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这野猪,想吃肉?自己打去,野猪交给公交,你们老徐家还想私吞不成?”
李明志见徐家这不要脸的,心里也来了火气,喊道:“老二是我请过来打野猪的,人家把野猪打死了,你们不感谢也就罢了,怎么让别人赔钱?”
“再说了,屯儿里的东西,都是一村子的人分!”
“这次是老二自个儿打的,这肉怎么分,都是老二自个儿说了算!”
他话音刚落,周围的村民就开始起哄:“对对对,这野猪是应辰打的,理应归应辰,你们可别脸大!”
徐鹏辉见状,也顾不得许多了,冲上来就想抢野猪:“这野猪是我们家的!你们谁也别想抢走!”
徐应辰眼疾手快,一脚就踹在了徐鹏辉的屁股上:“滚蛋!再往前凑,信不信老子把你扔野猪堆里?”
徐鹏辉被踹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廖淑芬见状,更是气的直呼救命:“来人啊!快来救救我们啊!徐应辰这个畜生要打死我们了!”
可周围的村民却没有一个上前帮忙的,反而都在笑话廖淑芬一家。
“这不是活该嘛!平时作恶多端,现在遭报应了吧!”
“就是啊!徐应辰可是咱们屯儿里的大英雄,怎么能让你们家这么欺负?”
廖淑芬听着村民们的嘲笑和指责,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在地。
黄秋芳见状,赶紧扶住了廖淑芬,可嘴里却依旧不依不饶:“你们这群没良心的!我们家要是没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赔钱!不赔钱,咱们就跟着你们吃!”
众人都在为徐应辰打抱不平,可紧接着,在各种叫骂声中,却穿插着一阵脚步声。
就连树上的积雪都掉落在地上。
村民们愣了愣,齐刷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火把一照,只看到两个黑油油的眼睛。
“这是......野猪?”
“怎么还有野猪?快快快,快跑啊!”
村子里顿时乱作一团,众人作鸟兽状一哄而散。
徐应辰也注意到,这次来的是两头野猪,一大一小,看起来像是循着味儿,找着另一头野猪来的。
“吩儿,吩儿!”
耳边尽是野猪的咆哮,火光映的那獠牙发光。
黄秋芳刚才还坐在地上哭喊着,现在一听到野猪,吓得腿都软了下来。
紧接着,野猪就朝着里屋的位置冲过去了。
刚才他们扑灭了茅房的火,只想着过来教训徐应辰了,连门都没关。
那两头野猪就像是魔怔了似的,直直的朝着里屋冲了过去。
廖淑芬变了脸色,大喊道:“野猪进屋了,快,快开枪啊!”
其他的村民早就跑了,现在只有徐家人和徐应辰站在这,也只有徐应辰手里有猎枪,明显就是跟徐应辰说的。
赶山队的人看着野猪都心里发怵得很,哪儿肯动手。
徐应辰耸了耸肩膀,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叫谁呢?我吗?我可不敢开枪啊,一枪你就要我赔一百大洋了,再开一枪,不得让我赔二百啊?我不行。”
黄秋芳更是一把拉住了李明志,喊道:“队长,你快让徐应辰开枪啊,两头野猪都进了屋,家里还住不住人了?”
李明志却是无奈的摆摆手,刚才这徐家人的嘴脸可不是这样的。
口口声声让徐应辰赔钱,现在野猪又来了,就想着求徐应辰了?
他们有脸说,李明志自个儿都没脸开口。
“枪是应辰自个儿的,打不打,人家说了算,再说了,两头野猪,能和一头野猪比吗?”李明志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口。
徐应辰在一旁吹着口哨,擦着枪口,明显就是不管了的模样。
徐鹏辉眼瞅着家里的桌椅板凳都被撞飞了,急得不得了,冲着赶山队的人喊道:“大家伙帮帮忙啊!”
赶山队的人听到这话,就像是被瘟神给喊了似的,脖子一缩,谁都不肯去。
开什么玩笑!
徐家刚才还讹人呢!
他们的枪法还没徐应辰准呢,要是一枪没打死,再被徐家给讹上咋办?
所有人索性都撒手不管了。
谁让徐家自个儿倒霉,这三头野猪就只奔着徐家糟蹋?
还不是因为老天开眼呗!
徐家三人急了眼,眼瞅着没人帮忙,自个儿冲过去就要去赶野猪,但野猪发了狂,差点没给他一下子顶飞了。
现在屋子也不糟蹋了,就冲着三个人撞。
三个人屁滚尿流的,在这边哭爹喊娘,只能跑到房梁上去躲避。
徐应辰扛着猎枪,哼着小曲儿直接走了,压根就没管后边儿的鸡飞狗跳。
回去睡大觉咯!
野猪等明儿个李明志来通知的时候,再去分!
一夜悄然而逝,晨光刺破薄雾时,徐家院里传来瓦片落地的脆响。
徐应辰蹲在自家墙根下,听得廖淑芬扯着破锣嗓子哭喊:“天杀的瘟猪!灶王爷都不收的畜生!”
“咱们家咋就遭了难了,天杀的,这是得罪谁了啊!”
廖淑芬在房梁上扒了一夜,眼睁睁瞅着那野猪跟发了狂似的,在里屋里面折腾,要不是野猪个头小,这屋子都能垮。
可即便如此,还是被撞破了一小块地上。
折腾了一晚上,要到天明的时候,这野猪才慢悠悠的回了山上。
村里人倒是想拦,但一瞧着那野猪獠牙上还挂着廖淑芬的红裤衩,就不敢去了,肉好吃食好吃,但命也重要啊。
“奶奶,咱家炕头都塌了!”
徐鹏辉的破棉袄沾满泥浆,正从废墟里刨出半袋苞谷,“老二那个黑心肝的,昨儿要是早点...”
“嘘——”黄秋芳突然捂住儿子的嘴。
三人齐刷刷望向院墙豁口,只见徐应辰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身后背着猎枪,正笑吟吟地朝这边张望。
“老二!”廖淑芬的拐杖重重杵地,满腔子的怒火朝着徐应辰身上撒气:“见着长辈不知道问安?”
“你娘就是这么教你的?我都说了,媳妇没娶对,一个害三代!”
“咱们老徐家就是被那个丧门星给害了的!”
徐应辰捻着狗尾巴草尖:“我当是饿急眼的野狗刨食呢,原来是奶奶在训话。”
话音未落,徐子衿从身后后探出头来,脆生生接道:“哥,昨儿房梁上的耗子叫得可惨,你听见没?”
谁不知道昨儿个夜里,老徐家的人在房梁上嚎了一晚上?
“你这个瘪犊子玩意儿!多大年纪,就敢这么跟我说话!”廖淑芬心里来了火气,高高扬起巴掌,就要甩到徐子衿的脸上。
徐子衿吓得往徐应辰身后一躲,还不忘冲着廖淑芬吐了吐舌头:“活该!谁让你们当白眼狼!”
“娘说了,没心肝的人就没好下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