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南木让郭蒙看到了来自他身上另一种冷邪的气质,也如绽放在暗夜里的血色玫瑰妖冶清艳,虽无剧毒,却也足以慑人心魂。
郭蒙虽说对他毫无兴趣,但身为一个女性该有的生理反应还是不自觉的出现了,她有一瞬间真的被蛊惑了。
然而她很快调整过痴迷的状态,阴狠的目光带着淡淡的警告:”你要是再敢起什么坏心思,休怪老娘心狠手辣。“
要知道女人狠起来,男人也未必能及!
但南木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而是更大胆的将脖子向前倾,近到可以看清楚郭蒙细腻的肌肤以及精致的五官,眯着深邃的眼睛散发着意味深长的笑意:“你能怎么样?”
“哼,难道你没听说过‘最毒妇人心‘这句话吗?你要是把我们女人惹毛了,到时候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出狠的事来,而且我郭蒙在团里的恶名声你也是知道的,把我惹急了,我把你家祖宗十八代掀了都有可能。”郭蒙在他的禁锢圈子内趾高气昂的抱着手,挑着高贵的眉毛,眉尾却异常犀利。
南木故作愕然的样子,“没想到你竟是一个’蛇蝎美人‘啊。”
“所以啊,知道怕最好还是离我远点,咱们井水不犯河水,ok?”
郭蒙正得意自己这骇人的威胁性,哪料人家却笑得比自己还云淡风轻,并且胸有成竹的慢慢道来:“巧了,我这人还偏爱好这口,专治你这种心狠的女人。”
郭蒙:“……”
喵的!这人的喜好那么重口味吗?还是是个受虐狂?
她到最后直接败给了这个屡战屡勇的小狼狗,两边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的她快要崩溃了,抬起一双倦怠的美眸呆滞的看着他,”南木,你不觉得我们俩站在一起的画面很违和吗?“
“都是俊男美女,有什么违和的?”
“我去,你总不能以后我们一走出去就被别人拦着问’你们是不是姐弟‘之类的话吧,这样很尴尬的你知不知道?”年龄问题,郭蒙还是挺在意的,虽说她不反对姐弟恋,但如果谈婚论嫁不得不把年龄要求往上放一点,她可不想后半辈子还要去照顾一个屁大点的小孩。
而这个南木一看就是个披着狼皮的小奶狗,别看他有时候装得高深的一套一套的,这内心其实就是一个小娃娃,而且就这种浓颜系的帅哥,身边是不缺女生的,一看就是个花心的主。
要是把自己的后半辈子都耗费在这种无谓的’攻心计'上,真是不值!
“谈恋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别人说什么跟我没关系。”南木的执着让郭蒙是又感动又想哭。
“是跟你没关系,但我很别扭知道吗?而且我现在还没有答应你,以后也不会答应你,无论你怎么努力我也不会喜欢你,这样说够明白了吧!”说完,郭蒙突然觉得自己话说的有些伤人了,她索性避开了眼前这双低落到尘埃里的漂亮大眼睛。
正欲想着再说一些话安慰安慰他,但下一秒却听到一个风清云朗的轻笑,视线随之望过去迎上了一张魅色迷人的面孔,他谄媚的对自己说道:“没关系,我说过我会一直等,我一定会成为你喜欢的那个人。“
这……郭蒙彻底语塞了,这孩子真的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生无可恋的仰起头,又垂下来深深叹了一口气,几近放弃的摆手,“随便你吧,你爱怎样怎样。“
转而扒拉开挡在上方的这具身躯,练舞的兴致也全无,转身就要离开排练室。
可手腕扭动了门把之后却毫无反应,像是被锁死一样怎样也开不开,她再次使劲扭了几下,脾气一上来狠狠的拍了门一掌,”这怎么回事啊?怎么打不开!“
“我来看看。”一旁的南木将她拉到一边,又试图去开门,然而几次未果。
“靠!谁在外面反锁了!?”郭蒙在懵懂之后迅速的反应过来,透过一半的透明玻璃朝外面探着头,又想踮起脚尖鼓起眼珠子使劲的往门外看,但可惜她并没有将头探出去的法力,只能一边拍打着门一边大声喊着,“有人吗?开开门!”
而门外不远处的一双眼睛阴险骄傲的盯着这一切,青幽幽的光芒阴森森的环绕在黑色的瞳孔里,却很快消失在了转角黑暗里……
这个时段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整栋楼空空如也,只剩下郭蒙喊叫的声音在回荡。
寻求开门几次无效,声音都喊哑了,郭蒙顺着镜子挫败的坐了下来,姣好的面容苍白的有些可怕,幽怨的眼神直勾勾的瞪着站在一旁还试图发出求救信号的男人。
当四目相对,南木心虚的闪躲着她的死亡凝视,然后在隔着她一定距离的地方坐下来,尽量不和她幽森的眼睛对视。
半晌,仍觉得一道目光带着利刃锋利的穿透了整个身体,他惶恐的慢慢转过来,对面的哀怨女人仍然目不转睛的瞪着自己。
实在受不了她的眼神攻击,南木低着头主动认了错:”行了,今天都是我不好,你想怎样撒气都行。“
“我想一刀杀了你。“很平静的语调,却充满着冷酷的嗜血,以及吃人的眼神,都让南木顿觉寒意四起,胆战心惊的盯着这个怨女。
“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谁知道哪个人那么缺德,竟然把我们锁在里面了。”
“呵,你倒是把责任撇的一干二净啊,你觉得别人有那么无聊把我们锁在这里面吗?”郭蒙已经被气蒙了,所以也就没想到更深的一层去。
万一是楼层管理员以为这里面没人就锁了呢,谁知道他们在一个谁也看不到的墙角里……
南木却讥笑道:”你倒是把人想的太好,只不过有时候该防范的还是得防范。“
“你几个意思?”
“没什么,就是一个猜测,唉……看来今天咱们都得在这里面过夜了。”眼看暮色渐晚,又无人相救,南木已经做好了在这里面度过漫漫长夜的准备了。
“老娘才不要和你一起过夜!”郭蒙暗自晦气,又往另一边挪了一寸,尽量离这个克星远点。
“那怎么办,难不成你还有出去的法子?”其实如果能够趁着这次机会和郭蒙增进下感情,也应该挺不错的,南木突然很庆幸这次意外。
虽然这个机会,在刺激中存在着一定的风险……
正想找个话题切入,回头却发现郭蒙的视线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扇窗,他问道:“你看什么呢?”
下一秒,只听得她幽幽的声音漫不经心的回响:”我在想要不窗户出去……”
“等会,你别告诉我你想跳下去吧。”南木的瞳孔开始慢慢的放大,随后在郭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后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疯了吧你,这可是二楼!”难不成说这是她故意在报复自己?
郭蒙却嫌弃的瞟了惊慌失措的男人一眼,然后站起来走到窗户前,居高临下的俯视下去,下去是一块草坪,如果真的跳下去再以一个潇洒的姿势落地,应该不会显得太过狼狈。
而且她是学舞的,骨头都软的很,柔韧性也很强,平衡力也稳,再不济下去压个一字腿保护好头部,也坏不到哪去。
她开始在大脑里构思下去后该以怎样不会拉伤的情况下落地,认真严肃的令南木发现她并不是在开玩笑。
生怕她出事,连忙疾步走到她身边将她拉了回来,“你还真要跳下去啊!”恐高症的他光站在窗前都觉得一阵恐惧。
“啧,你别拽我!”郭蒙想甩开胳膊上这只有力的大手,没看出来虽然长得挺瘦但力道还挺大的,几次挣扎都无能为力。
“我不拉你难不成还看着你去寻死?”
郭蒙朝他翻了个白眼,“我去,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要去寻死了,而且我活的好好的干嘛要死,你瞎操心什么你。”
“这里是二楼,你从这里跳下去就是死路一条!”
“你看清楚,下面是草坪,而且我们都是学舞蹈的,你到时候以一个平稳落地的方式下去不就行了。”郭蒙仍然对此不屑一顾。
“你以为是飞机着陆啊,开什么玩笑!想的真是天真,就算是草坪人砸在上面也得落个伤残,你是想毁掉你的舞蹈生涯是吧。”
“那你让我怎么办!今天要不是你我们会被锁在这里面出不去吗?”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郭蒙将所有的火都发泄了出来。
空荡荡的排练室还在回荡着她愤怒的声音,片刻后,南木再次沉重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是我不好。”
郭蒙能在仰视他的角度看到他卷翘的睫毛下被埋藏的失落,猫咪唇的唇线弧度向下撇着,委屈兮兮的真真像极了一只被欺负的奶狗。
不知为何心中一悸,他的失落就像羽毛触动了她柔软的一面,就是有再多的抱怨也化为一声叹息。
“行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就当我倒霉了,在这过夜就过夜吧。”郭蒙已经不抱任何希望,重新坐回木质地板上,肚子也隐约传来‘咕咕’的声音。
尴尬的抬起头,对视上南木温和的目光后又迅速低了下去,两只黑色的眼珠子左右转动着,将手捂在肚子上想尽量避免它尴尬的‘哀嚎’,但自己的肚子却全然不听话再次叫了一声。
突然身边笼上来一个热度,眼前经一只漂亮修长的手递过来一包果脯,随之飘来一个淡淡磁性的声线:”这本来就是给你的,快吃吧。“
郭蒙按捺住迫不及待的激动故作矜持的接过来,朝里面的数量瞅了一眼,又用动人的眼眸流转在南木身上,问道:“你不吃吗?”
“我之前已经吃过了,不饿。”
“可是,这果脯能填饱肚子吗?”这恐怕连半边都填不上吧。
“你就将就吧,我总不能现在从我身上割一块肉给你吧。”南木心里直犯嘀咕,这大小姐还真难伺候,这时候了还挑三拣四的,但谁叫她是自己喜欢的人呢。
能怎么样,只能宠着呗。
“呵,就你那身肉,再割掉就剩皮包骨头了,我才不要。”郭蒙一边往嘴里塞了一个,在享尽了其中的酸甜之后,开始对他的身材评头论足,“要我说,你应该去健身一下,男生有点肌肉才有安全感。”
而且南木本身骨架就不错,宽肩窄腰,这要是再有人鱼线和腹肌,那更是锦上添花了。
“听你这意思,你是喜欢肌肉猛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