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站在物理实验室门口，手里紧紧攥着实验报告单。透过玻璃窗，她看见江予正站在实验台前，修长的手指摆弄着一台示波器。

他今天没穿校服，而是套了一件白色实验服，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阳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在他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进来吧。"他头也不抬地说。

林夏推开门，实验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金属味。她的运动鞋踩在瓷砖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把门关上。"江予终于抬起头，"今天做光电效应实验，你预习过了吗？"

林夏点点头，走到实验台前。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江予的手吸引——他正在调节示波器的旋钮，动作干净利落，指节随着用力微微泛白。

"先用这个。"江予递给她一个光电管，"小心点，很贵。"

林夏接过光电管，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江予的手。他的皮肤很凉，带着些许薄茧。她慌忙收回手，却看见江予若无其事地继续调试仪器。

"把光电管接在这里。"江予指着实验台上的接口，"注意正负极。"

林夏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她小心地将光电管接入电路，动作很稳。江予站在她身后，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

"不错。"江予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比上个搭档强多了。"

林夏感觉耳根有些发烫。她低头看着示波器上的波形，突然发现了一个异常："这个截止电压好像不太对。"

江予凑近了些："哪里？"

"按照理论值，截止电压应该在2.3V左右，但现在显示的是2.5V。"林夏指着示波器上的数据，"可能是单色仪的波长没调准。"

江予挑了挑眉，转身去调试单色仪。林夏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注意到他的后颈有一小块红色的印记，像是被什么烫伤的。

"你观察很仔细。"江予调试完仪器，回头看了她一眼，"很少有人第一次做这个实验就能发现问题。"

林夏低下头，假装整理实验数据。她能感觉到江予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

"你以前学过物理竞赛？"江予问。

"没有。"林夏摇头，"只是喜欢看书。"

江予轻笑了一声："难怪王老师让你来当我的搭档。"

实验室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仪器运转的嗡嗡声。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对了。"江予突然开口，"你鞋带又松了。"

林夏低头看去，果然发现鞋带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她蹲下身系鞋带，听见江予说："你系鞋带的方式不对。"

她抬起头，看见江予也蹲了下来。他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打了个结："要这样系，才不容易松。"

林夏感觉自己的心跳突然加快了。她能清楚地看见江予睫毛的颤动，看见他鼻梁上细小的汗珠，看见他微微抿起的唇角。

"学会了吗？"江予抬起头，正好对上林夏的目光。

林夏慌忙移开视线："学会了。"

下课铃响了。江予站起身，脱掉实验服："下周同一时间，别忘了。"

林夏点点头，看着江予收拾书包。他的动作很快，却带着一种独特的优雅。临走前，他回头看了林夏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林夏。"

"夏天的夏？"

"嗯。"

江予笑了笑，转身离开。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林夏站在原地，看着实验台上江予留下的示波器，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吓人。

她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心想，这个实验课，大概会是她最喜欢的一节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