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还在熟睡的我,被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睛,发现声音是从屋外传来。
窗外射进耀眼的阳光,估摸着已是上午八九点。
外面的声音像是在翻找东西,我想起一事,急忙把那两本书藏在枕头底下。
没一会,屋顶的机关板打开,老头从上面跃下。
刚站定,他劈头盖脸便问:“小子,你有没有看到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啊!”我连连摆手。
老头死死的盯着我:“当真没有?”
“没,没有......那什么,你东西丢了?需要帮忙吗?”我舌头差点打结。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我。
我被他看得直冒冷汗,赶紧把头扭向窗户,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许久后,老头转身扶到窗户的栏杆上,连叹了几口气,用极小的声音自言自语:“唉,那两本已是绝本,我好不容易搞到手,怎么就能弄丢了呢,要是被人捡去,定会再现绝世高手,我这个老糊涂哟。”
他好像是在抱怨,但,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地钻入我的耳朵,我顿时欣喜若狂。
哇哈哈~叫你欺负我,让你嘚瑟,现在你的宝贝落到我手中,等我学会,成为绝世高手,我气死你!
“你经脉既已恢复,若想早日出去,今日起,我传你两技,一,吐息之法,二,身、法、步;还有,你需听我安排,配合治疗。”老头突然转向我,脸色变得异常严肃。
嗯?他这么说,貌似是要教我武功呀,这,怎么看怎么像武侠小说里的桥段。
现在还不是与他翻脸的时候,我得学会做个好演员!
我装出有防备的样子,若若地问:“如果我不学,或者不配合,你会怎样?”
“随便你,我时间不多,在我离开之前,你本事没学全,出不去只能怪你自己,到时是生是灭,你自求多福!”老头绷着脸。
我去,这么狠!好吧,今日让你门缝里看扁,来日定要你大跌眼镜!
“行,听你的。”我作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好,我们现在开始!先学习吐息。”他站好桩子,准备教学。
汗,这也太着急点了吧!!
老头说干就干,他双手展开,上领下引开始示范:“外导内引,一吐一吸,随引而走,由导而至。”
我挠挠头:“什么意思?”
“废什么话,跟着我做!先把基础学会。”老头吹胡子瞪眼。
没办法,我只好有样学样,没过多久,我好像摸到了窍门,吐吸之间需跟随手势、身体变化而行,并且要轻松自然,中间不能憋气,更不能喘。
我跟着他从上午练到下午,已开始熟练,不但没觉得累,反而有点上瘾......
“嗯,不错。”他看着我满意的点点头:“你练着,我去拿些饭菜饭。”说完,径自窜上屋顶。
很快,他提着篮子跃下来,篮里的水、碗里的汤,不出意外地没洒出一滴......真是个牛掰的老头。
他在桌上摆弄好饭菜,向我招招手:“休息一会,来,吃饭。”
“嗯。”我走到桌边,端起碗筷大口地吃起来。
老头坐到旁边椅子上,闭起眼睛,不再说话。
我扒了几口,看看他,挺别扭的,小声问:“大,大爷,你不吃点?”
“我在辟谷。”他回答,我竖起拇指:“牛掰。”
他猛地坐起:“谁是你大爷!叫师叔!”
妈呀~吓我一哆嗦!
“是是......大......那个‘师叔’。”我结结巴巴的回到。
说实话,师叔这称呼......对我来说,叫着不大顺口......
饭后,我们继续练习,不过,他给我加入了新内容。
在讲解过一个被称为“深、长、细、匀”的吐息方法后,他让我必须按照要求练习。
几遍下来,我又掌握了诀窍,这特么更上头了,我都快“爱不释手”啦!
直到日落,他去带来饭菜。
今天,一餐变成了两顿......不知这算不算是奖励......
“赶快吃,一会给你施针。”“师叔”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嗯,嗯。”我嘴嚼着一大块肉,顺口哼了两声,眼睛偷偷瞄向他。
“师叔”手里忽然多出什么,指尖一弹,窗户方向“泼”的一声轻响,玻璃已多出一个小洞,窗外有个黑影一闪而逝。
我端着饭跑到窗口,向外查探,什么也没有,回头问:“‘师叔’怎么啦?”
“没什么,可能是老鼠。”他并没睁开眼睛。
我仔细观察玻璃上的小洞,发现,贯穿的周围,裂痕微乎其微,几乎像是被整块切掉一般。
哇去!他这又是怎么做到的!
收拾好碗筷,按“师叔”安排配合治疗,完事后他跃上屋顶,消失了。
我做个鬼脸,转身拿出枕头下的书打开翻看。
还是先把《谋略总要》读完比较好,于是挑灯夜战。
这段时间,天一亮就练功,夜幕降临才休息,饭后被“师叔”扎成刺猬,‘安魂香’改成了汤剂,他走后我躲在被窝里看书。
渐渐地,我似乎已习惯样的生活,不闹心了,反而有种想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永远住下去的冲动。
“师叔”在练习时,对于“深、长、细、匀”的要求特别严格,我耳朵都起老茧了!~
也许是我的表现不错,“师叔”又变回笑盈盈的态度,有时他挺幽默,在我吃饭时,会讲些有趣的段子,逗得我哈哈大笑,渐渐地,我放下了与他的芥蒂。
相处下来,我觉得“师叔”很有可能是我的亲人,至少可能和我的生世有关联,只是他不愿意说而已。
转眼大半月过去,我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某天,我还没起床他已到位。
“你的吐息基本达标,今日我传你本门身、法、步总诀,武术都是相通的,只要成了,以你的功力......便可一日千里。”“师叔”下意识顿了顿。
“我的功力?”我睁大眼睛。
“不重要,你以后会知道。”他摆摆手,明显不想解释。
听他这意思,我身上原本就有功底?但为什么我自己不知道?莫非,我真有师父不成!
先不管这些,问了他也不会说。
“师叔”拉开阵势,边示范动作边讲解。
他告诉我,身为腰之上段,负责着上半身的攻、防、闪、避,又分前、后、上、下、侧、斜、弓、仰几个要诀;步为腿脚之精,引领着身体的灵敏与移动,负责保持攻防距离、闪避距离,而且步之技,还有增加速度,瞬移位置的妙用,分踏、踩、点、踔、搓、弹、滑、转几个要诀。
法,在三诀中尤为重要,是贯穿全身、连通上下的统御所在,法是协调全身收、发劲,以及控制身体每一个关节活动的妙门,在极端情况下,能使身躯、头、手、腿、足各部位,同时分别动作,而协同作战。
我参照“师叔”的动作有样学样。
一日过去,练得一团乱麻,感觉这个稍微有点难啊!
晚上做完治疗,“师叔”笑呵呵的问:“最近感觉怎么样?身体、精神、心情?”
我动了动脖颈,随口回到:“都很好,我觉得身体变得特别灵活。”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说,关于你失恋......”“师叔”侧身瞟着我。
我去,他不提醒,我已经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仔细体会,发现自己现在不但身体灵敏,精力澎湃、就连胸怀都宽阔起来,失恋那事对我来说,恍如隔世,感觉被抛弃的那是隔别老张,和我没半毛钱关系。
“照这么说,针灸和中药能够调级情绪?这个牛掰,我喜欢!”我瞬间对面前这位老人充满感激之情。
“师叔”微微一笑:“把汤药喝下,差不多就休息。”
话音刚落,“师叔”脸色猛变,跃起之间,足尖已在墙上虚点弹出,我抬头时早已钻出屋顶,恍惚间看到,窗户外面似乎又有黑影闪过。
麻淡,这老鼠是爱上这扇窗户了么?流连往返?
服下药剂,准备继续看书,《韬略总要》早已烂熟于心,它点燃了我的热血,却总让人有些憋闷,就好比,作某件事时,你明明知道这么做很牛掰,到手上时,发现,不知该从哪里入手。
也不打紧,估计我学习的方法不对,以后有空多读几遍,说不定就能悟出其中奥妙。
我拿出《神髓洗骨经》翻开研究。
才翻得几页,我后背中正线,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哇哇哇~热死了!
汗水随着涌动的位置变换而变化,疯狂涌出,我像着魔一般,眼睛死死的盯着《神髓洗骨经》上的文字和图解。
许久后,浑身化为一片清凉,股股清泉般的感觉剔透在皮肤下、肌肉间、骨骼里、脑髓中。
我忽然觉得大脑被什么给打开了,对于过往的一切,涌现着匪夷所思的观点,就连刚看完的《韬略总要》,和之前的理解也完全不同了,而且还能从无数细微的角度思考。
乖乖的不得了,真是宝贝啊!
唔......尽管《韬略总要》还是不会用......但,确实有不小收获。
我快进翻了翻,发现最后几页,是对于人体全身经络的描绘,运行规律,以及在武术里如何运用的详细说解,我虽然不太懂,却还是把内容先记在心中,以免,书不便随身携带,到时亦能即时运用。
由于时间关系,该睡觉了,我小心翼翼的把书放到枕头下面,倒头睡去。
数天过去,根据“师叔”的指导,身、法、步我已经初步熟悉,加之每晚研习《神髓洗骨经》,脑袋变得更灵光了。
我把“师叔”传授的技法,从人体结构,加速度、惯性、跑酷原理,自然特性,如风、气压、阻力等等加入参考范围,整理成一套比较容易记住,且,更容易上手实践的心诀,铭记心中。
前诀:惯性、借势,身体敏感度、感知及预估,气流走势,落差、时间距离。
身诀,合前诀,顺势而为:转、扭、侧、挪、伸缩等等,即分前、后、左、右,也分阴、阳;
步诀,合前诀,应时而变,为:直、穿、梭、溜、转等,分十方,分阴、阳。
法诀,合三诀,以腰为轴,协调全身,引动头、手、肩、身、腿连同各处关节,在任何突发情况中分别应对,协同合作,以化危机。
深、长、细、匀调级呼吸,通畅周身气息,保持体能最低消耗,使之头脑清晰,身体灵敏,判断精确。
综上归纳,身、法、步必须合为一体,并一气呵成,深、长、细、匀应随其中。
至此,我已能在屋内飞檐走。
屋顶上的机关板,我可以用手摸,用脚踢,用屁股顶,但,外面居然上了锁。
为此,趁“师叔”不在时,我还大骂他不讲信用。
不知是不是被忽悠了,我已经把《韬略总要》、《神髓洗骨经》反复研究了几遍,总感觉,没“师叔”说的那么牛。
时光飞逝,已记不清过了多少时日,在此期间,我除了练功、吃饭、治疗、看书、睡觉,也没什么特别。
有件事挺可疑,我发现那老鼠很大,因为我有次看见,那黑影铁定比猫还大,“师叔”对那大老鼠挺上心,只要它一爱窗户,“师叔”就会立马冲到窗边把它赶走。
今天,“师叔”迟迟未到,我照常早起练功。
直到下午,他才出现,摆好饭菜,他心事重重的坐到椅子上。
这次他没闭目养神,只是不时盯着我看。
我有些不自在,端着碗走到他旁边:“‘师叔’,怎么,你不舒服?”
他没直接回答,沉默片刻后,淡淡地说:“明天,你可以走了,吃完饭,我有事与你说。”
哇哈~开门红啊!这是今天听到最好的消息!
“真的?”我激动不已,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
我三两下把饭菜清空,搬来凳子在他对面坐下:“‘师叔’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拿来。”他单手伸出,手掌在我面前张开。
“什,什么?”我有些紧张。
难不成,他已经知道书在我这?
“这么多天,你应该已经记得滚瓜烂熟了吧。”他紧紧的盯着我。
我去我去,原来他一直知道!
我从枕头下取出书,紧紧抱在怀中,有些舍不得。
“师叔”摇了摇头,掏出一本更大的书递过来:“你留着没有,我用这本与你交换,它才是你真正的选择。”
我伸头瞄了一眼,此书,异常古旧,书皮上的《玄龙九诀》四个大字,明显出自古代某时期大师级手笔,一看就不是凡间俗品。
“我换我换!”我几乎是喊出来的。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捏住《玄龙九诀》,握着另两本书的手一松开,立即把《玄龙九诀》抽过来。
捧着《玄龙九诀》我又蹦又跳,兴冲冲的问:“‘师叔’这是高阶武功秘籍?”
我已完全沉浸在武侠小说的故事情节中,我——就是那带光环的男主角!~
“师叔”摇摇头:“并不是,其实我也不清楚书上写的什么,只是按照上代长老的遗训,必须把它交给你。”
我瞬间石化......抖......抖......再抖......
唉~你给我东西,自己却不知道是做什么用......也就算了,怎么还多出一长老......请问,你这‘师叔’是穿越过来的么?
打开书,我粗略的翻了翻,这这......和想的还真不一样,书上绘有很多图形,一部分像是地图,还有一部分是动物......或者说,是《山海经》里的神兽......
不过画功那是一等一,哪怕往现存的名画旁边一放,也丝毫不逊色。
内容是纯手抄,文字部分全是个性十足的小篆,说不定还是古董!
哈哈哈~现在它已经属于我了!
“嗯啊~”我抱着书亲了两口,小心地揣进怀里,心中已暗爽到内伤。
“师叔”没多大反应,他收好《韬略总要》、《神髓洗骨经》转向我:“你天赋异禀,能在我有限的时间内,通过此两本秘籍,达到我所需的要求,我很欣慰,这一趟没白来。不过......”
我勒个XX,果然是被忽悠了!我还以为自己是个好演员,没想到影帝竟然就在眼前!俺服了!
长时间相处下来,我对他还算有所了解,他不想回答的绝对问不出来,他要做的定会坚持到底,甚至会不择手段。
“不过什么?你直说。”我不跟他废话。
“我希望能把这两本书,从你记忆里抹去。”“师叔”指指自己的脑袋。
什么!那我不是白白浪费时间?!
话说,真有这种技术?
见我不说话,他起身轻轻拍拍我:“只是抹去来源,你既已学会,它们早已融入你的身体,不影响运用。”
嗯?意思是,他只想让我忘掉所学体系的来源是《韬略总要》、《神髓洗骨经》,并非是技能本身?可,这是为什么?
“我要帮你,以正确的方式打开它们。”“师叔”眯起眼睛。
汗,看你说得振振有词,我怎么觉得有那么点点不太正经呢?
既然这样,那倒无妨。
我跳上床,全身躺平:“来吧,我准备好了!”
“哇靠,你干什么?!”“师叔”吹起胡须。
......这老......“师叔”挺潮啊!
“你不是要抹去我的记忆么?我准备好啦!”我对他招招手。
“那也不用在床上!”“师叔”取一颗药丸:“来,把药服下,我会亲自帮你。”
我去勒,不早说,那尴尬。
接过药丸,我仔细端详一番,闻了闻,透着淡淡清香,应该不难吃吧......
我扔进口中“咕嘟”吞了下去。
突然间,小腹一阵翻转,全身好似在剧烈收缩,经络被一股强大的气息穿行着,胀得我几欲昏倒,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直滚而下。
“你你你!给我吃了什么!~”我大为后悔服下丸药,不会是现在我真成唐僧肉了吧!
“师叔”没回答,双袖一挥,一手按住我的“百会穴”,另一手顶在“命门”上。
我顿时天摇地动。
他口中念念有词:什么尘封的什么开启......什么罡气什么什么......什么以祖先之名......什么什么重现......
要死了,要死了!
头胀欲裂,“扑通扑通扑通”加速的跳动,使我的小心脏到了承受的极限!根本无法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啊啊啊啊啊!”我狂吼着,一股巨大的能量好像从我灵魂深处被释放出来!
“师叔”收回双手,盘膝而坐微微笑道:“放松,静静的坐一会就好了。”
我坐在原地两眼冒星星,别说骂人了,连张嘴都困难。
过了好一阵,算是恢复如常,跳将起来,我便破口大骂:“你好意思说是我‘师叔’,我他喵差点被你弄死!”
“师叔”没生气,反而一脸欣慰,调皮的说:“神兵利器已为你打开,通天大道任你去闯,登顶天际之时,别忘了谢谢我哟。”
“什么神兵?什么大道?你在说什么?”我一时间丈二金刚,什么都摸不着。
“你以后会知道。”他脸色立变,平静的闭上眼睛,又开始养神。
我X勒,又来这套!
不行!怎么说,今儿都是最后一天,被关这么久,原因都搞不清楚,岂不被人笑话!
呃......貌似也没人会关心我这点事......
“我说‘师’那个‘叔’,你为我做这么多,都谈到登顶天际这么气势磅礴的话题......你就讲清楚呗。”我凑到他身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你以后会知道。”“师叔”还是悠哉的回到。
“你不告诉我,我特么什么都不知道!”我有些恼火了。
他不慌不忙,嘿嘿一笑,接着妙语连珠,口吐莲花般:“哟哟~你~特么不爱惜身体自甘堕落风餐露宿酗酒成性~使~其经脉受损,我特么~为保护你的经脉将你囚禁为你治疗~教~会你调理经络的方法传你武功~激活~你~早已失去的一切~这~就是我~为你~做的全部,接下来的路~还得~靠你自己走~哟哟~切克~切克~切克闹!满意?”
“师叔”这如说唱般的对白一气呵成。
我有点傻眼,他好像已经表明事情起因和经过,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总觉得这个结果不太正式......
“好啦小子,一会我有事,晚饭我会让人送过来,明天我在屋顶等你。”说完他翻身已跃上屋顶。
傍晚,有根绳子从房顶吊着篮子放下,我走过去想打个招呼,抬头时上面已被锁上。
原来,这里还有其他人?我一直以为只有“师叔”自己。
吃完饭,躺在床上,脑中不断浮现“师叔”所说的通天大道、登顶天际,虽然还是莫名其妙,但,我隐隐觉得背后透射出不安的味道。
胡思乱想间,睡着了,夜里我做了个非常奇怪的梦,梦中有个和我一摸一样,身上缠满黑气的家伙,对我不停狂笑......
惊醒过来,天已大亮。
他姥姥的!这他喵谁啊?做个梦能对我笑一宿!
我收拾好自己的物品,摸摸衣服、裤子的口袋,拿出《玄龙九诀》,确认并没有落下什么东西。
缓缓环视着房间,就要告别这个地方,忽然有点舍不得......
“咔哒~吱呀~”机关板打开了,“师叔”站在上面喊道:“准备好就上来。”
“嗯。”我点点头,突然想起,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是什么呢......
脑中飞快搜索......查无讯息......
“发什么呆?我教你的身、法、步,忘了吗?”“师叔”催促到。
身、法、步,我当然记得......
对了,那件重要的事是,我得到某种事件的启示,整理出一套,更为精华、更好使,且容易上手的总诀,是得到什么提示呢?
心脏轻轻一震,我脑中顿时呈现出一种再熟悉不过的感觉。
惯性、借势,敏感度、感知、预估......身、法、步......分阴、阳。
这方法,我好像已练习过无数遍,差不多已经形成条件反射。
了解!
调匀呼吸,深、长、细、匀,上!
我脚跟蹬地,猛地跃向墙壁,凌空之时在墙上点足发劲,转腰之间已弹向屋顶,借势翻身!
“咚~”直接把“师叔”撞个面朝天......
“你不长眼啊!”“师叔”捂着鼻子站起身。
“我我......”我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略一思索连忙强辩:“‘师叔’你武功那么好,怎么可能被我撞到,你故意的吧。”
他甩甩袖子,好像很高兴:“嘿嘿,我哪知道你变得这么快!”
哇哈~也就是说,这把我将了他一军?噢耶!~
他扶着我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好小子!不错,不错,将来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只有你能完成,靠你啦!”
“什么重要的事?”话才出口,我已猜到答案。
“你以后会知道。”
......果然。
“好啦,走吧,门在那边。”“师叔”指着远处,然后拍了拍我:“等你离开,我也该出发了。”
“我们......还能再见吗?”想着这段时间他待我有如亲人,鼻子一酸,眼泪险些落下。
“当然,等时候到了,我们自然能遇见。”他笑盈盈的。
靠!又是老套路!一点都不煽情!
我挥挥手跃下屋顶,朝他指的方向走去。
经过一个小操场,我才注意到这是一个旧工厂,地方很是宽敞,旁边的几间宿舍、几座老式车间,占地面积也不小。
我总觉得“师叔”应该隐瞒了很多事,或许他根本就知道我的身世,而且他说的话好似冰山一角,着实让人憋得慌。
罢了,反正他说以后还会见面,那就等他自己亲口告诉我吧,至少现在,我已把他当成了亲人。
我若有所思的走着,大半天后,心不在焉的越过一处类似门的地方,身后远远传来“师叔”带着调子拉歌的声音:“嘿哟~~你就是十三年前那个孩子,嘿哟~嘿哟~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登上天际的顶端——我定会等到那一天!”
什么!这他妈逗我玩么?!我已经走出很远了吧,不带这么耍人的!
我立即调头往回冲,跑出两步我就完全懵圈。
出来的路消失了,身后只有一条又深又长的巷子,哪来的什么旧工厂!
我捏了捏脸,没出现幻觉呀......
肯定又是“师叔”搞的什么把戏,要说这老头能上天我都信!
仔细看了看周围。
咦?这不是我之前买醉的小镇么!
我压压腿,想确定自己所学是否幻觉。
依记忆而行,调运呼吸,深、长、细、匀,身、法、步展开!
我瞬间窜上墙头,沿着巷子屋檐一路狂奔。
哦嘿~不是做梦,我真的可以飞檐走壁了!
我跃到一座三层楼的屋顶上停下,正自得意。
下面有人大吼:“喂~你做什么?爬我家房顶干嘛?”
我急忙连声道歉:“不好意思,刚不小心抛了个硬币上来,已经找了,对不起,对不起!”
我跃回地面,墙那头抱怨道:“真是的,我还以为是小偷!”
看来“师叔”已不想让我找到他,他喵的还逗我!
也罢,想了全白想!
我走到镇上集市,买两包子,边啃边往外走,顺便找人确认了日期。
我晕!~居然已经过去两个多月!
马上要到毕业时间,我论文还没动笔呢,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蓦地,想起高燕芬,这么多天过去,不知道她情况如何。
路口打到辆出租车,一摸包才想起,那个侦探司机的钱......
唔,如果还能遇上他,我一定要把钱结清。
“先生去哪?”
“蒙城大学。”
“好勒。”司机一脚油门驶了出去。
刚进校门,就感觉哪里都不对,很多同学看见我就小声的交头接耳,我走的地方他们都避得远远的。
难道,王晓瑜件事还在发酵?管她呢,先回去换套衣服。
冲了把脸,换好衣服,一个舍友回来。
“你去哪实习了,消失这么久?校领导正找你呢,让我见到,就通知你去校长办公室。”
“行。”我整理好衣领出了宿舍楼,向校长办公室走去。
一路上,心中忐忑,不会是高燕芬出事了吧......
刚进门,校长上来就把我拉到办公室中间:“警察同志,这就是陈小峰,你们有什么事找他?”
我抬头,两个警察哥哥拿着资料坐在椅子上。
他们看见我,站起身:“陈小峰?这两个多月我们一直在找你!请跟我们走一趟,有些事需要向你核实。”
啊?不是吧,莫非......高燕芬真死了?怀疑是我干的?
不敢乱说话,我低头,跟着警察同志一路走出校门。
坐上警车时,门口围了一大群人,我听到“杀人犯”什么的,是在说我吗?我成了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