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戎吃了一惊,顾不得什么,冲向床头,从茶几上抄起一把柯尔特手枪,要瞄准李乘。
李乘反应更快,抬起右手,二指凌空点出。
咻!
凌厉指劲,如同利箭,射穿了陈易戎的手背。
陈易戎惨叫一声,五指张开,手枪便跌落在地。
李乘看也不看张珊儿一眼,来到陈易戎近前,寒声道:“你下令放的火?”
陈易戎仗着父亲威势,在韩城地界跋扈已久,此刻伤了手掌,怒不可遏:“操你妈的!是老子干的又怎样!”
李乘挥臂下沉,一拳击出,正中陈易戎小腹。
陈易戎就觉得肝肠寸断,脾肾俱裂,痛得他腰都直不起来,低头哇地吐出了一大堆腥臭物,其中夹带着鲜血。
“来人!快来人!”陈易戎沙哑着声音冲着外面叫着。
尚平钧面无表情地道:“你那八名保镖,已经死了。”
陈易戎脸色难看,捂着肚子退了几步,恶狠狠道:“李乘,我是青龙帮少帮主,你他妈动了我,整个韩城地下世界都不会放过你!”
李乘喝道:“跪下!”一腿扫出,便扫断了陈易戎双足。
陈易戎惨嚎着,整个人跪趴下去,他此刻全身赤裸,倒在自己的呕吐物中,可谓是狼狈万分。
但他竟还不服,满脸怒容地抬头看着李乘。
李乘心中一怒,扭头看着尚平钧:“去提一桶汽油来!”
“是。”尚平钧转身而去。
陈易戎悚然一惊:“你想怎样!”
李乘从地上捡起那把柯尔特手枪,毫不犹豫,对准陈易戎胯下那玩意直接扣下了扳机。
砰一声!
“啊!!!”陈易戎发出了杀猪般的凄厉惨嚎。
在床上的张珊儿更是死死地捂着嘴巴。
陈易戎这下子才意识到李乘此人并非善辈,冲着外面嘶声大叫:“救命!!救命!!”
李乘用手掐住陈易戎下巴,用力一捏,捏碎了他整个下巴,痛得他满地打滚。
“没人救得了你。”李乘漠然道。
陈易戎眼中已露恐惧之意,此刻张嘴都张不开,一张嘴里就流血甚至是掉出碎掉的牙齿。
哪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乘扭头望去,只见一名穿着蓝色西装的中年男人领着十二名保安闯了进来。
陈易戎认得那中年男人,跟见了救命稻草似的,含糊不清地道:“救我……傅总经理,救我!”
来人,正是韩城中区四季酒店总经理傅月聪,他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戴着金丝眼镜。
跟在傅月聪身后的那十二名保安,步伐沉稳,眼神锐利,太阳穴都鼓鼓着,明显都是练家子!!
李乘不由得有些讶异,这十二名保安,任意一人都能在外面身居要职、领取高薪,竟甘心在这里当普通保安?
傅月聪见陈易戎负伤倒地,脸色一变,盯着李乘:“你敢在这里伤人?”
四季酒店是四季集团的主营业务,一向以“安全”、“奢华”、“体贴”著称,在业内口碑甚佳,近几年在江南扩展速度极快,隐隐要突破三百间分店。
其中,安全性是他们最重视的服务板块。
谁敢在四季酒店伤人,那无疑要遭到四季集团的疯狂报复和毁灭打击!!
李乘开口道:“我会赔偿你们酒店的一切损失,十倍。”
傅月聪眼神冷冽:“我已经报了警,警察总署离这里两条街而已。”
他口吻渐重:
“放了陈公子,束手就擒,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他绝不能坐视陈易戎被杀。
否则此事传出去,一来影响四季集团跟青龙帮的关系,二来毁了四季酒店好不容易建起的口碑。
李乘用脚踩住陈易戎:“我说过,没人救得了他。”
傅月聪盯着李乘:“你跟陈公子有什么仇什么怨,在外面解决我绝不过问,在这里,不行!”
李乘摇头道:“今晚,不,现在他就得死。”
傅月聪大怒,挥了挥手:“上!”
哪料他身后那十二名保安竟无动于衷,一动不动。
傅月聪愣了下,扭头看着这十二人,斥道:“你们聋了吗!”
这十二名保安依旧充耳不闻,如木雕泥塑地站在那儿。
傅月聪大怒,正要发作,却注意到这十二人有些诡异,整张脸都僵住,唯独一双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流露出焦急和慌张之色。
傅月聪心头咯噔一声,便知这十二人是被点住了穴道,动弹不得,连表情也做不得,只有双眼可以转动。
这让他吃惊非小。
这十二人都是后天境第三第四重的好手,是四季集团专门从各大武馆或退役特种士兵中精心挑选出来的好手,竟神不知鬼不觉便被制住了?
他有些惊疑地看着李乘,不知对方何时下的手。
就在此时,哒哒哒哒,一阵更加急促更加密集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傅月聪心中一喜,知道援手到了!
只见一名劲装大汉领着二十几名全副武装的警署探员一股脑地冲了进来,一时之间整个总统套间都拥挤得很。
傅月聪见了劲装大汉,忙道:“晁副总署长,你来得正好,这人要行凶!”他用手指着李乘。
那劲装大汉就是韩城警察总署副总署长晁永克,此次小小的抓人行动,他竟亲自带队,可见四季集团受到重点照顾。
晁永克长年跟道上的各路大佬打交道,自然也认得陈易戎,见他伤得只剩下半条残命,心头一震。
他深知四爷陈景军极度宠溺这名独子,这事若处理不当,陈景军还不得大闹一场?闹个满城风雨?
他盯着李乘,逼问道:“你是谁?谁派你来行刺陈公子的?亦或者……”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张珊儿:“为情仇杀?”
陈易戎沙声道:“快抓他!他是李乘!昨晚就是他在银河夜总会杀了人。”
晁永克一听,二目睁大不少:“你就是李乘?”
他嘶嘶地倒吸着凉气。
要知道,就在刚才,警察总署接到报案,说曼伦私人俱乐部那边出了命案,一个叫李乘的家伙杀了徐氏大公子徐万乾,顾总署长得知此事,亲自前去侦办。
哪料这只是过去了一个小时,李乘竟来到四季酒店,又犯下了一宗严重伤人案。
短短两日,连犯三案,如此无法无法的狂徒,若不擒下,这还了得?
晁永克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件大功,眼露兴奋之意。
二十几名武装探员也凝神屏气,端紧手中枪械,只等晁永克一声令下,便一拥而上。
就在双方一触即发之际,却听得门外有人用命令般的口吻道:“晁永克,带着你的人离开!”
晁永克转身望去,只见一名国字脸孔中年男人提着一桶汽油站在门口。
他不认得对方,冷声道:“你是李乘的同伙?”
尚平钧神色淡漠:“端午节,太行街,保时捷,凌晨两点,酒驾连撞七人。”
众人听他忽然说些乱七八糟、前后不搭的事情,不由得面面相觑。
晁永克一听,却心头惊骇万分!!
就在今年端午节,他那宝贝女儿喝了酒磕了药,凌晨两点开保时捷在太行街撞死了七人,这件事是他一手捂下去的,捂得死死的,是个秘密。
尚平钧又道:“瑞士银行,不记名户口,每年一亿,九月到账。”
晁永克这下子脸都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