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安拍了拍,示意她赶紧下来。
这年头瞎搞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群伙计倒是有眼力劲,急忙把头转了过去,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似的。
陈雪茹也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妥,加上我们穿得本来就挺薄的。
俏脸有些微红,乖乖地下来了。
“刚刚有个叫李三炮的过来……”
人虽然下来了,但心还飞在天上,陈雪茹激动地向王建安描述刚刚的场景。
“对了,你怎么来了?”
一口气说了好久,陈雪茹这才意犹未尽,转而问起了最初的问题。
“早上不是说了吗?我今天去区里有一个座谈会!”
“对对对,你瞧我这记性!”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虽然只过了一个早上,但陈雪茹感觉像是过了几天似的。
“正好路过,过来看一下,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嗯~”陈雪茹心中虽然有些不舍,但也知道正事要紧。
看着王建安离开的背影,陈雪茹轻咬着红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建安离开绸缎庄,并没有直接去省政府开会,而是来到了一个茶摊。
李三炮没一会功夫就走了过来。
“爷,事情查清楚了,侯家的那小子赌博,借了几个混混的钱,现在把家产给败光了,就打起了陈掌柜的主意!”
王建安喝了一口茶,也没当回事。
这个信息他基本上早就掌握清楚了,别忘了,他手里不止李三炮这一支力量能够动用。
“是死是活,您一句话,今天晚上我就带人把他办了!”
李三炮说话狠厉,但是脸上却带着谄媚的笑。
王建安轻轻瞥了他一眼。
“你最近不要在49城呆着,去乡下待一段时间49天之后再回来吧!”
“为~”李三炮刚想要脱口而出,突然间看到了王建安冰冷的眼神,顿时低下了头颅。
“我是为你好,你做事太过于不小心了,被官家方面的人盯上了!”
这事确实不假,王建安看李三炮头顶有黑色的污线缠绕,显然最近是要倒霉。
而这一缕黑色的污线中,还带着几分紫色的官气,明显是和官方有关。
算算时间,差不多也是再次严打的时候了,这支力量还是能不动用就不动用。
李三炮低下的头颅中带着几分惧怕,随后闷声说道:“那我手底下的那些人?”
“栽得太深了就放了吧,留下点干净的,日后也好办事!”
“是!”
李三炮离去之后,王建安便去了政府部门。
而另一旁的廖玉成从城里赶到了城外的鸽子市,累得不轻,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虽然鸽子是属于三不管地带,民不告官不究,也算是上头留下了一个灰色口岸。
但大白天的来的人还真没几个。
多数是以物易物换粮食的,偶尔有拿着几个针头线脑出来换东西的。
就那点布,他也看不上眼。
鸽子市这边是有名的鬼市,当年小鬼子进城前造成的屠杀,一直没有人住,慢慢地也就形成了这个鸽子是。
廖玉成逛了又逛,心跌入了谷底。
就在他从希望到绝望的时候。
一个被麻袋盖起来的小摊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般盖起来的东西都是稀罕物品,其他的粮食之类的都是敞开了看的。
廖玉成怀着最后的希望走了过去。
“兄弟,卖啥的?”
那人捂得很严实,但看眼睛就很年轻,一双大眼,带着几分纯真。
似乎装作老成的样子,但听起声音还是带着几分稚嫩。
“谁是你兄弟啊?你要买啥?”
被呛了几句,廖玉成有些不乐意了:“我说你卖东西的不给人家看看吗?”
谁知道那摊主更是来了劲:“我怕你看眼里拔不出来!”
“嘿!我倒要看看你卖啥好东西?”
廖玉成的牛脾气也上来了,一把掀开了麻袋。
那摊主顿时慌了神,急忙抢了过来,又盖了下去。
但就这一来一回的功夫,里面的东西也让廖玉成看了个全面。
“你是卖布的?”
他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整整三大匹布料!
“你不是看到了吗?哪来的你就捣乱,我告诉你,我一帮兄弟都在那头呆着,你信不信我喊人来!”
摊主对于他刚才的举动极为不满。
廖玉成咽了口口水,这才露出几分假笑:“兄弟,我就是来买布的,您这布怎么卖?”
“你?”摊主听到这话,上下打量了他几眼。
“能买多少?”
“您先说价格!”
“我这个布是上好的布料,国营店里你最起码1块5一尺加上布票,我这里不要布票,只要钱,2块3一尺!”
要说廖玉成确实有几分本事,大脑飞快地心算了几下。
如果按照这个进价,然后自己一淘到手,一尺布,自己最起码能够赚三毛钱!
想到这里,廖玉成瞳孔微微一缩,强忍着内心的激动,还是打算讨价还价一番。
“那个兄弟,我要得比较多,这三次我都要了,你给我个实在价!”
“都要了?”
摊主怀疑自己听岔了:“你别逗我!”
“我真的要,你看我钱都拿来了!”
廖玉成说着在自己腰包里拿出来一叠大黑拾。
“嚯!爷们够有实力的呀!”
摊主有些惊讶地看了看,随后沉吟了半晌。
“既然您诚心诚意的要,那这样吧2块2一尺,行你就拿走,一手钱一手货,不行我就在这里等等!”
廖玉成听到又降了一毛钱,心中欣喜,但还是想在多来点利润。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最终以2块1一尺成交了。
“你在这里等着我啊,千万别卖给别人,我去找个拉车的!”
廖玉成嘴都咧到耳朵根了,叮嘱了摊主一句,急匆匆地向着城墙根走去。
没过一会儿的功夫,他带着拉车的就来了。
“三匹布,一匹40尺,1尺2块1,一共是252块钱!”
廖玉成的算术不错,飞快地计算了一下,就给出了钱数。
摊主接过来之后,认真地把钱点了又点,这才挥手让他把布匹装上。
廖玉成摸着这个料子心里乐开了花,这可比纺织厂那边的料子还要高级。
“嘿!爷们,还要吗?”
“你还有?”廖玉成吃了一惊,但是摸了摸空空的口袋。
“你还有多少?我都要了!”
“真的?我还有这数!”摊主伸了三个手指头。
“三匹?”
“三十!”
“嘶!”廖玉成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等我想想!”
说话,转身就走。
然而他却没注意到,身后那个摊主解下了蒙着脸的布,露出了几分讥笑。
“姐夫说得没错,这小子有便宜肯定要占,和我姐夫作对,真是找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