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信使快马加鞭赶到武昌城下,高声呼喊:“福王殿下有急件送达马将军!闯军兵临城下,晚了武昌城就没了!”
守城士兵见状,不敢怠慢,立刻将求援信送到了马进忠手中。
马进忠看完求援信,心中顿时陷入了两难,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出兵救援,怕损兵折将、丢了武昌城;不出兵,福王被杀,闯军下一步必然攻打武昌,自己还是难逃一死,更没法向左良玉和朝廷交代。
就在马进忠犹豫不决之际,他的参军李秉忠凑上前来,低声说道:“将军,属下认为,我们必须出兵救援。
福王乃是大明宗室,若是被闯军消灭,将军难逃罪责,左将军也会怪罪将军办事不力。
而且,闯军长途奔袭,必然疲惫,我们以逸待劳,再加上福王麾下将士虽少却精锐,未必没有胜算。
更重要的是,将军若出兵救援,便是救驾之功,日后福王若能重整河山,将军便是从龙功臣,这可比在左将军麾下屈居人下强得多!”
马进忠闻言,心中顿时豁然开朗,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说道。
“李参军所言极是!传我命令,全军集合,随我出兵救援福王!”
他拔出腰间的长刀,高声喊道:“将士们!闯贼犯境,福王有难!武昌城与福王唇齿相依,福王若亡,武昌必破!我等身为大明将士,当为国效力、为民请命,随我杀退闯贼,保卫武昌!”
城墙上的守军闻言,纷纷高声应和,士气大振,呐喊声直冲云霄。
片刻之后,武昌城门大开,马进忠率领三千守军,浩浩荡荡地冲出了城门,朝着朱由崧的营地赶来。
马蹄声震天,旗帜飘扬,刀枪如林,一时间气势如虹。
此时,闯军已经逼近了山坳通道,先锋骑兵更是已经冲到了通道口,看到朱由崧的队伍龟缩在山坳中,顿时发出阵阵狂笑。
“就这点残兵,还想负隅顽抗?兄弟们,冲进去,杀无赦!抢了他们的粮草和财物,进城快活去!”闯军将领挥舞着马鞭,高声叫嚣。
朱由崧早已坐镇通道中央的土台之上,身披铠甲,手持长刀,目光冷冽地盯着通道口,宛如一尊战神。
“都给我稳住!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动手!”他高声喝道,声音穿透嘈杂的马蹄声,清晰地传到每一位将士耳中。
将士们紧握兵器,目光坚定地盯着前方,虽然敌我兵力悬殊,但殿下的镇定给了他们无穷的勇气。
“杀!”
随着闯军将领的一声令下,五千闯军如同潮水般朝着山坳通道冲了过来。
狭窄的通道让闯军无法展开阵型,只能拥挤着向前推进,人挤人、马挤马,瞬间成了活靶子。
“放!”
朱由崧眼中寒光一闪,高声下令。
顿时,两侧土坡上的将士们同时发力,数十枚万人敌被狠狠扔入闯军队列。
“轰!轰!轰!”一连串巨响过后,碎石与火焰四溅,闯军的前锋瞬间被炸得人仰马翻,惨叫连连,攻势瞬间一滞。
“迅雷铳,开火!”朱由崧不给闯军喘息的机会,再次下令。
紧接着,数十支迅雷铳顺着通道两侧的射击孔同时开火,“砰砰砰”的枪声不绝于耳,冲在最前面的闯军纷纷倒地,尸体堆积在通道口,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进一步阻碍了后续队伍的推进。
“用擂木!砸!”
见闯军仍在拼死向前冲锋,朱由崧再次厉声下令。
后方的伤兵们忍着伤痛,将早已备好的粗壮擂木推向通道,擂木顺着陡坡滚下,如同一头头咆哮的巨兽,撞向拥挤的闯军,一时间骨裂声、惨叫声此起彼伏,闯军的冲锋再次受挫。
然而,闯军人数实在太多,即便伤亡惨重,后续的士兵依旧像疯了一样源源不断地冲了上来,甚至有几名身手矫健的闯军士兵借助尸体的掩护,爬上了一侧土坡,朝着守军砍来。
“守住!绝不能让他们冲上来!”
朱由崧怒喝一声,纵身跃下土台,挥舞着长刀朝着爬上土坡的闯军杀去,刀光一闪,一名闯军的头颅便飞了出去,鲜血溅了他一身,却更显其神威。
将士们见状,士气大振,纷纷拼死抵抗,与闯军展开了近身肉搏。
就在这危急关头,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震天的喊杀声:“杀贼!杀贼!”
尘土飞扬之处,一支大军正朝着闯军的侧翼冲杀过来,为首的正是马进忠!
“是援军!马副将的援军到了!”张岩眼尖,率先看清来军旗帜,兴奋地高声喊道。
朱由崧抬头望去,只见马进忠一马当先,手持长枪,如入无人之境,率领三千武昌守军如同尖刀般刺入闯军侧翼。
闯军原本全力攻打山坳通道,根本没料到会有援军从侧面突袭,侧翼瞬间被冲垮,阵型大乱,士兵们开始四散奔逃。
“将士们!援军已到!随我杀出去,活捉闯军将领!”
朱由崧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高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感染力。
说着,他率先跃上一匹战马,挥舞着长刀朝着闯军杀去,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
营地内的将士们见状,顿时士气如虹,纷纷跟着冲了出去,与武昌守军两面夹击闯军。
闯军原本以为凭借人数优势能够轻松消灭朱由崧的队伍,却没想到对方依托地形顽强阻击,更没料到武昌守军会突然出兵救援,此刻腹背受敌,早已没了斗志,只能抱头鼠窜。
“杀!”
朱由崧与马进忠汇合后,两人并肩作战,指挥着军队对闯军展开了猛烈的进攻。
闯军将领见大势已去,想要趁乱逃走,却被张岩一眼识破,他双腿夹紧马腹,朝着那名将领疾驰而去,高声喝道。
“贼将休走!留下项上人头!”
那名闯军将领回头一看,见张岩紧追不舍,心中大惊,转身挥刀便砍。
张岩不慌不忙,侧身躲过刀锋,随即反手一刀,精准地砍在对方的手腕上,“咔嚓”一声,闯军将领的长刀掉在地上。
不等对方哀嚎,张岩手腕再翻,长刀寒光乍现,径直抹向闯军将领脖颈。
“噗嗤”一声,鲜血喷涌而出,那将领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头颅落地,尸身重重摔在马下。
后续赶来的士兵见状,立刻上前将将领尸身拖到一旁,高举其头颅示众:“贼将已死!负隅顽抗者,同此下场!”
主帅被杀、头颅示众,闯军彻底崩溃,士兵们魂飞魄散,纷纷扔下兵器跪地求饶,更有甚者转头就逃,却被两侧追兵一一斩杀。
一场激战下来,闯军死伤惨重,丢下了上千具尸体,被俘者寥寥无几,其余残部如同丧家之犬般狼狈逃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