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风呼啸若疾风,掌印狂暴若雷动。
李桢含恨出手,一掌送出便想直接让陈鞅残掉,他倒也不敢直接杀了,在杂役部混迹这么多年,李桢办事还是较为慎重的。
见那散发着紫光的掌印飞速袭来,陈鞅一脚踢起面前的桌子,随后赶忙躲开。
“砰!”
陈鞅看见那道掌印瞬间破开了自己的踢去的木桌,随后轰然打到了屋内。
“啧啧啧,李长老怎如此生气?我与李兄不过切磋了几番且巧得上风而已,李长老怎么就要对我出手呢?不是我说,李长老你是太宠溺李兄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桢没再出手,因为刚才陈鞅躲避时,他已经感受到了陈鞅的修为竟然有炼气巅峰,这种修为出现在杂役部可很不正常。
“弟子名叫陈鞅,是灵剑子大长老前日刚带上山的弟子。”陈鞅淡定答道,声音不卑不亢。
“大长老?”
李桢心中惊疑不定,因为他得到的消息是,前日灵剑子上山确实是带回来了三个弟子。
一位据说是传说中的特殊体质,还有一位女子一来便要参加外门测试,结果测试时直接就被宗里的一位大人物给收走了。
而最后一位的消息甚少,不过宗里的人都猜测那第三个肯定也不同凡响,否则怎会被与那两位一起收上山来呢。
念此,李桢倒还有些忌惮眼前的陈鞅了。
陈鞅看见李桢的表情,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他就是要接着灵剑子的名字镇住李桢。
虽说李桢被震慑到不完全是因为灵剑子,可到底是被震到了。
接着,陈鞅又向屋里喊道:“胖子,出来一下。”
“哦!”
张百忍应着声走了出来,左手一只鸡右手半只鸭,嘴里还在不停地吃。
“胖子,你说你现在是什么弟子来着?”陈鞅故意问道。
“不是才说过吗,我可是赤霄宗第十位核心弟子!给,有弟子令牌为证,你玩儿一会儿记得还我哈。”
张百忍匆匆抖下一块紫金色泽的令牌,随后又进去吃了,李山河这里的食物让张百忍很是感觉欲罢不能。
“喏!李长老看看吧,这块令牌是不是假的。”
陈鞅捡起地上的令牌直接向李桢扔去。
接过令牌,李桢根本就没看真假,他拿着令牌战战兢兢的给陈鞅送过去了。
其实刚才在张百忍走出来时,李桢清楚的看到张百忍身后跟着位身份令他恐惧的人物。
那位人物不止让李桢恐惧,放眼整个赤霄宗怕是都没人敢在那位面前不敬。
那人在赤霄宗被称作玄老,乃是赤霄宗底蕴级别的存在。
刚刚玄老一直跟于张百忍身后,可张百忍浑然不知,至于院子里的其他人似乎也根本没看见,李桢见此便知道这是那位故意为之。
其用意也已经很明显了,李桢对此也是松了口气,那位存在没对他出手,已经是他的万幸了。
“陈小友说的是,我平日确实太娇惯山河了,这令牌你快给那位小友送去吧。”
李桢咽了口唾沫,心里还是有些慌乱,以至于他都没发现陈鞅接过令牌的手也是抖着的。
玄老刚才现身一瞬间,陈鞅前世身为帝者的直觉反馈极度强烈。
那种心慌意乱的感觉直接让陈鞅封闭了所有感知,他现在这个阶段绝对不能让那个人发现自己能看见他。
“李长老,这令牌不急,我与李兄交手其实仅仅是想见李长老一面。”陈鞅迅速调整好状态继续开口道。
李山河欲要自己姓名,陈鞅已经知晓了其中缘由,他怎会轻易放过这李山河与李桢呢。
这些年来,紫霄宗高层管不到,所以这李山河与李桢可没少做坏事,仅仅是为了要陈鞅的命便可以随意再赔上柳俞的性命,由此可见,李桢做杂役部总管这些年,这子孙两见不得人的勾当绝对不少。
“哦?见我?”
“是的,李长老,您看这些是刚才那个胖子给我的东西,我看不懂,要不就送给您吧。”
陈鞅说着就将自己手里的一叠宣纸赠给了李桢。
“核心弟子拿出来的东西?”李桢心底一喜,接过宣纸,上面的东西他只是扫了一眼而已,顿时便要沉浸其中。
“这,这东西是!”
李桢一把将其揣进袖里,四下张望一番,并没有看见玄老的身影,才继续道:“这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弟子不知,不过胖子说这好像是一些长老写给他,让他感悟的,他看不懂便抄了一份来让我看,我觉得这东西应该有些价值,所以就想献给长老。”
“抄的?幸好不是原本。”李桢渐渐放下了心接着又道:“你怎么就想到给我了?”
“长老有所不知呐,我这人不善追名逐利,而且灵剑子长老说我体内藏有暗疾,这辈子只能在炼气境,所以我便想以后在这杂役部扎根。”
“所以你给我这些东西是想让我以后帮衬你一些?”李桢接过话道。
“李长老明智,陈鞅确实有这点主意,不过具体方面,陈鞅还是想听从李长老的安排。”
听到这儿,李桢渐渐觉得自己明白了陈鞅的意图,这家伙就是内门攀不起,外门混不住,只能想办法在这杂役部作威作福了。
当然,李桢也欢迎这种人,毕竟这种人可以为他所用。
“你这小子确实机灵,知道未雨绸缪,我可告诉你,与你一起来的那两人,一位已是核心弟子,另一位也被宗内的大人物收作关门弟子,他二人只会与你渐行渐远,你这番打算也是给你以后谋下了出路。”
“既如此,那日后就有劳李长老了,陈鞅必定为长老鞍前马后。”陈鞅说着,还给李桢作揖行了一礼。
“好,我这便去为你安排,几日后大概就能给你安排个差事,你毕竟也是炼气巅峰,有这份修为在,不会被埋没的。”
李桢说完又走到李山河跟前道:“以后陈鞅就是自己人了,你两之前的不愉快就都当做没发生,还有,屋里那位核心弟子,你给我好生照看!”
“是。”
李山河这会儿是彻底没了脾气,他在张百忍的核心弟子令牌亮出来时便已经绝望了,核心弟子,可是他爷爷也得奉承的存在。
至于江玉和宋智,那更是面如死灰,总觉得以后的日子要一直笼罩在陈鞅的恐惧之下。
送走了李桢,陈鞅回过头看着李山河微笑道:“山河呐,你看我送给你爷爷的东西明明是我自己写的,我怎么给说成是核心弟子描摹的呢?”
“你?什么意思?”李山河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什么意思,当然是给你爷爷的东西会给他招惹来杀身之祸呐!”
陈鞅话音一落,只见李山河猛然摔出几个白色石珠。
石珠瞬间炸裂,一股浩瀚的灵气波动裹挟着烟雾自石珠中若潮浪般弹出,并伴随着一阵呼啸,霎时间,小小的别院中便被浓密的风烟填满了。
半晌之后,院子里烟雾逐渐消散,李山河三人早已不见踪影,陈鞅则留在原地似笑非笑看着没有门板的大门。
“要是你爷爷一人不贪,我这次就把你们全饶了。”
陈鞅莫名奇妙的说完这句话后,转身向身后的屋子走去,他要去面对更恐怖的东西。
屋里,陈鞅先找到了柳俞,发现这家伙是天生的书生命,在李山河的一间书房里看见书就挪不开步子了。
李山河哪里是爱读书的人,他只是看这些书的材质与做工甚是精密,便都收藏在这里而已,不过今日柳俞来了,一看到这些经典,立马便沉了进去。
又寻找了一会儿,陈鞅才寻到了张百忍,这家伙坐在一张桌子前,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珍馐,身边还有几个平日里服侍李山河仆人在给他添汤加饭。
陈鞅看着桌子边的几个仆人,知道这几人是看李山河都被扳倒了,所以这会儿才这么听话。
“老陈老陈,来,快吃,这里的东西跟咱们以前吃的不一样。”
看见陈鞅,张百忍赶忙喊道。
陈鞅看见张百忍,此刻虽然感受不到守护张百忍的那位存在,不过他还是有些提心吊胆。
“我这是怎么了?这紫霄宗内哪怕最强的人也抵不过我前世一根手指头,我怎么这般慌乱呢?”
陈鞅心中疑惑着,一步一步走到了饭桌前,坐了下来。
“不行,计划还是得提前了。”
陈鞅心中有了决定便迅速起身,来到了院中,张百忍见此不明不白的,不过这不影响他继续吃东西。
用灵气汇集在指尖,一指划过,陈鞅手掌裂出道醒目的伤口,鲜血止不住的就开始往下流淌。
陈鞅指尖接过鲜血,开始迅速在地上刻画。
指尖若利剑,陈鞅不停的在掌中沾血,渐渐在院中以鲜血刻画出一堆复杂烦恼的阵纹。
接着,陈鞅又双手结印,灵气震荡,口中开始呢喃着一个个深奥难懂,发音繁冗的字符。
随着陈鞅嘴里一个个字符的送出,院子中的鲜血阵纹猛然爆发出醒目的血光,这血光直冲苍穹,轰然震慑出一股恐怖的威压。
“出来吧,我的扈从,我前世身为帝者的扈从!”
血光越发刺眼,而苍穹上不知何时竟然墨云滚滚,压抑的人难受。
陈鞅面前的血阵,这时也不停的有黑烟升腾,浓重的黑烟很快就覆盖了整个院子,玄老早已出现在了屋顶,他掌心紫光环绕,转眼便凝聚成一只硕大的紫色手掌,直接就向院中的陈鞅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