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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生废人
作者:不远亦远本章字数:6022更新时间:2019-11-22 22:58:25

聂笑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他打开窗户,刺眼的阳光从外面照进来,他急忙伸手遮住阳光,才发现自己的手上有一滴血,血迹已经干涸了,但是他无论如何却也想不起来这是怎么弄的。所以他干脆摇摇头,伸手擦掉了那滴血迹。

  他走出房门,聂羽依旧是和往常一样,坐在桌子上把玩着他的剑,粥已经煲好,热气腾腾地摆在桌子上。

  “师傅,”他朝师傅微微鞠躬,然后坐下来,给师傅盛好一碗粥,再给字迹盛好,然后坐下来开始吃饭,一口粥含在嘴里,也不知到底是粥太热还是师傅突然问了一句,“笑儿,你想修行吗?”,他刚喝进嘴的一口粥原模原样地喷在了师傅身上雪白的衣服上。

  “对不起,师傅,”他赶紧擦了擦嘴,然后又去给师傅擦衣服,而聂羽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又问了一遍,“你想修行吗?”

  聂笑呆呆地愣住了,他以前听村口卖豆腐的王二嫂说过,师傅可能是修行中人,镇上的人大都这么认为,这里的人们本身就对修行中的高手崇敬有加,虽然没人看到过师傅出手,但大家却也因为他的沉稳、温柔和热心肠而待他十分友善。

  但是此时他对修行一点概念也没有,就好像在问一个六岁的孩子你将来会娶妾吗是一个道理。

  “呃......师傅,什么是修行?”他呆呆地望着师傅。聂羽没有回答他,而是把手放在还冒着热气的锅上,不过一眨眼间,锅里的粥就都被冻的死死的,仿佛温度一瞬间降低了好几十度一样。

  “这就是修行,意义是让你把自己的‘气’存在丹田之中,在对其赋予相对的属性,以某种力量的形式释放出去。”聂笑痴痴地望着他,“属性?”“对,”聂羽顿了顿,“你如果想要开始修行,就首先要搞清楚你自己的属性是什么,才能对其加以利用。”他说罢站起身来,把手放在聂笑的丹田上,“我会把真气注入你的体内,然后观察他的走向,这样就能知道你的属性是什么了。”

  聂羽屏住呼吸,真气缓缓从手心流入聂笑的丹田中,他心里满怀着憧憬。大哥的属性是火,那么按照道理来说,聂笑的属性是火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万一,万一有万一呢,他的脑里顿时被多种情绪充斥着,有好奇,有兴奋,又有着不小的期待......

  但是下一秒,他的脑子却完全放空了,他愣愣地叮住聂笑的脸,因为他的真气无法感知到聂笑的丹田,也就是说,这其实是个没有丹田的人,或者说,是个废人。

  他完全傻了,他踉跄地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呆呆地盯着聂笑。

  “师傅!”聂笑连忙去扶他起身,“师傅,你怎么了?”

  “别!”他一把推开聂笑的手,“别碰我!”他怎么能够想到,大哥亲手托付给他的独子,居然是个废人?他不知大哥试没试过聂笑的丹田。他简直不敢相信,如果大哥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废人会怎么想?

  聂笑也傻傻地愣在原地,不敢作声。半晌,聂羽自己扶住地慢慢地站了起来。

  “对不起,笑儿,我......”他向聂笑摆了摆手,“忘了我今天和你说过的事吧。”他拿起粥碗,收好放在橱柜里,然后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聂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能呆呆地留在原地。

  几个时辰过去,虽然聂笑被师傅弄得一头雾水,但还是决定出门转转,他只好坐在了自己常在的河边,每当他一个人无所事事的时候都会来这里,因为这里就只有他,石头还有河水和倒影,他手里的石头一颗颗飞出去,落在河水里。

  “这样浪费石头,岂不是很无情?”一个声音在他旁边响起。

  他一愣,转头向那边看去,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穿着很奇怪的衣服,上面带着浓郁的色彩,背上背着个奇怪的大箱子,上面插满了各种奇怪机关一样的东西。他这才发现,自己扔出的所有石头都直接坠入了河底,不知为什么自己完全心不在焉,居然连一个水漂都没打出来。

  “石子有什么浪费的?”他小声嘟囔着,感到很奇怪。

  男孩笑了笑,他有些瘦小的身子和他背着的巨大箱子产生了鲜明的对比,他走到了聂笑面前,随手捡起一块石子,然后放在手里一甩,石子在不知什么时候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两白银。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男孩,“你怎么做到的?”

  男孩咧嘴笑笑。

  “你是戏法师?”聂笑好像明白了,然后有点狐疑地盯着他,接过白银仔细地翻来覆去看了看。

  那确实是一两真材实料的白银。

  可是石头去哪了?

  他在男孩身上搜了半天,可是他身上连一个能装东西的口袋都没有。

  “你到底怎么做到的?”他更疑惑了。

  “你说的没错,我就叫戏法师。”男孩笑着看看他说,“这一两白银确实是真的,你可以拿着他回镇上,走两里路到王二爷家,我猜你还没尝过王二爷烧的鸡,那个老头子虽然满脸褶子,脾气也不好,烧出来的鸡却的确算是一绝。”

  “你为什么要送我钱?”他还是一脸疑惑,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落在自己的头上。而且这个男孩到底是谁,他有什么企图?又或者说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没什么,”男孩狡黠地笑了,“只是因为你一次就叫对了我的名字,所以我把这个送给你当做见面礼”

  男孩转身要朝林子里走去,聂笑在后面呆呆地看着他。

  他真叫戏法师?可是怎么会有人叫戏法师呢?

  他呆呆地看看自己手里的一两白银,更加迷茫了。

  他真的带了一只王二爷家的鸡回家,他刚走进家门,就看到男孩和师傅一块坐在厨房的桌子上。

  “你怎么到我家来了?”他一脸惊愕。男孩敲了敲背后的箱子,“他说他是你的朋友。“聂羽微笑着说。“你买了鸡?”他感到有些奇怪,“你哪来的钱?”

  “他的钱。”聂笑呆呆地看了看男孩。

  “对啊,我的钱。”男孩也笑了,“因为我交了你这个朋友,这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

  聂羽笑了笑,不再说什么,站起身来接过聂笑手里油纸包着的鸡,“你们先聊,我去准备饭菜。”说罢去厨房切鸡,盛饭。

  聂笑呆呆地看着这个男孩。“你就叫戏法师?”“对啊。”“那银子是真的?”对啊?““你认识我?”“对啊。”

  “那你到底来这干嘛?”他呆呆地看着男孩。

  “来看看你。”男孩突然不笑了。

  “看看我?”聂笑又愣住了,“看我干......”

  话还没说完,男孩突然一个箭步冲过去,他的身子快的在空中产生了虚影,聂笑还没看清他的动作,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打在了丹田的位置,飞出去一丈远,摔在地上。

  “诶呀呀呀,”男孩又开始笑了,他一边笑着,一边转身看向聂羽,不知什么时候,聂羽已经握着剑站在厨房门口了。“聂先生要是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废人,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呢?”

  聂羽整个人猛的一振,突然消失在原地,他的剑带着寒光刺向男孩,这一剑势头极其凶狠,而且在剑的周围附着着一层寒气,这一箭只要划破一点点皮肤,就会把一整块的肌肉连同血液一起冻结,如果划在了动脉附近,就会使人当场毙命。

  可是男孩轻快的一俯身,毫不费力地躲过了这一剑。剑刺在他身后的椅子上,椅子由于极低的温度也变得歪歪扭扭。

  “不愧是二爷的寒冰剑,果然是杀人不眨眼。”男孩还是微微地笑着。

  “你是极域人?”聂羽死死地盯住他的脸。一边说着,一边连续刺出十几剑,每一剑都刺向男孩的要害,可是男孩的身法确实尤其地快,毫不费力地躲过了聂羽的攻击。

  “你就这点本事?”聂羽停下手,冷冷地盯着他。“拿出你的真本事来。”

  男孩只是笑笑,不为所动。他虽然看起来只有十六岁,甚至还更小一点,但是他的表现却十分成熟,聂羽不敢再掉以轻心。

  “二爷不要误会,”男孩还是在笑,“聂先生让我来给您传个口信,我并无恶意。”

  聂羽又是一振,十八年来,这是聂臻武第一次和他取得联系,他的脑海中闪过很多念头,因为只有在出了什么变故的情况下,大哥才会紧急地和他联系。

  “没想到这地方还挺难找的,我在上个九九之日下来,可是一直找到了现在。”男孩笑了笑,“二爷切莫紧张,聂先生有重要的事情要我转达二爷。”

  聂羽神情稍微缓和了一点,收起剑来,“请恕我无礼,大哥有什么事找我?”

  男孩回头看了看聂笑,“虽然是很重要的事,但我觉得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再说,毕竟这件事还是不让聂公子知道的好,你觉得呢?”

  聂羽一愣,转头去看聂笑,他刚才的的确确分了神,甚至忘掉了聂笑的存在。聂笑躺在地上,看着这两个前一秒还像神仙一样带着虚影大打出手的人,目瞪口呆。

  “笑儿,你受惊了,先回屋去。”聂羽把聂笑扶了起来,送他进屋,然后关好门。

  “尚不知先生尊姓大名?”聂羽俯身行礼。

  “免了二爷,”男孩也不再笑,“在下本没有名字,是在遇到聂先生后,聂先生赐在下名‘戏法师’,算得上是先生的一个朋友。”男孩顿了顿,“聂先生现在的局势空前绝后的紧张,斗争已经进行到了关键时刻,先生特意叫我来,让我此行来找先生,希望您定要在下一个九九之日回去。”

  “不是我不想回去,”聂羽脸上出现了些许迷茫,“但是先生也看到了,不瞒您说,笑儿天生丹田有所残缺,定是无法有所修为的,我怎能放心把笑儿一人留在这下界?”

  “公子的事情确实是有些让人意外,本来聂先生在极域找到了这个,还特意叫我带给公子,希望这能成为他的本命法宝,让他日后能够有所作为。”男孩话音未落,背上的箱子突然晃动,背后的箱子出现了一个缺口,一件墨绿色的东西飞到了聂羽的手中。

  聂羽看清了手里的东西,那是一把墨绿色如翡翠一般晶莹剔透的短剑,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这是......绿魁吗?”聂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正是自己离开极域之前,聂臻武让他全力寻找的法宝。

  “正是,相信您也对这件法宝有所了解,”男孩笑了笑,“想必公子若是知道了这是自己父亲留给他的,相信也一定会有所触动吧。”

  “不瞒先生,”聂羽一脸羞愧,“为保护笑儿安全,在下尚未告诉他有关他身世的事。”

  “也对,二爷考虑的很是周全,”男孩点了点头,“只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不知道二爷飞升之后,公子能否自己保护自己的周全呢?而且我相信,昨晚二爷应该也发现了吕断愁的探子吧。”

  “正是,虽然身手并不出众,”聂羽神色庄重,“但是可能日后还会出现更多的杀手。”

  “这请二爷放心,”男孩微微一笑,“我不是修行中人,但我多少会一些杂耍的本事,二爷这段时间内大可放心,我定会护你们周全。”男孩顿了顿,“但是在这小半年内,二爷定要想办法把公子的身世告诉他,并且,我走之前,聂先生说......”

  “说什么?”聂羽忙问。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又如此身手并且能够随意出入朔极门的人,居然不是修行中人,大哥又是从哪认识他的呢?

  “他说如果公子不能跟您一块回来,就让公子隐姓埋名,如若他的修为无法突破朔极门,就让他在这下界平凡地过一生,也未尝不可。”男孩闭上了眼,一字一句地说道。

  聂羽点了点头,对于大哥的这个选择,他并不感到意外。如果笑儿真的无法修行,那这样未尝不是最好的方法,也是想让他保命的唯一方法。

  “如果没有什么事,那在下就先行离开了,”男孩拍了拍背上的箱子,奇怪的机关箱子发出巨大的轰鸣,箱子里弹出了一个像铁球一样的圆球,把它向聂羽递过去。“那件绿魁还得麻烦二爷帮我转交,这个球是我设计的机关,如果二爷想要见到我,就把它浸入水里,我会在一刻钟之内赶过来。”

  聂羽反复端详了一会那个铁球,可他还是感觉那只是一个普通的铁球,最多只是手感略沉一点。

  “那我就不远送先生。”聂羽双手抱拳行礼。

  ”罢了,“男孩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到了院外,”你也送不了我。“话音未落,从他背后的机关箱子里飞出一颗一颗的奇怪零件,零件一颗颗地合在一起,不到几秒的时间,让人眼花缭乱的零件就组成了一只巨大的鸟——一只奇形怪状的金属鸟,足足有三丈长,男孩纵身一跃,蹲伏在鸟的背上,那只大鸟仿佛得到了命令一样,振翅起飞,巨大的风压猛地震开所有的门窗,转眼间,男孩和鸟就消失在了半空中。

  “这是什么功法?”聂羽愣愣地看着,别说在下界,就是在极域遇见过的所有高手,都没有任何人能做到,这并不是用丹田之气所为,难道是他的法宝?聂羽不禁想到了他背后那个巨大的箱子。

  他摇了摇头,大哥都是从哪里找到这种如此奇怪的人的?

  他转过身去,看向聂笑的门口,聂笑早就出来了,站在门口,呆呆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笑儿......”聂羽愣了一下,把手里的剑递给他,“这个,是你父亲留给你的。”

  “父亲?”聂笑愣愣地看着自己手里那把墨绿色的短剑。父亲这个词对于他来说十分的陌生,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是孤儿,所以在镇子上,他从小没有听过别人问起他的父亲,也从没想过自己“父亲”是个什么概念。但是刚刚男孩和师傅的对话中,他听到许许多多陌生的词,极域,朔极门,许许多多陌生的词一股脑地冲进了他的大脑。

  “笑儿,师傅从未给你讲过你的身世......”聂羽苦笑,“其实是由于你父亲身份特殊,出于保护你的安全的目的,我无法告知你这些事情。”他顿了顿,“我们现在所在的这片大陆,在你出生的那片土地上,我们叫这里下界,而你出生在极域,在下界和极域连通的地方,有一个缺口,修行之人都称其为‘朔极门’,只有修为达到了一定的高度,才能够在每年的九九之日通过连接两界的通道,到达上界或是抵达下界。而你的父亲,是极域排行前三的宗门——臻武宗的掌门,你出生的时候,情况特殊,就算你父亲一身修为十分高强,也无法保全你,为了保护你的周全,你父亲特意叫我带着你穿过朔极门来到下界避难。”

  聂羽顿了顿,“也就是说,其实你也可以叫我叔叔,在今年的九九之日,我会突破朔极门前往极域去援助你父亲,我们现在的位置已经暴露,这里已经不宜久留,但是如果朔极门,至少要真修九重才行,而你天生丹田残缺,注定无法积聚内力,我......“他说到这里,哀叹一口气,“我可能不得不留你一人在这里,且你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要隐姓埋名活下去,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聂笑又呆住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但是他大概明白了师傅的意思,如果他不能达到真修九重,恐怕这个九九之日,师傅就要回去了,而自己却要一个人留在这里。也就是说,他将会错失掉自己和父亲见面的唯一机会。

  他很想见到自己的父母,因为这个词语对他太陌生了,原来他也是有父母的,他并不是个孤儿,他太想见到自己的父母了,哪怕是一眼也好。

  可是他也明白了师傅话里的意思,自己生来注定无法修行,这也是人谁都没有办法逆转的事情,他的一生也就只能在这里默默无闻地度过,在这个下界,他想去见见自己的父母,他现在满脑子都只有这一个念头,哪怕一眼也好。

  他一个人又来到了河边,从傍晚一直坐到了深夜,他把石子一颗一颗地丢到河里,仍旧一个水漂也打不上来,他又恼又怒,凭什么自己天生就是个废人,为什么自己无法修行,他只想去看看他的父母,这是他现在唯一想到能做的事情,可是也是他永远做不到的事情。

  天色已晚,月亮倒映在水中,今晚是个月圆之夜,男孩抬起头看看月亮,又低头看了看在河边的聂笑,摇了摇头,“聂先生的孩子好像很不甘心呢,也对,任谁突然知道了自己有了亲人,却见不到,谁都会像他一样烦恼。”他笑了笑,转过头去,他背后的箱子里伸出一只巨大的手爪,将一个遍体鳞伤的黑衣人抓在手里,“我猜啊,吕断愁那家伙要是知道了,估计还会偷着乐呢,你说是吧?”他拍了拍那个黑衣人的脸,“不过我和聂先生有约,这件事可不能让你们的主子知道,”正说着,他背后的箱子里突然伸出一只巨大的火统抢指着黑衣人,“所以我只能麻烦先生管好你的嘴啦。”

  聂笑在河边睡着了,一声闷响丝毫没有打搅到他。男孩看了看正在熟睡的他,又看了看他脚下一句一句的尸体,“看来吕断愁是不会轻易罢休了,剩下的日子可苦了我喽~”他一边说着,一边跳上那只大鸟,哼着小曲消失在了天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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