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哥，你……你估分了吗？”李进哭丧着脸，凑到张涛跟前。

张涛正在翻看一本英文原版小说，闻言头也没抬，随口道：“还行吧。”

“还行是多少啊？”周围几个同学也竖起了耳朵。

张涛想了想，给出了一个相对保守的数字：“数学应该没问题，其他的……加起来四百出头？”

“嘶——”

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数学没问题，那就是满分150！

其他科加起来四百出头，那总分不就是五百五六十分？

这个分数，放在以前足以排进年级前五十了！

而说出这话的人，是一个月前总分才120分的学渣！

“涛哥，你是我唯一的哥！”李进激动地抓住张涛的胳膊，“我就知道你行！这次你肯定能进年级前一百，不，前五十！”

张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继续看他的书。

考后的这三天等待期，对大部分学生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他们坐立不安，无心学习，脑子里反复回放着考场上的失误，一遍遍地估算着自己的分数和排名。

但张涛却仿佛置身事外，他依旧保持着雷打不动的作息。

白天，去奥赛集训室和林晗雪一起刷题。

如今的林晗雪，已经彻底成了张涛的“小跟班”。

她不再试图和张涛比拼解题速度，而是将他当成了一本活的、会行走的《解题思路百科全书》。

“张涛，你看这道题，我用了三种方法，算出来的结果都不一样，快帮我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林晗雪递上自己的草稿纸，态度谦逊得像个小学生。

张涛扫了一眼，指出其中一个逻辑漏洞：“你这里的变量替换，忽略了定义域的改变，所以后面的积分结果是错的。”

林晗雪恍然大悟，看着张涛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崇拜。

这家伙的脑子就像一台超高精度的扫描仪，任何错误都无所遁形。

而到了晚上，张涛则会准时出现在顾青青的办公室。

“青青姐，我来了。”

“嗯，坐。”顾青青放下手里的红笔，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顺手将一杯泡好的胖大海菊花茶推了过去。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两人之间的关系愈发融洽。

张涛不再是那个需要被辅导的学生，顾青青也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老师。

他们更像是两个在文学世界里同行的忘年交。

“《文章纲要》看得怎么样了？”顾青青饶有兴致地问。

“很有启发。”张涛拿起那本厚重的书，“特别是关于‘气韵’的论述，以前总觉得文章的好坏是玄学，现在才明白，好的文章，本身就是有生命的。”

顾青青的眼睛亮了起来：“哦？说说你的理解。”

“就好像一个人的呼吸，有起有伏，有急有缓。文章的节奏、情感的铺陈，就像是文字的呼吸。能控制好这股‘气’，文章就活了。”

听着张涛那超越年龄的深刻见解，顾青青嘴上虽然在和他探讨，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越来越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高中生，而是一个拥有着沧桑灵魂的智者。

她甚至开始期待每天晚上的这段独处时光，听他聊文学，聊历史，聊他对这个世界的看法。

那种感觉，让她着迷。

【叮，检测到顾青青关注度+10，当前关注度积分：68】

同样关注着张涛的，还有王老师。

这位数学组的组长，这几天嘴巴都快笑歪了。

他逢人就吹嘘自己慧眼识珠，挖出了张涛这个绝世宝藏。

“老王，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说，你估计张涛这次能考多少？”办公室里，化学老师陈静忍不住问。

王老师得意地捋了捋自己所剩无几的头发：“数学，肯定是满分，这没什么好说的。至于总分嘛……我猜，至少能上六百分！”

“六百？！”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都惊了。

“你别不信！”王老师一拍桌子，“你们是没见过那小子学习有多恐怖！他那脑子就不是人脑，是超级计算机！我告诉你们，这次月考，只是他的开胃小菜，他的上限，你们根本想象不到！”

老师们议论纷纷，对张涛的成绩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整个三中，因为张涛一个人，暗流涌动。

所有人都想知道，这个在一个月内创造了无数奇迹的少年，究竟能在这场全市联考中，达到一个怎样的高度。

是昙花一现，还是……真正封神？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

教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地飘向门口。

他们知道，成绩就要出来了。

终于，在万众期待中，班长周晟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他的手里拿着一张薄薄的，却重如千钧的成绩单。

周晟走进教室的那一刻，整个空间死一般寂静。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聚焦在他手里的那张成绩单上，眼神里充满了紧张、期待、恐惧。

周晟的脸色很复杂。

作为曾经一班当之无愧的第一名，他一向是自信且骄傲的。

但这一次，他心里却没来由地有些发慌。

刚才在教务处，他亲眼看到了那张贴在墙上的年级大红榜，也看到了那个让他心脏狂跳的名字和分数。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讲台前，将成绩单用磁铁“啪”的一声吸在了黑板上。

“成绩出来了，大家自己看吧。”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话音未落，“呼啦”一声，大半个班的学生都从座位上弹了起来，疯了一样地朝讲台涌去。

“我我我，我排第几？”

“别挤啊！让我看看！”

“我靠，我理综才180，这次死定了！”

小小的讲台前，瞬间被围得水泄不通，场面一度失控。

李进仗着自己灵活，跟个泥鳅似的从人缝里钻到了最前面。

他没有先看自己的成绩，而是瞪大了眼睛，在那张密密麻麻的表格上飞快地寻找着那个他最关心的名字。

张涛……张涛……

找到了！

当他的目光锁定在表格中间的某一行时，他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姓名：张涛。

语文：118。

数学：150。

英语：101。

理综：194。

总分：563。

班级排名：11。

年级排名：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