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宗分九殿三宫,九殿主要负责宗门上下的各种事务,分别由九位内门长老与诸多外面长老负责。
至于三宫,分天字宫,地字宫与人字宫。
人字宫为诸多内门弟子居住之所,地字宫则是内门长老钻研修行之地,至于天字宫,则是紫霄宗内各个领域最强之人以及核心弟子所居之地。
此刻,空旷浩大的天字宫内,张百忍自认为自己在忍受世间最苦闷的修行。
张百忍面前,端坐着的十几个人全是他的师父。
这些人,丹器阵符,武法修炼,皆有最擅长着,不过寥寥十几人而已,再加上九位核心弟子,偌大的天字宫中只有他们这二十几人居住。
“丹道为辅,调养百脉,温炼脏腑,日后也可以百毒不侵生机惊人,到时候他的命估计会硬得扭不动。”
“命硬有什么用,实力不够还是白整,以器道为辅,身躯为神兵,当无坚不摧,战无不胜!”
“明明以阵道为辅,日后可以一念成阵而无往不利,你丹道与器道的成就也完全可以以阵道代替。”
……
一群胡子花白的老者你指着我,我指着你,就这样丝毫不顾形象的在张百忍面前争论着。
“咳咳,诸位长老都是有身份的人,如此争吵成何体统?”
十几个花白胡子的老者当中,一位身着紫袍面色威严的中年人这时严声开口,压制住了这些长老的争论。
此人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面色不怒自威,他看着张百忍开口问道:“你自己觉得想学什么?”
“额嗯……你们会创天公桌吗?”张百忍突然想到陈鞅那天搞的天公桌似乎挺好玩的。
那晚变故甚多,张百忍逃亡时还特地问了一句才知道那就天公桌,并且甚是遗憾自己没有把面前杯子中那看起来很是不凡的东西喝掉。
“天公桌?”
身着紫袍的中年人皱眉疑惑道,他身为紫霄宗宗主,自认为自己的见识可不算狭隘,然而这天公桌却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玄老,您听说过天公桌吗?”紫霄宗宗主杨肃将目光投向一群长老中坐在最偏角的那个,这位长老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有开口。
被称作玄老的老者盘坐在那里,手里握着跟拐杖,半睁半闭的眼睛让人分不清他是睡着还是醒着。
其他的长老虽眉毛胡子都花白,可一个个看起来却都气色红润,精神矍铄的,而这位玄老,顶上的头发灰白稀松,犹如一堆杂草,全身的皮肤看起来也跟树皮一样干糙。
玄老就跟凡间耄耋之年的平凡老人一般,带着暮气与深沉,不过紫霄宗宗主对在场人唯一露出恭敬神情的,唯有这玄老。
至于其他的长老,这时也齐齐将目光投向玄老。
“天公桌?”
玄老半睁半闭的眼睛这时微微张开,那对浑浊的眸子里突然映出鹰隼一样的锐利目光。
这份目光刺的张百忍浑身都不自在,心中暗自责怪自己多嘴。
思虑了一会儿,玄老才开口道:“老夫曾于一本古籍中知道,上古时期的大能修士能够以自身为烘炉,乾坤藏纳炉中,祭炼天地以成就自我,那个时代的修士,眼里无苍天,不像我们现在,惧怕天罚天劫。”
“可这与天公桌有什么联系呢?”一位长老忍不住问道。
“因为那个时代的修士不仅不怕天,甚至要奴役天!天公桌便是他们拘天公做茶童,饮茶闲谈的娱乐手段!”
玄老语不惊人死不休,一番话说得令周围人皆是心头震撼,无不吃惊与上古大能的无量手段。
随之,众人又将目光投向张百忍,那意思不言而已。
“看…看看,看什么看,小时候有人到我家请我喝茶,我觉得那桌子挺漂亮的,就想学,现在看来我应该是遇到高人了。”
张百忍听着玄老的故事,觉得这天公桌似乎有些吓人,也不敢供出陈鞅,就随便搪塞了理由。
“哦?你可还记得那茶水是什么味道?”玄老眼中锐芒更盛,紧紧盯着张百忍问道。
“当时谁想着喝茶啊,那桌子那么漂亮我就想那啥嘛,结果那人说我朽木不可雕就走了,我中意的那个桌子也给烟消云散了。”
玄老听到这儿,渐渐闭上了眼,突然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哈…你这小胖子倒却有意思,那般造化在面前给糟践了。”
“玄老?”杨肃听见张百忍说起那位高人时,眼神已经渐渐不对劲儿了。
“宗主不必担心,这世间自有许多你我不可揣测的人物,不过这小胖墩所说的那个人应当是看不上帝皇圣体的,那种人眼中,更看重的是心性,体质这种东西,他们是可以随手造就的。”
“我想也是,若真是被别人看重了,这位帝皇圣体已是立冠之年,不该半点修为也没有啊。”杨肃心底刚悬起的石头这会儿就又落下了。
“宗主,长老,那个我能不能去方便一下?”张百忍实在忍受不了这儿的氛围,他这会儿很想去求助陈鞅。
按照这样下去,张百忍总觉得自己哪一天说不定就是因为一句话的事儿就要掉脑袋了。
“方便?我看你是想偷溜出去吧。”
杨肃一眼识破张百忍的心思,直接就给拆穿了。
不过玄老这时又道:“宗主让他去吧,让他放松放松也好。”
说罢,玄老又对张百忍道:“你去你大师兄那里领些金票,在我紫霄宗内部先玩儿几天吧。”
“多谢长老,多谢长老!”
张百忍拜谢了两番便赶忙离开了这个让他十分压抑的地方。
看着张百忍离去,杨肃看向玄老疑惑道:“让他如此轻松,日后会不会被娇惯成性?”
“不影响,这是紫霄宗,即便他有核心弟子的令牌,照旧会受不少气,出去玩儿一趟回来说不定就知道为什么要修炼了。”
听此,杨肃不再多问,而是与其余长老继续商定这些核心弟子的培养计划。
至于张百忍,此时只觉得这个世界太美好。
无论外门还是内门,都有着类似于凡人市集一般的地方,不过从杂役部到外门九殿,再到内门三宫,这些市集的档次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此时,张百忍用着挥霍不完的金票购置了一堆的山珍海味,他准备去探望一下陈鞅。
知道陈鞅还在杂役部,张百忍可忘不了这个让现在的自己拥有奢华生活的好兄弟。
……
半日时光飞度,陈鞅悠悠坐在摇椅上把玩着李山河送上的夜明珠,而面前端站着四个人,全是鼻青脸肿的模样。
江玉、宋智和李山河倒好,这是陈鞅所作所为,而最后一个张百忍,陈鞅见了忍不住就想笑。
“所以你大师兄给你的金票,以及你给我买的一堆佳肴秀珍都被人一闷棍下去,给抢跑了?”陈鞅有些幸灾乐祸的问道。
“是啊,我怀疑那些人还是老手,不然不可能把时间掐的这么准,我就昏迷了半个时辰就醒了。”张百忍愤愤开口,希望陈鞅能替他做主。
“那你也真是难得,都找不到回去的路,还能找到我这儿。”
“额,路上有个内门弟子见我鼻青脸肿的甚是可怜,就问我是不是需要帮助,我说我想找你,他就把我带到这儿来了。”张百忍呐呐道,还丝毫没有意识到什么。
不过陈鞅却看出来了,这应是三宫里的人在故意针对张百忍。
陈鞅已经听张百忍诉说了在三宫的境遇,也明白那些家伙是想让张百忍受气,然后促使这家伙好好修炼。
不过那些人可不知道,张百忍以前在张家受过的罪可远比这厉害的多,比起发愤图强,张百忍是更能忍气吞声。
“看来,大长老将我的情况也向上汇报了,你估计不说找我,他们也会想办法把你送到我这儿的。”
“啊?为什么?”张百忍又憨憨的问道。
“你不用知道为什么,只管在杂役部住几日便可,现在,你先跟柳俞搜过一下这座府邸里能看得上眼的东西吧。”
“好嘞!”
听到陈鞅吩咐,张百忍没有犹豫,撒开腿就去行动了,至于柳俞,这会儿站在原地道:“陈兄,李山河的爷爷可是杂役部的宗长老呐?”
“我知道,你都说了。”陈鞅无所谓的道。
见陈鞅这幅态度,柳俞知道自己只能跟着陈鞅走下去了,不然即便他现在离开,日后李山河也不会放过他的。
如此一想,柳俞收拾收拾心里的担忧,也开始在李山河的这座别院中搜查了起来。
而陈鞅,拿起身边从这别院中找到的笔墨纸砚,不知在描摹些什么。
至于李山河三人,此时心中正迫切的等待着李山河的爷爷,那位杂役部总管事,李桢的到来。
终于,在这份迫切快到极致时,陈鞅发现从别院的空里,缓缓降下了一个老者。
不用猜,这应该就是李桢了,因为李山河三人这会儿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过去抱大腿了。
“爷爷呐,你一定要替我报仇,你不知道,这家伙把我打的多惨啊!”
李桢看着自己这个没出息的孙子,又瞪了眼身边的江玉和宋智,未有多话,隔空一掌就向陈鞅拍来。
出掌决然,掌风强劲,这一掌,现在的陈鞅可接不住,同时,陈鞅判断出,眼前的李桢,自己根本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