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银行的那一亿,又是晁永克的另一桩大秘密。
四季集团的总裁邵云曾给晁永克开了一个瑞士银行的不记名户口,每年九月都会存一亿进去,作为行贿,请他对四季酒店格外照顾,以及对四季酒店的许多违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邵云将此事做得天衣无缝,外界根本不可能知道,晁永克每次花这个户口上的钱,都是用他人名义,从未留下过任何痕迹。
“你……你究竟……”晁永克紧张异常地看着尚平钧,觉得对方深不可测,觉得对方是不是江南情报局的高层人士。
尚平钧平静地道:“带着你的人离开,否则,刚才我所说的那两件事,明天会以文件和U盘的形式,递交到韩城检察署署长的办公桌上。”
晁永克见对方胸有成竹,便知这并非恫吓。
他看了看李乘,又看了看尚平钧,意识到这二人来历绝不简单。
否则,怎敢杀徐氏继承人、伤青龙帮少帮主?
看来,这里面的水深得很,必须抽身而出。
他深呼吸一口气,大手一挥:“收队!”
二十几名武装探员面面相觑,但不敢违抗命令,便鱼贯般地退了出去。
晁永克也要走,傅少聪连忙拉住他:“副总署长,你真这么一走了之?”
“疑犯精通武学,极度危险,我回去总署召集三支防暴小队。”晁永克看了李乘一眼:“半小时后,我就会赶到。”
李乘会意一笑。
晁永克这是给自己提供半小时时间。
“走!”晁永克挣开傅少聪的手,领着一众手下这才迅速撤离。
傅少聪怔怔地站在原地。
尚平钧提着那桶汽油走了进来,递给李乘。
李乘接过汽油桶,撬开一个口子,紧接着举起油桶,倾斜起来,哗啦啦地将汽油淋满了陈易戎满身。
陈易戎这下吓得六魂飞天,这下彻底怕了,忙道:“大哥,不怪我,都是这个贱人!”
他用手指着床上的张珊儿:
“是她指使我下令放火的,你要烧,就烧她,反正这个贱人我跟我父亲都玩腻了。”
“这样如何,我赔,多少钱我都赔,我愿意花钱给你们盖一座新楼。”
“另外,我去自首,坐牢,我去坐牢!”
他是苦苦央求。
李乘却神色冷漠,放下油桶,伸手从茶几上抄起了那个防风打火机。
陈易戎气急败坏,朝着床上的张珊儿破口大骂:“都怪你,你这个贱人!你快说话,他不是你前未婚夫吗,你快求求他!”
张珊儿脸色甚是难看,刚才在床上,陈易戎还对她甜言蜜语,如今为了求生,便撕破脸皮了。
她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看着。
嚓一声,李乘打那打火机,却打不着,像是短路了。
他皱着眉,又打了第二次。
还是打不着!
第三次。
第四次。
第五次!!
次次不着。
仿佛天意。
陈易戎见状,惊慌焦急,连连求饶,丑态百出。
到最后,李乘心中不耐,猛地捏碎了打火机,暴喝一声:“天意不许,我来许!!焚经掌!!”
催动体内霸道炽热之真气,右臂瞬间变得通红,恐怖一掌直接击在了陈易戎胸口上。
陈易戎惨叫一声,身上的汽油被点着,瞬间便成了一个火人,烧得他满地打滚,场面惊悚。
“救我!救我!!”他乱爬乱撞,五官已烧毁,变得狰狞可怖,皮肤寸寸烧焦,已不似人形,发出最凄厉最骇人的惨叫声。
张珊儿、傅少聪二人看得是心惊肉跳。
“不!!”陈易戎觉得体内那股炽热霸道的掌劲正在层层渗透,烧毁了他的五脏六腑,那种剧痛,难以言喻,他只想快快死去,免受这酷刑。
到最后,他受不住了,疯了似的爬向窗台,纵身跃下!!
要知道,这里可是八楼。
只听得楼下传来轰隆一声,紧接着是路人们的惊呼声——陈易戎已摔得粉身碎骨,当场惨死。
张珊儿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李乘沉步走到床前,盯着张珊儿:“是你指使陈易戎去放火的?”
张珊儿深呼吸一口气,其实放火不是她的主意,她只是让陈易戎去对付李乘,但到了这种地步,她不愿低头,切齿道:“是!是我指使的,只恨没烧死你!!”
她竟钻出被褥,走下了床,一丝不挂地与李乘对峙着,眼神充满了恨意。
李乘当年对她这副柔躯爱惜万分、充满渴望,但此刻见了,只想作呕。
他怒道:“你这贱人,仗着一张风骚脸孔,到处勾引男人,搬弄是非,谋财害命,今日,我便毁了你这张脸!!”
他粗暴地一手揪住了张珊儿的头发,另一只手从茶几上抄起了一把水果刀。
张珊儿大惊失色:“李乘,你做什么!放开我!”
李乘却毫不犹豫地一刀划了过去。
噗嗤。
直接在张珊儿脸上划出了一道又深又长的血痕,从左边额头到右边下巴。
“你害死我父亲!!你害我入狱三年!你害死整栋楼多少人!”李乘暴怒之下,一刀又一刀地划了过去。
张珊儿惊恐至极,欲要挣扎,却被李乘运劲镇住四肢,无法动弹。
到了最后,张珊儿脸上已是密密麻麻的血痕。
李乘推开了她,扔掉了沾满鲜血的刀,沉声道:“这下,你勾引不了男人了吧?”
张珊儿急忙爬起,冲向妆台,来到镜子前,定睛一看。
镜中的自己,已经没有了往日那张千娇百媚风骚迷人的脸孔,脸上只剩下狰狞的伤疤,丑陋不堪,宛若怪物!
“不!!”她疯了似的用拳头砸碎了眼前这面镜子。
不能接受。
美貌,是她生存的唯一资本,更是她存在的价值。
没了这张脸,她便什么都不是!
没有人会再看她一眼!!
“哈哈哈哈哈!!”她没有哭,反而癫狂吊诡地笑出了声。
这笑声,连尚平钧也觉得悚然恐怖。
“李乘,你会后悔的,我用性命发誓。”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
李乘也为之动容,但却摇头:“你没有可以威胁我的东西。”
“是吗?”张珊儿五官毁容,笑起来的样子,更像是哭。
李乘眉头深锁,转身便走,尚平钧跟在他身后。
二人出了总统套间,傅少聪却追了出来,切齿道:“李乘,我没本事留下你,但我们四季集团不会就这么罢休的,邵总一定会追究到底!”
李乘顿住脚步,看向尚平钧:“开一张支票给傅总经理。”
尚平钧便从怀中取出支票簿和钢笔,写下一张支票,递了过去:“这是一千万,给你们酒店的赔偿。”
傅少聪接过支票,却用力地将其撕成粉碎,只是冷笑。
李乘见状,面无表情,迈步便走,声音却传来:“我底子不干净,你们四季集团底子也未必干净,真要闹翻,休怪我手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