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火轮劫

芒种日的龙江船厂雷火交加，林砚盯着蒸汽机爆裂的青铜气缸。飞溅的齿轮碎片上，佛郎机火漆印正融化成《股票凭证》的防伪纹。聂小倩的钨钢镊子夹起煤渣："是石见煤矿的腐骨炭，遇蒸汽即爆。"

"比煤炭更烈。"林砚用琉璃镜折射日光，煤渣中的硫磺结晶呈现骷髅状，"红毛番称之为'魔鬼契约'。"

宝源局的铜钟突然暴响。十二艘西班牙大帆船冲破江雾，甲板上的青铜绞盘正将染病黑奴抛向码头——他们颈间烙着四海票号的股票代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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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的苏州织坊腥气弥漫。林砚解剖暴毙织工的肺叶，碳化纤维间嵌着《股权书》残页。"好个'飞梭改制'。"他碾碎改良织机的梭子，"三倍效率，五倍耗命。"

十三娘的红鞭卷走账册："佛郎机人以蒸汽机换我生丝专利，已致三千织户咯血而亡。"

"不止换专利。"林砚劈开蒸汽阀，内藏的《密件》已碳化发脆，"他们要换的是大明的匠籍黄册——工业革命的柴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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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的墨家机枢阁，三千具青铜机器人自动纺纱。林砚启动二十八宿动力轮，水银沿琉璃管道驱动飞轮。当"每匹布折银三钱"的告示贴出时，应天知府却封了织坊大门。

"奇技淫巧，祸乱人心！"知府的惊堂木拍碎珍妮机，却见残骸内嵌西班牙银币——正是工部核准的"技术引进费"。

沈清秋挥剑斩开知府官袍，衬里的《匠籍簿》标注着待售工匠名单。林砚冷笑："好个父母官，做着人贩子的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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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的四海交易所，纺织股牌价疯涨如魔。林砚撕毁《招股书》："即日起，蒸汽机专利以工匠阳寿计价！"

抢购的人群踏碎琉璃地板，却见地下金库堆满肺痨死尸——每具尸体挂着工牌，背刻《卖身契》条款。

"想要技术？"林砚点燃蒸汽阀，"黄泉下的匠魂，要多少有多少。"

突然，西班牙管风琴响彻云霄。总督捧着《航海条例》现身："野蛮人，签署特许状可免劳役..."

"不如签这个。"林砚抛出墨家机器人图纸，"上帝的归上帝，齿轮的归齿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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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的抗暴工棚，咳血匠人砸碎纺纱机："你明知蒸汽机是催命符..."

"但能催生工会。"林砚将黑奴的卖身契投入熔炉，"他们的血就是最好的润滑剂。"

当夜，三百工匠饮下铅水冲击衙门。衙役的水火棍折断时，蒸汽机爆炸的火星点燃户部粮仓——这正是林砚要的"工业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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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基隆硫磺矿，林砚引爆墨家地震仪。矿井坍塌时，他拾起半融的蒸汽阀——阀内《劳工期货》标注着"每匠折银十两"。

"用活人做空，红毛番倒是会算计。"他焚毁契约，灰烬飘向苏州织造局的方向。

突然，海面升起血色船帆。西班牙旗舰撞破暮霭，甲板上的青铜熔炉正将童工炼成蒸汽机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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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的龙江船坞，沈清秋启动墨家灭火龙。齿轮绞碎蒸汽机时，她手臂浮现齿轮纹："你早知工业革命是陷阱..."

"但大明工部已更胜《雅典学院》。"林砚展开《天工开物》手稿，夹页的墨家动力图精准标注能量守恒。

西班牙舰队发起总攻时，林砚按下机关——三百具青铜机器人跳海堵住炮管，关节机油污染整片海域。红毛番商跪献《专利转让书》时，纺织股价定格"每股折寿三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