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渐渐变小,最后消失在亭间。躲在假山后面的谢千澜,背后一凉。
她迈着长腿二话不说的跑到亭子前,步伐焦急,像是在担忧着什么。
正当她踏上亭间时,那抹鹅黄色的身影正淡漠的站在那,安静地望着不远处的湖面。那把匕首,此时正放在石桌上一动也不动的。
空气里一片安静。
似乎那湖面上的涟漪泛起更甚,也变的更为深邃。
谢千澜望着那抹冷漠的背影,心里不知为何变得难过,她看着叶逸舟,总觉的他十分孤独。
“叶逸舟!”谢千澜诺诺小声地问了一句。
他没有回应,她抿了抿嘴,继续迈着步子往前走了过去,来到叶逸舟的身边,继续喊了一句:“叶逸舟!”
叶逸舟这才慢慢的转过身子,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怎么?还敢接近我?还跟跟我一个恶魔打交道?不是要大义灭亲吗?”
她一言不发地站在那,低过头。
“呵!”
叶逸舟阴冷地笑了一声,迈着步子走到石桌前,不紧不慢的拿着那枚匕首。
他转过身子,来到谢千澜的面前,一把抓过她的手,将匕首放在了她的手里,淡淡地阴侧侧地说:
“这把匕首给你,记得一定要在某一天将我消失匿迹,否则的如何对得起天下的百姓?就算现在不行,以后若是灵魂换回来了,也可行。”
叶逸舟眼睛深邃至极,脑海里不自觉地闪现出上一世临死的画面,嘴角划过一道自嘲的弧度,准备离去。
“叶逸舟”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谢千澜一把抓过他的袖口,轻轻的喊了一句。
两个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得站在那,沉默了一会。
谢千澜依旧拽住他的袖口一刻也不敢放开: “她刚刚说的南疆之事,我相信不是你做的,我知道的。”
她的声音细细柔柔地,但传入叶逸舟的耳朵里却清晰至极。
叶逸舟眸光一黯,他侧过身,直勾勾地望着谢千澜,企图将她整个人都看穿。
“那你相信本王?”
相信?
当这句话问出的时候,谢千澜的心里闪过复杂的情绪,一时间她难以分清,似乎是一片清明也似乎是一片迷糊。
她低过头,眼眸涣散。
叶逸舟看她这般的样子,嘴角又是闪过一道自嘲的弧度,脸上划过一道阴暗。
他什么都没有说,准备再次迈着步子离开,谢千澜心里一阵惊慌,她再一次紧紧地将叶逸舟拽住,生怕他再一次溜走。
她没有一丝犹豫地喊了一声
“那糖醋里脊,我是真的想好怎么做了,而且我是真的想做给你的。”
叶逸舟目光紧锁住她,闪过一道前所未有的掠夺。
“呵呵!”
他嗤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她的身子拉了下来,用手轻轻地划过她的嘴角。
一刻钟后。
叶逸舟站在朝阳殿的窗前,思绪飘远,神情复杂。
“伏鸭!”
“是,干爹!”一道身影一闪而落,恭敬地跪在了他的面前。
“去查查,到底是谁杀了南疆的人。”
“是。”
“派人跟紧了尚书府嫡千金,本王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是!”叶逸舟挥了挥手,伏鸭整个人消失在殿内。
他嘴角冷笑了一声,划一道深深的不屑:“本王倒是要看看,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摄政王府内!
下午,谢千澜有些烦闷地待在屋内,天气的渐渐回暖,让她心中的那股聊赖更甚。
她在椅子坐一会,一辗转,她又站起身子,走到了叶逸舟的书桌前,拿起一份奏折翻了翻。
“哎,叶逸舟那大奸臣又去干什么去了?把我一个人留在这,我无聊死了,哼哼。”
谢千澜性子有些骄纵,但是在叶逸舟的面前,她向来不敢乱来。常常是在小的地方给叶逸舟捣乱下,大的地方依旧是纹丝不动。
比方说,桌子上的那堆奏折她会将顺序打乱,但向来不敢在奏折上涂涂写写。若是在院子里,她只会拿着鱼竿钓几条鲤鱼,但向来也不敢将岸上的树枝乱砍乱乏。
叶逸舟每次看了看,都会被气笑了,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收拾去了。
谢千澜趴在桌子上,有些郁闷,脑子不断地飞转着,想给自己找点乐子。
“王爷---”
忽然间,耳畔传来一道兴奋的声音,一道身影飞快的跑了进来,来到谢千澜的面前。
他伸出拳头又是向摄政王打了过去。谢千澜被他这一举动,恍然一惊醒,随即一躲,又让他扑了一个空。
谢千澜眉目一皱,抬起头,淡淡地喊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谢景行浑然不在意,对着摄政王挑了挑眉,笑嘻嘻地说:“我昨儿不是跟你说了吗?”
“什么?”她一时有些迷糊,还未想起什么。
谢景行瞧她这番模样,将步子凑近了:“王爷,昨儿,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帮你把三公主从皇后哪里弄出来,你就要帮我还清债务。”
“喔!”
谢千澜一听,回过了神,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件事,本,本王想起来了。”她神情顿了顿,心思一转:“一会我让府里的管事刘嬷嬷给你取五百两过来,晚点,顺道等王妃回来,我跟他说一句。”
“什么?”
谢景行被她这句话吓到,诧异万分:“五百两?怎么会是五百两呢?你是不是弄错了?”
“怎么,你明明说是五百两,难道还不够?”
谢景行一听,楞了楞地望了望摄政王,整个人犹如惊天霹雳:“怎么可能,明明是五千两黄金。”
“什么?”
谢千澜尖叫:“五千两黄金?”
“没错啊,就是五千两黄金啊。我昨天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啊。”谢景行站在那委屈地应了一声。
“你昨天哪有说五千两黄金,你明明伸出五个指头而已。”谢千澜望着眼前一直吊耳郎当的谢景行,瞬间皱了皱眉。
糟了!谢景行突然头痛!!
若是还不清这五千两的黄金。
那人肯定笑话我输不起,怎么办?
我好歹是晋朝的八皇子,如今怎么能被人笑话呢?
最重要的是,自己将母妃给的玉佩押在那了。若是拿不回来,母妃到时候肯定会生气的。
到底怎么办呢?
“王爷,你帮帮我嘛。看在往日我帮你的份上,你就帮帮我嘛。”
“胡闹!”
谢千澜冷声呵斥:“五千两黄金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国库再怎么充盈,也经不起你这般折腾。你当日怎么能如此随随便便地答应他人呢。”
谢景行委屈地瞥了瞥嘴,一双桃花眼泛着水眸地望着摄政王,小声低语:“那人一直在那激将我,说一介皇子居然胆小怕事,我不服气,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再说了,当时我觉得他也不可能赢么。”
“你这是中了他人的套。”谢千澜眉目紧锁着,狠狠瞪了瞪他:“你这个人自由散漫惯了,看着也不像是个脑子笨的人。怎么关键时刻,一到赌钱的份上,你就掉钱眼里去了呢?”
“真是胡闹!”谢千澜神色无奈,有些抱怨地望着他。
谢景行哼哼唧唧了一会,怨里怨气说:“我这不是当时没想到嘛,我下次,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王爷,你放心,你若是帮我了,我肯定为你两肋插刀。”
“再说了!“我把母妃给我的玉佩也押在了那,你若是不帮我赎回来,我母妃到时候肯定会骂我。”
“就是那块祥云玉佩?”谢千澜微微眯了眯眼。
