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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斗法青瓷坊
作者:披雪楼主本章字数:3512更新时间:2025-12-06 06:19:00

在“青瓷坊”老板轻蔑又得意的笑声中,沈晦抛出了一个明清两朝瓷器发展史中很重要的一个概念——官搭民烧。

听到沈晦说出眼前这只雍正朝五彩人物观音瓶是“官搭民烧”后,这老板脸上的笑容立马就僵住了。

“官搭民烧?”

嘴里低声叨咕了一句后,两只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了柜台上的那只观音瓶。而且不受控制地抖动了起来。

“诶!老板!你可小心着点儿,要是掉地上【表情】了,我可就白忙活了。这只瓶子我十五万入手,拿出去五十万抢着有人要。”

沈晦话里带着调侃、讽刺。

可这时候的店老板却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两只眼睛在瓶身上扫来扫去。他在努力寻找除了那处崩茬之外,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来驳斥沈晦关于这只瓶子是雍正官窑的论断。

可惜,两只眼睛都快把眼眶瞪裂了,瓶子上每一毫米的方寸间都看到了,他却没有找到一处与雍正官窑制式不符的地方。

“难道我真的打眼了?难道这真是一只官搭民烧的雍正五彩官窑?”

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后,痴愣愣地看着那只瓶子,眼神里全是懊悔与不甘。同时,也散发出贪婪的光。

所谓的官搭民烧,是指在明代嘉靖时期起,由于朝廷经济相对窘迫,政府会将一部分官窑瓷器的烧制任务放到民窑中去生产。这种做法在清康熙十九年之后,形成了一种固定的制度。

官搭民烧官窑器的制作过程是在御窑厂内完成制坯成型的工序,然后拿到民窑中烧制。这一制度的实行,形成了官窑、民窑竞争的局面,这种竞争不仅促进了当时民窑的发展,也促进了官窑的发展,官窑的精工细作影响了民窑的生产,使得民窑更加注重产品的质量和精细程度,在技法上吸收了官窑精工细作的经验,民窑也出现了一些精品瓷器。

但这个生产过程容易出现管理上的漏洞,使得一些本该销毁带有瑕疵的官窑瓷器流入民间。就像这只崩茬儿的观音瓶一样,出窑后,窑工发现毛病没有上报督陶官,而是私自藏了起来。然后,拿到黑市卖给那些喜欢官窑瓷器的胆子大的有钱人。

“五十万?对!五十万。”

店老板低声叨咕了一句后,抬头看着沈晦,急切地说道:“小兄弟!你刚才说这只瓶子值五十万,行,那就五十万,你把它卖给我怎么样?我马上就给你转账。转手就赚三十五万,你哪儿找这么好的买卖去呀!”

“呵呵……老板!你这也太着急了,连价儿都不砍。可……”

沈晦半天不说下文,故意吊着对方的胃口。

“可什么?要是觉得价钱低,我再加五万。”

老板着急地问。他可太知道这只瓶子的市场行情了,别说五十万,就算是五十五万这也是个不小的漏儿。现在,他的心里正在期盼着沈晦不知道这只瓶子的真正价值。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沈晦太知道这只瓶子的市场价儿了。别说五十五万,就是真给到六十万,他也不会出手。

“老板!你别蒙我,这只瓶子要是遇上大玩儿家,六十万、七十万不难出手。”

沈晦的话让店主不由一愣。这时候,他才知道小看了对方。

僵持了一会儿,店老板一咬牙,说道:“小兄弟!既然你不想卖,那咱们以物易物如何?”

“哦!交换?”

沈晦对店老板的提议也不禁一愣。其实,沈晦对这只观音瓶也还没到难以割舍的地步。毕竟是一只残件儿,能出手换取更多的资本,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想到这儿,沈晦一笑,说道:“那就看你能拿出什么重器了!”

“当然!肯定是重器。等我一下。”

店老板转身就进了身后的房门,没用上半分钟,就抱着一只洒蓝釉的玉壶春瓶走了出来。

“乾隆官窑洒蓝釉玉壶春瓶。怎么样?是不是重器。”

店老板得意扬扬地说道。不过,说话间,他的眼神在有意无意地避开沈晦的眼睛。

“哇!这只瓶子真漂亮。”

秦映雪犯了古玩交易中的大忌,先入为主的赞美。但这也不能怪她,毕竟她不是古玩行儿里的人。

其实,在瓶子放到柜台上的那一刻,就连沈晦的眼前就散射着缕缕宝光。

“这件儿东西有问题。”

虽然看到了宝光,但沈晦依旧看出这只玉壶春瓶有猫腻。

“吴权儿!今天你这儿怎么这么冷清啊?不是要关门歇业了吧。”

这时候,一个有点儿公鸭嗓的声音在门口传了进了。

原来这“青瓷坊”的老板姓吴,叫吴权。听起来这个名字挺有意思,但细想之下,却也透着风趣、豁达。

扭脸一看,一个六十来岁留着几根稀疏山羊胡的老者,摇晃着一把折扇走了进来。

“呦呵!有客啊!我还以为没人呢。”

吴权一看来人,眼睛顿时亮了三分,忙从柜台后绕出来:“易老!您这可是及时雨。来得正是时候,这位小兄弟在看我这儿的镇店之宝,那只乾隆官窑的霁蓝釉玉壶春瓶。”

易老踱步过来,稀疏的山羊胡微微翘了翘,眼睛在镜片后眯成两条缝。他先没看瓶子,倒是上下打量了沈晦一番:“年轻人,对瓷器有研究?”

沈晦不卑不亢地点点头:“谈不上研究,喜欢而已。”

“哦?”

易老来了兴致,转向柜台上的那只霁蓝釉玉壶春瓶。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绒布包,展开来是一只高光电筒和一个高倍放大镜,动作不急不缓,却自有一股沉稳的气场。

吴权在旁边搓着手,赔着笑:“易老您给掌掌眼。”

易老俯身细看,放大镜在瓶身上缓缓移动。店内忽然静了下来,只听见门外隐约传来熙攘的人流声。

半晌,易老直起身,摘下眼镜,意味深长地看了吴权一眼:“吴老板,你这瓶子……”

“怎么?”吴权心里一紧。

易老缓缓道:“乾隆官窑霁蓝釉,色如深海,釉面肥厚,开片自然。但这底足的处理,似乎过于规整了。”

沈晦嘴角微微上扬,接过话头:“乾隆年间此类瓶的底足,胎和釉交界的的地方,一定会看到有旋剔的痕迹。如果是仿品,旋剔的痕迹往往是若隐若现,甚至没有旋剔痕迹。”

易老转头看向沈晦,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年轻人眼力不错。不过……”

他话锋一转,“虽不是乾隆本朝,却是光绪年间官窑仿制的精品。光绪仿乾隆,历来也被藏家推崇。”

吴权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他原想拿这只瓶子来交换沈晦那只雍正官窑五彩观音瓶的,却不想被两人当场揭破。

易老却不再看吴权,而是对沈晦笑道:“小伙子!既然能看出门道,不妨说说,若真是光绪仿乾隆的精品,该当什么价?”

沈晦略一沉吟:“若是品相完好,流传有序,三十万到四十万之间。但这一只……”他指了指瓶身一处不易察觉的釉面小磕,“这里有个老伤,不影响整体,但价格得打八折。”

“二十五万到三十二万。”易老点头,眼中欣赏之意更浓,“吴权儿!这位小兄弟说得可还公道?”

吴权此时已是汗涔涔的,苦笑道:“易老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转向沈晦,抱了抱拳:“小兄弟!刚才多有得罪,没想到真是行家。不过,我是真的想收你这只观音瓶。你看看,我出二十万,再加上这只玉壶春怎么样?”

沈晦摆摆手,表示并不介意。古玩行里真真假假本是常事,考验的就是眼力和心智。

不过,吴权要用刚才说的筹码收这只观音瓶,他还有点儿犹豫。关键是这只玉壶春不入沈晦的眼。

从他大脑中蹦跳出来的信息告诉他,雍正一朝虽仅十三年,雍正时期的瓷器是历史最高水平。无论是造型、纹饰、釉面和胎体等方面都取得了卓越成就,代表了清代官窑的顶峰水平,具有极高的历史地位和价值,在清代瓷器发展历程中占据着至关重要的地位。

绝对不是眼前这只光绪仿乾隆玉壶春可以比拟的。

易老这时忽然问道:“还没请教小兄弟贵姓?”

“免贵姓沈,沈晦。”

“你这只观音瓶是怎么到手的?”

沈晦一五一十地把从丁大林手里手这只瓶子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听完,易老的眼中掠过一丝极微弱的讶异,随即又恢复了那副笑眯眯的模样。

他捋了捋山羊胡,说道:“小沈啊!你这只观音瓶,可否让老头子我看看?”

沈晦大方地将瓶子递过去。易老接过,并未再看釉色画片,反而将瓶身倾斜,指尖在瓶底边缘一处极不显眼的接胎痕上,轻轻摩挲了几下。那痕迹淡得几乎与胎骨融为一体,非真正上手绝难察觉。

吴权在一旁有些急切:“易老,这瓶子……?”

他此刻心里也开始打鼓,莫非自己还是走了眼?

易老不答,将瓶子端正放回桌上,沉吟片刻,才看向沈晦:“小沈!好眼力。这接胎手法,含蓄内敛,是明末清初御窑厂老师傅为节省珍贵釉料、处理细部时才用的‘蜻蜓腰’技法,后世仿品多徒具其形,力道不是过猛就是不足。”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向吴权:“吴权儿!你这只玉壶春,虽然也是光绪仿乾隆的精品,也就是官仿官,价值三十五万上下。而这只雍正官窑观音瓶如果在我手里出七十万不难。”

吴权脸色顿时一阵惨白。他现在是万分期待易老能站在他这边说句话,帮他拿下这只瓶子。可以说这笔交易的成败关乎于他这家“青瓷坊”的生死。

沈晦对易老拱了拱手:“多谢易老指点。”

他转向吴权,语气平和:“吴老板!交易讲究你情我愿。这观音瓶我暂无出手之意,至于那玉壶春,”他微微一笑,“既已说破,您还是留着再养养吧。”

易老哈哈一笑,看向沈晦的目光愈发欣赏:“小伙子!沉稳有度,是块好料子。日后若有什么物件想切磋,不妨来北京‘风骨楼’找我。”

易老的话音刚落,门口人影一闪,鱼贯走进来三个人。

领头的人一进店就吼道:“老吴!老吴……今天可到了期限了,你欠我的东西该交货了。”

语气相当不友好。

耳听到这声吼的吴权如遭雷击一般,全身猛地一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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