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5月4日凌晨4点23分，张小阳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面板，眼睛酸涩得像是被砂纸摩擦过。

抖音后台显示，《学猫叫》原唱"小潘潘"的账号刚刚更新了一条动态——"新歌预告！5月5日零点见！#学猫叫#"配图是戴着猫耳朵的性感造型照，与前世清纯形象截然不同。

"时间线变了..."张小阳揉着太阳穴。按照前世轨迹，这首歌应该在今天下午由素人账号首发，而不是被三只羊包装过的专业歌手。

手机震动，王成发来微信："阳哥，查到了！三只羊昨天秘密注册了《学猫叫》的版权，登记号20230504XXXX。"

张小阳猛地坐直身体。版权被抢注意味着他们不能再直接翻拍，否则就是侵权。他快速回复："联系上陈乐乐了吗？"

"刚通完电话，她和团员被关在三只羊的培训基地，说是'封闭训练'。"

"地址？"

"郊区别墅区B栋17号，但门口有保安。"

张小阳看了眼窗外泛白的天色，迅速穿上外套。临出门前，他给林萱发了条信息："紧急情况，一小时后校门口见，带上设备。"

晨雾中的校门口，林萱已经等候在那里。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头发随意扎成马尾，却掩不住眉眼间的倦意。

"出什么事了？"她拉开车门就问。

张小阳将情况简要说明，MINI Cooper在晨雾中疾驰。"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放弃《学猫叫》，要么在三只羊正式发布前抢跑。"

林萱皱眉："但版权..."

"版权保护的是具体表达，不是创意。"张小阳转动方向盘，"我们可以做改编版，只要旋律和歌词有显著区别就不构成侵权。"

郊区别墅区大门前，张小阳停下车。透过铁栅栏，能看到B栋17号门前站着两个穿黑西装的保安。

"现在怎么办？"林萱小声问。

张小阳神秘一笑，从后备箱拿出两套外卖员制服："你表哥不是在饿了么实习吗？借来用用。"

十分钟后，穿着橙色制服的两人顺利通过门禁。按响门铃后，一个中年妇女警惕地打开门缝："我们没点外卖。"

"陈乐乐小姐订的奶茶。"张小阳提高音量，"说是给女团姐妹的。"

门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陈乐乐的脸出现在门缝中："学长？！"她惊呼出声，又赶紧压低声音，"你怎么..."

"来接你们拍视频。"张小阳递过奶茶，下面藏着纸条，"中午12点，后花园围墙见。"

上午11点，张小阳和林萱在舞蹈教室焦急等待。突然，后门被推开，陈乐乐和三个女生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脸上还带着逃跑后的潮红。

"保安在追我们！"一个短发女生惊恐地说。

张小阳当机立断："王成，带她们从消防通道走！林萱，设备准备好了吗？"

"随时可以开始。"

接下来的两小时如同打仗。张小阳根据记忆重新编排了舞蹈动作，将原版可爱的"猫爪舞"改为更帅气的街舞风格；林萱则修改歌词，把"我们一起学猫叫"变成"我们一起酷到爆"；陈乐乐和团员们则拼命练习新动作。

下午3点17分，改编版《酷到爆》正式上传抖音。张小阳豪掷五千元购买DOU+推广，定位"18-24岁女性用户"。

"现在怎么办？"陈乐乐紧张地咬着指甲。

"等。"张小阳刷新着页面，"三只羊的版本今晚零点发布，我们必须在这之前引爆..."

话音未落，林萱突然惊呼："快看！"

屏幕上的播放量如同坐了火箭般飙升——1000、5000、10000...评论区瞬间被淹没：

"比原版帅多了！"

"这个改编绝了！"

"小姐姐们好飒！"

到晚上8点，视频播放量突破200万，陈乐乐的抖音账号暴涨50万粉丝。更令人惊喜的是，原唱"小潘潘"竟然转发了视频："改编得很酷哦~#学猫叫##酷到爆#"

"我们成功了！"王成兴奋地手舞足蹈。

张小阳却盯着后台数据皱眉："增长速度还是比预期慢15%。"他调出竞品监测系统，"有人在限我们流量。"

果然，三只羊旗下二十个账号同时发布了"《学猫叫》原版舞蹈教学"，清一色标注"官方授权"。更致命的是，抖音上突然出现大量质疑视频："扒一扒'酷到爆'抄袭实锤""《学猫叫》版权争议始末"...

"完了..."林萱脸色煞白，"刚接到的三个合作邀约都被取消了。"

张小阳的手机疯狂震动。周雅楠发来短信："改编得不错，可惜版权在我手里。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他摔了手机，却看到陈乐乐躲在角落哭花妆容——她刚收到的《青春有你》面试邀请被临时取消。

"不对..."张小阳突然抓起外套，"去传媒学院！现在！"

传媒学院器材室里，张小阳撬开赵天宇的储物柜，果然发现一个贴着"三只羊"标签的U盘。插入电脑后，里面赫然是十几段偷拍视频——都是校园红人被迫签合同的场景。

"这就是证据！"林萱惊呼。

突然，器材室的门被猛地踢开。赵天宇带着两个体育生堵在门口："偷东西？这下你完了！"

张小阳迅速拔出U盘塞给林萱："跑！"

混乱中，林萱成功脱身，而张小阳被按在地上。赵天宇踩着他的手冷笑："周总监说得对，你果然会来偷证据。"

"你知道这些视频里都有你出镜吗？"张小阳忍着痛说，"敲诈勒索，最少判三年。"

赵天宇脸色一变："胡说！"

"U盘里有个隐藏文件夹，密码是你生日。"张小阳盯着他的眼睛，"自己看看周雅楠是怎么拍下你收钱的全过程的。"

趁着赵天宇愣神的功夫，张小阳猛地挣脱，冲出器材室。走廊尽头，楚瑶不知何时出现，冷静地推开消防通道门："这边！"

安全通道里，张小阳气喘吁吁地问："你怎么..."

"林萱给我打电话。"楚瑶递过一份文件，"更重要的东西——三只羊用星耀资本的影子公司洗钱证据。"

张小阳翻看文件，瞳孔骤缩——这正是前世导致他破产的那套资本运作手法！

"为什么帮我？"

楚瑶推了推眼镜："林萱是我表妹。而且..."她顿了顿，"我查过你，张小阳。一个月前你还只是个普通大学生，突然变得无所不知...这很不正常。"

张小阳背后冒出冷汗。正当他思考如何解释时，手机突然响起。林萱发来一段视频——陈乐乐和团员们被带到三只羊总部，周雅楠正对她们说着什么。

"糟了！"张小阳拔腿就跑，"她们有危险！"

三只羊总部大楼前，张小阳被保安拦下。"没有预约不能进！"

正当僵持时，一辆红色保时捷停在门口。车窗降下，露出戴着墨镜的精致侧脸——星耀资本总裁独女苏沐晴。

"张同学？"她红唇微扬，"真巧啊。"

张小阳如遭雷击。前世就是这个女人，亲手签下了对他的法院强制执行令。但现在，她似乎并不认识自己。

"苏总好！"保安立刻敬礼。

苏沐晴微微点头："这位是我约的客人。"她看向张小阳，"上车吗？"

保时捷驶入地下车库。封闭空间里，苏沐晴身上的香水味让张小阳太阳穴突突直跳。

"为了几个小网红硬闯三只羊，值得吗？"她突然开口。

张小阳握紧拳头："她们是被胁迫的。"

"商业就是战争。"苏沐晴停好车，转向他，"不过我欣赏你的勇气。星耀正在物色新的内容团队..."

"不必了。"张小阳直接推门下车，"我和你们不是一路人。"

电梯里，张小阳收到林萱的定位——17楼会议室。当他冲进去时，周雅楠正在合同上指指点点，陈乐乐和团员们低着头抹眼泪。

"合同有问题！"张小阳大声说。

周雅楠缓缓抬头，翡翠戒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张同学，擅闯他人公司是违法的。"

"胁迫签约更是违法。"张小阳掏出手机播放偷拍视频，"这些足够立案了。"

周雅楠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冷笑："你以为这就完了？"她拍了拍手，两个保安立刻围上来。

千钧一发之际，会议室的门再次打开。苏沐晴踩着高跟鞋走进来，身后跟着战战兢兢的周伟。

"苏...苏总？"周雅楠明显慌了。

苏沐晴扫视全场，目光最终落在张小阳身上："有趣。为了几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冒险..."她突然转向周伟，"三只羊最近的风评很糟糕啊。"

"这...这是个误会..."周伟额头冒汗。

"解约。"苏沐晴轻描淡写地说，"这几个女孩的合同作废。"

离开三只羊大楼时，陈乐乐和团员们喜极而泣。林萱匆匆赶来，看到张小阳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

"谢谢你。"陈乐乐突然抱住张小阳，"我差点就..."

"没事了。"张小阳轻轻拍她的背，余光看到林萱别过脸去。

远处，苏沐晴站在落地窗前俯视这一幕，金丝眼镜后的目光若有所思。她拨通一个电话："爸，我发现个有趣的人..."

当晚，改编版《酷到爆》登上抖音热榜第一。而原定零点发布的《学猫叫》官方版，却神秘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