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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集:星火与萌动
作者:八十一戒本章字数:3489更新时间:2025-12-16 08:00:00

11月12日,傍晚,红星矿场

十天休整,矿场里竟有了几分“家”的气息。陈大勇和大菜在广场上捶打出的坑洼旁,多了几个用废轮胎做的简易桌椅。晾衣绳上挂着洗净的衣物,随风轻摆。李红梅甚至用破布条做了几个粗糙但柔软的垫子,分给众人和缩小的植物伙伴。

今晚的烧烤宴是这十天“成果”的集中展示。火椒对火候的掌控已臻化境,烤架上肉串油脂滴落,激起诱人的滋滋声和烟雾,香气霸道地盖过了矿场本身的尘土气。李红梅变戏法似的拿出几罐啤酒和一小瓶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标签都模糊了的白酒,引得陈大勇眼睛放光。

酒至半酣,气氛彻底活络。陈大勇敞着怀,露出结实的胸膛,脸红得像关公,举着啤酒罐,舌头有点大但气势十足:“安雅妹子!哥是个粗人,但心里明镜似的!这一路,没你这女诸葛出谋划策、关键时刻稳得住,咱们这帮大老爷们儿早他娘的让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包了饺子了!啥叫巾帼不让须眉?你就是!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他仰头咚咚灌下,喉结滚动,喝完一抹嘴,哈了口酒气,冲江述白挤眉弄眼,“小白啊,学着点,该硬气的时候就得硬气,别整天跟个闷葫芦似的,光心里使劲有屁用!”

李红梅盘腿坐在垫子上,一手拿着肉串,一手举罐,接话接得顺溜,东北腔在酒精浸泡下更显脆生:“就是!江述白你瞅瞅你,有时候那磨叽劲儿,比我娘家那头拉磨的老驴都慢!优柔寡断的,还没我们老娘们儿痛快!该上就上,怕啥?”她自己也灌了一大口,呛了一下,咳着笑道,“这酒……够劲儿!比咱老家那高粱烧差点意思,但也凑合!”

江述白被两人轮番“轰炸”,脸上臊得慌,酒意混着热血往头上涌,赶紧岔开话题,举起罐子,眼神有点飘忽:“大勇哥,红梅姐,我……我祝你们俩白头偕老,恩恩爱爱,以后生了小侄子小侄女,我……我给他们当干爹!”这话说得磕磕绊绊,诚意倒是很足。

李红梅大手一挥,笑得没心没肺:“嗨!还白头偕老呢,这世道能活到明天早上都算赚了!对付过呗,咋地,还能离啊?”她捅了捅旁边乐呵呵的陈大勇,“你说是不是,死鬼?”

陈大勇嘿嘿傻笑,搂过李红梅肩膀用力晃了晃:“离啥离?这辈子就你了,凑合过吧!”两人笑作一团,带着酒气的亲昵自然又温暖。

笑闹过后,陈大勇从脏兮兮的工装裤兜里摸出半包压扁的香烟,自己叼上一根,又弹出一根递给江述白。旁边的火椒立刻会意,“噗”地一声,从顶端分出一簇稳定的、橘红色的小火苗,殷勤地凑过来。陈大勇习惯性地抬手,用手背虚虚拢在火苗外侧——这是混迹工地、车队多年养成的习惯,既是挡风,也是对点烟者的一种下意识礼节。他凑近深吸一口,烟雾缓缓吐出,眯着眼,一脸享受。

江述白学着样子,也凑近火椒的火苗,却被陈大勇拍了一下手背:“哎,挡着点!这是规矩!”江述白茫然地也用手虚挡了一下,笨拙地点燃,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冲入喉咙,顿时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陈大勇吞云吐雾,眯着眼,目光在微醺的江述白和安静坐在一旁、小口啜着啤酒、脸颊飞红的安雅身上扫了个来回。他用夹着烟的手指虚点了一下江述白,压低了声音,带着过来人的揶揄和催促:“老弟,听哥一句,有些窗户纸,它就得捅!磨磨唧唧的,黄花菜都凉了!机会啊,就像这烟,你不抽,它可就自个儿烧没了。”说完,不等江述白反应,一把拉起正跟乐乐抢最后一块烤蘑菇的李红梅,“走了走了,红梅,咱别在这儿当电灯泡,下去看看醒酒汤熬好没,顺便给乐乐洗洗,该睡了!”经过乐乐身边,大手一捞,把小家伙轻松夹在腋下,不由分说地带着两人钻下了车顶楼梯,回到车厢,还“哐当”一声把舱门给带上了,留下意味深长的寂静。

车顶忽然安静下来,只有烤架余炭偶尔的噼啪,和远处山风吹过矿洞的呜咽。朵朵的光芒温柔地笼罩着这一小片空间。

江述白的心跳在寂静中被放大,砰砰作响。他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安雅。她今天穿了件略紧身的旧T恤(从矿场找到的工人服改的),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和起伏的曲线。酒精让他的视线有点发直,脑子里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个念头:那腰……真细,一把就能搂过来吧?搂过来会是什么感觉?这个念头让他喉咙发干,拿着啤酒罐的手指都微微出汗。他赶紧又灌了一口酒,试图压下这股躁动,结果呛得更厉害,咳得面红耳赤。

“也给我一根。”安雅忽然开口,声音平静,伸出白皙的手指。

江述白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巴巴地把手里那包皱巴巴的烟递过去。安雅熟练地抽出一根,夹在修长的指间。火椒立刻又凑上小火苗。安雅微微低头,就着火点燃,动作流畅自然,完全不像新手。她吸了一口,缓缓吐出淡淡的烟圈,侧脸在烟雾和光晕中显得有几分迷离和平时少见的慵懒。

“陪我散散酒气。”她说着,站起身,走到了车顶另一头的栏杆边,背对着他,望着夜色中的群山剪影,纤细的腰肢在栏杆的映衬下,曲线愈发清晰。

江述白赶紧掐灭手里的烟(差点烫到手),跟了过去,在她身边半步远的地方停下。夜风带着凉意,吹散了烧烤的油腻和烟雾,也吹得安雅几缕碎发拂过脸颊。她身上淡淡的、混合了皂角、药草和一丝烟草的味道飘过来,让江述白心跳又漏了一拍。

他看着她被风吹起的发丝,看着她倚着栏杆的慵懒侧影,那截细腰就在眼前晃啊晃,仿佛在无声地邀请。他感觉手心里全是汗,胳膊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抬了几次都没抬起来。心里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上啊!陈大勇都给你创造机会了!搂一下肩膀怎么了!”另一个说“会不会太唐突?她会不会觉得我轻浮?要是被推开多尴尬……”

安雅看似望着远方,实则眼角的余光一直留意着身边的动静。她能感觉到江述白灼热的视线,能听到他略显粗重的呼吸。她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这个呆子!木头!老娘腰都靠过来了,风也帮你吹了,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你倒是动一下啊!大学时候的“命犯桃花”劲儿哪去了?难不成还要我主动?她有点气闷,又吸了一口烟,结果呛了一下,轻轻咳了起来。

这一咳,倒给了江述白借口。“你……你慢点。”他下意识地抬手,想拍拍她的背,手在空中犹豫了一下,最终只是轻轻落在了她旁边的栏杆上,距离她的腰只有几厘米。

“我没事。”安雅止住咳,声音有点哑,也没挪开,依旧保持着那个微微倚靠的姿势,只是身体似乎更放松了些,腰肢的曲线离江述白悬着的手又近了一点点。

两人就这样并肩站着,沉默在蔓延,却并不尴尬,反而有种微妙的张力在空气中拉扯。他们聊起了无关紧要的话题,大学里奇葩的老师,病毒爆发前最后看的一场电影,对未来模糊的设想……话题散乱,但每一个字似乎都沾着酒意和试探。江述白慢慢放松下来,眼神总是不自觉地飘向安雅的侧脸和那近在咫尺的腰线,心里那只躁动的小手蠢蠢欲动。安雅则偶尔侧头看他一眼,眼神在烟雾后有些迷离,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弧度,仿佛在等待什么。

车顶另一头,被“遗忘”的植物们正在进行着跨物种的“情感研讨会”。

小豌好奇地用叶片卷起陈大勇落下的烟头(已经灭了),模仿着人类夹烟的姿势,但它没有手指,只能别扭地用两片叶子“捏”着。火椒好心地又想喷火,被小豌用一片宽大的叶子挡开:“哎哎,不用了不用了,我就看看。”它学着之前观察到的样子,把烟头凑近自己的“嘴”(其实是能量交换口),什么也没发生。“人类真奇怪,喜欢闻这个烧焦的味道?”它用意念嘀咕。

“阿芦,”小豌转向旁边老神在在的芦荟医师,“你说,我主人和安雅姐姐在那儿站着不说话,光吹风,站了半天了,他们是在进行什么神秘仪式吗?我看主人的能量场波动得很奇怪,安雅姐姐的也是。”

阿芦慢悠悠地分泌出一滴晶莹的露珠,用意念回应,带着一种“阅历丰富”的感慨:“年轻的生命啊……这是序曲。一种复杂而美妙的人类情感互动,叫做‘爱情’。空气中弥漫的不是山风,是荷尔蒙和多巴胺的芬芳。”

“爱情?”小豌的炮口转向火椒,好奇地问,“火椒,你懂吗?跟你的‘热辣’有关系吗?”

火椒的叶片卷曲了一下,似乎在努力搜索从李红梅那里偶尔接收到的、混杂的意识和记忆碎片。过了一会儿,它有些迟疑地传递意念:“俺……俺大概知道一点。好像……是两个人,嗯……不穿衣服,在床上……滚来滚去?”

“嗤——”阿芦发出一道清晰的不屑意念,一滴露珠差点滴歪,“一知半解,误人子弟。你接收到的,那是人类影视作品里被过度简化甚至扭曲的‘爱情动作片’片段!肤浅!庸俗!真正的爱情,远比那复杂、深刻、……而且通常穿着衣服!”

小豌的炮口来回转动,更迷惑了:“那到底是什么?比我的精准射击还复杂吗?”

就在这时——

安雅忽然身体微微一震,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猛地转过头,不再是看向江述白,而是直接望向下方车厢的方向,眼神锐利,酒意似乎瞬间消散大半。

几乎同时——

“砰!”

车顶舱门被猛地撞开,陈大勇探出脑袋,脸上没有之前的促狭,而是带着罕见的严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他压低了嗓音,却字字清晰:

“快!都下来!种质库!有颗种子……不太对劲!在发光!自己动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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