间也挎着一柄刀,但这把刀却是无鞘直刀,仿佛是一把剑,但只是一面开刃,在刀尖那才有了些许的弧度,这也就是如此才称为刀的。看的出这也是一位刀客。
“唉,老金,你说在楚天阔到了八境后,是你的刀法厉害还是楚天阔的刀法更猛啊?真想看到你和楚天阔同境相杀的那一天。”说话的这位跟那个穿金袍的人一起站在城楼上看着一个人走在路中央的走着的楚天阔的人就是金风细雨楼楼主苏梦枕,当然,苏梦枕身后还是跟着那四个寸步不离的四大护法。
看着嬉皮笑脸的苏楼主,那位被苏楼主称为老金的六扇门三把手,只是斜着眼看了苏梦枕一眼,然后又盯着向那个西市小酒楼走的黑衣男子开口说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三天过后,这位金刀门少主恐怕就永远走不到我的面前了,这不是也是你们这些大人物所希望的吗?”说出这些话的老金,语气中透出了一丝遗憾和失望。
苏梦枕听出了老金的话中的遗憾和失望,只是笑得更大声了,一边笑一边说道“你觉得我们这些人是这样的人吗?真是一个脏心烂肺的的捕头,唉,是不是你以前抓捕的逃犯都是一些可怜的无辜之人啊。这可不行,我非得向你们一把手告状。”听着苏梦枕的话,老金也不搭理他,只是盯着已经走远的黑衣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着神游天外的老金,苏梦枕伸出手向着老金腰间那把无鞘直刀摸去,毕竟这把刀可是自己的大哥送给这个老金的,自己的大哥可是在之前从来没有送人兵器,尤其是刀啊。
“你要是不想要你的右手了,就继续向前伸手,我不介意将你的右手留在西城门楼上。”听着老金的话,苏梦枕立马将伸出的右手缩了回来,毕竟这个中年男人可是说到做到的。
唉,多少次了,怎么就摸不到啊,这个老金也真是的,让人摸摸又能怎么样啊。
“苏梦枕,你大哥说过刀客的刀,剑客的剑,都不不是轻易能让人碰的,毕竟天下间的刀客可不是都像你这样的,自己的刀都被人偷走了。”老金的声音好似从天边传来的一般。
苏梦枕听到这话,收敛了自己的假笑,一本正经的抬起头看着人来人往,却独独没有了那人的道路,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是,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