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县长，那段山洞早就应该封闭了。”所长身边的高明哲，见所长吞吞吐吐地掩盖真相，就开口说道，“那段山洞，被太平煤矿给挖穿了，他们把矿洞挖到了我们要塞的山洞里。他们害怕泄露自己的罪行，又匆匆偷着用乱石将挖穿的洞口，给堆砌了起来。哼，他们以为这样就能掩盖其越界盗挖，破坏文物的罪行，简直就是皇帝的新衣，太愚蠢，太可恶了！”

“是这样吗？”余凯旋把目光转向所长，冷得像寒冰。

所长只是个小领导，平时根本没机会与县长面对面交流，他被余凯旋凌厉而冰冷的目光吓着了，打了一个哆嗦，说：“好像，好像是……”

“你别在这好像不好像了！”余凯旋见他这种样子，心里就来气，愤怒地说：“出现这么严重的安全问题，你还敢不上报？如果今天那里进去了一些外地游客，发生的坍塌现象，砸死或砸伤许多人，这个责任你承担得了吗？”

所长清楚，余凯旋所言非虚，吓得不敢吱声了，身体微微战栗着，根本不敢抬头与余凯旋那喷火的目光对视。

“马上下令，封闭那段山洞！”余凯旋对所长厉吼道。

“是，我们明天就派人，将那段山洞封闭。”所长低声说。

“不是明天，而是马上，现在就去封闭。”曾强也愤怒了，大声对所长说。

“可，可是，大多数的男职工今天轮休了。”所长说。

“你去！”余凯旋终于不顾县长的身份，大声怒吼道，“你马上带几个人进去，挂上危险禁入的标识，暂时用木栅栏封住那段岔路口，避免坍塌伤人。”因为愤怒，余凯旋的手指在不断地颤抖。

所长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湿透了，他双腿哆嗦着，找人去了。

余凯旋的眼角余光，瞥见了李松，便转过头对，凌厉的目光看着他说：“这里的危险程度，你清楚吗？”

“不，不太清楚。”李松结巴着说，他早料到，余凯旋冲所长发完火，就会把火气燃烧到他的身上。

“不太清楚就是清楚了？”余凯旋极度不满地瞥了眼李松，见他满面红光，肥头大耳，一点也不像萎缩性胃炎发作的样子，心中着实不爽。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但具体情况，我还没来得及了解，您就来了。”李松说。

余凯旋不想跟他啰嗦，脸孔严肃地说：“要塞的问题非常严重，已经引起省文物局的高度重视，被列为全省重点监管对象，李松，你马上与鸿发集团沟通，让他们立即停止在要塞景区地下开采煤炭，一点都不能耽搁。”

“韩春生那，我去不好使啊！”李松面露难色地说。

“你干啥好使？喝大酒好使还是撒谎好使？”余凯旋揶揄道。

“唉，鸿发集团太尿性了，”李松似乎也带着一肚子的不满，发泄说，“我一个小小的镇书记，韩春生根本不尿我，我说话在他那还不如放个屁，一点分量也没有，他根本就不会搭理我的。”

“太平煤矿就在你们镇的管辖范围内，你们是安全的第一责任人，负有监管的责任，而且他的煤矿越界盗采煤炭，给太平村造成了极其严重的后果和损失，你竟然连给他打个电话的勇气都没有吗？”余凯旋说。

“我，我不是没有勇气，”李松一脸苦相地说，“前几天你开完会后，就太平村的事，我跟他打电话，想跟他沟通一下，不要再在太平村地下开采煤炭了，结果被他臭骂了一顿，还撂了我的电话，我是真不好使啊。”

“瞧你这幅窝囊样，李松，你是瑚布图镇的一把手啊，他韩春生再蛮横跋扈，他的煤矿不也是开在瑚布图镇管辖的范围内吗？”余凯旋说，“你给他打电话，就说我说的，他们的行为已经触犯了国家法律，如果不立即停止越界盗采，其后果自负。”

李松畏畏缩缩的样子，小声说：“好吧，我给韩春生打电话，把你的指示传达给他。”

余凯旋见李松这种样子，心里有气，正要开口说话，忽然手机响了，他看是刘大壮打来的，便接听。

“余县长，下午的县委常委会我参加不了了，省交通厅来了个副处长，我中午要好好陪陪他，争取从他手里扣下来几百万资金，用于城市建设。”刘大壮说。

余凯旋的眉头皱了下，说：“常委会是姜书记组织召开的，我没权利给你假。大壮，我希望你准时参加。”

“可是，陪不好人家，就拿不到更多的支持资金，咱们的城市建设，资金缺口太大啊。”刘大壮说。

余凯旋说：“那也不能破例！上面不允许公款大吃大喝地接待，我想那位副处长不会不知道吧，大壮，即使你想陪人家喝酒，人家也不会违规的。大壮，我们争取资金和项目，不应该靠吃吃喝喝拉关系，而是要把项目谋划好，把我们的理由说充分，上级有关部门会支持我们的。”

“可是……”刘大壮还想争取。

“不要再说了，你准时参加会议。”余凯旋结束了通话。

接着，他对李松说：“你什么理由都别强调，出现这么严重的问题，村民们的情绪那么大，你们镇里是有责任的，必须拿出切实措施，啥也别说，立即整改。”

“好，好吧。”李松情绪不高地说。

“李松，你别想给我耍滑头，立即整改，这是命令！”余凯旋见他迟迟疑疑，积极性不高的样子，愈发的气恼，大声对李松说。

突然，手机又响了起来，他以为又是刘大壮来的电话，以为他还想请假陪那位副处长喝酒呢，便没接听。

可是，手机似乎跟他较劲似的，一直响个不停。

余凯旋拿眼瞟了下手机屏幕，一看是姜大路的号码，便来到一边去接听。

可是，余凯旋刚听了一句话，就面色突变，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姜大路快步走进省肿瘤医院大楼。

上午，他刚从这里走出去，正坐车快马加鞭地往恤品江县赶路，他要回去参加下午召开的县委常委会。这个会议是他主张召开的，主要议题是研究恤品江县未来经济发展纲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